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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疊琴心音一縷

文一棵樹 編輯燕子

午休醒來,陽光遛過薄薄的粉色窗帘,與影斑駁曖昧地歡喜著,窗外一派刺眼的明亮。盛夏,總是屬於濃綠,屬於熱烈,屬於張揚,屬於聒噪的。新蟬老蟬永遠那麼相似地拉長音韻鳴咽於綠槐高柳,乳燕雛鶯巧笑弄語相和於翠枝肥葉,它們淡定從容地推波助瀾著盛夏的轟轟烈烈。

微形藏葉里,亂響出風前 ——如果蟬有性靈,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地獄黑暗,才能重見天日化蛹為蝶,捅破一層薄薄的天花板享受一季的陽光與放歌,怎能不拼了黑命儘力高歌呢?這生命的吶喊怎麼是風前亂響呢?何況,這個亂響來得如此不易,不待捅破土牆,不待爬上高枝與矮樁,不待蛻殼化羽,就有一種叫人的傢伙,亮著搜尋的眼睛,明晃晃著掃描筒,鋪天蓋地,漫天撒網,捉逮掃蕩。命運難測,就像螞蟻兄弟,花兒妹妹,說不準哪一刻被活捉上刀山下油鍋,被馬蹋人踩,歿於非命!

呆立出神,心下凜然一驚。人非蟬,非蟻,非花。年年歲歲花相似,人若是花,是否也感嘆年年歲歲人相似,歲歲年年花難同呢?是否也憂傷 一季花開,一季花落,春風往來,誰會記得一朵花的幽香呢?鳥兒從天空飛過,抑或含翠枝頭歇腳,是否還是昨日匆匆飛行為生計奔波忙碌的那隻呢?人在同情它們的衣食無著,風餐露宿,它們是否可憐人是閣籠囚鳥,內心陰秘複雜又千人一面呢?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年年望相似的江月是否也在慨嘆月面滄桑,人世新舊更迭之快,一代人來,一代人走呢?大地是否也有疼痛,在不動聲色中忍耐一代代來來走走的人歡騰張揚放肆折騰呢?

這樣想著, 蟬聲驀地可愛乖巧了幾分——嬌聲嬌語,恰似深閨女,三疊琴心音一縷,而費玉清的《秋蟬》「聽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綠葉催黃,誰到秋下一心愁,煙波林野意悠悠……」愣是叫出了摧枯拉朽的寒涼滄桑之氣。萬事萬物原都有著各自獨特的模樣和存在的姿態,有著枯榮代謝的悲痛和順逆興衰的憂傷的,這是不可抗拒的行走趨勢,是無可抵擋的嚴命規律。

蟬,有過這麼一季張揚到放肆的歌唱,被歷代文人雅士諸如清心、飲露、潔身、高韻地一路高潔地歌頌著,已經很好了;我,每天睜開眼睛,能喜悅著和陽光相見,能每個夏季斷續地聽到故人一樣的吟風雅士不顧酷熱地歡歌,能想發獃就發獃,想晃悠就晃悠,想要什麼煙火氣就去點,已經足夠好,足夠好!

作者簡介:一棵樹,教師,為人矜嚴無趣,隨性適意,喜好戲曲、文字。

牡丹文學

團隊成員

文學顧問:韓峰、崔中華

編輯:燕子

策劃:王善坡、吳亞峰

審稿:劉新文、劉維祥

特邀朗誦主播:羞澀、山兮木兮

劉宗英、DA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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