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香的爺爺

上周，買了一些茉莉花放在家裡，聞著熟悉的香味，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認識的一位爺爺。喜愛花草的習性，是那時候這位爺爺所培養的，腦子裡有很多次想起他，在今天敲下這些字眼。

真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位爺爺，只是記得小時候每一年我都會去看望他。好像跟什麼東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說不清楚。

爺爺喜愛養花釣魚，在他沒那麼老的時候，會帶我到不遠處的集市挑選花苗回來教我栽種。那時候的我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

「爺爺，剛種下的花什麼時候澆水呢？」

「爺爺，這個花的葉子奄奄一息的樣子是不是活不了？」

「爺爺，白玉蘭什麼時候才能開？」

數不清的問題爺爺總是一一回答我。

「剛種下的花早晚都可以澆水，中午是不能澆水的。」

「剛種下的花有可能是吸收不了充足的水分所以原來的樹葉會枯萎，但它的根活了一周以後也是會發出新芽的，當然也是要看是什麼花。」

「白玉蘭嘛，等你下次來的時候就開了哈」

我總是很佩服爺爺，他總是能把他的花圃打理得井井有條。白玫瑰、黃玫瑰、紅玫瑰、香檳、月季、苕花、夜來香、晚香玉、月季、蝴蝶花、吊蘭、黃果蘭、荷花、睡蓮、臘梅、桂花、、、、、數不盡的花種。當然還有我最喜歡的茉莉花，爺爺知道我喜它的淡香。每天早晨爺爺總會起床摘下清晨最新鮮的花朵交給奶奶幫我穿成花環。系在紐扣上，戴在發束上，領居家的小孩總是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當時我肯定笑得很開心。

每次去的時候都是暑假。看到得花種都一樣。都會向爺爺要很多花種。因為每次回家播種、澆水、看著自己得小花園開著和爺爺花圃里一樣的花朵就很開心。六月天除了花種帶不走任何花苗。很多年過去，好高興跟你一樣喜花愛花養花。

最近一次去看爺爺也久久的停留在三年前，那一次，我沒有向爺爺要花種回家，臨走的那天早晨，從窗戶向外看著八十七歲的爺爺在臘梅樹下用竹竿摘著花種，念叨著如何播種臘梅的方法。我才發現花圃沒有以前乾淨利落了，花葉也都泛黃了。倒是門前幾株茉莉還似從前。

記憶中爺爺有五個子女，其中兩個最喜愛的兒子英年早逝，聽長輩們說，那段時間爺爺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個月沒有出門，那時我還小，並不能理解爺爺心裡在想什麼。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跟爺爺相處的時間少，一直覺得這位爺爺很神秘的樣子。

聽人說爺爺年輕的時候可帥了。爺爺很講究，穿著總是乾淨整潔。

爺爺現在依舊一個人居住，他依舊自己喜歡做什麼就做點什麼，電話里他依舊叮囑我怎麼種花澆花分芽，還跟我惋惜前幾日的蘭花因施肥過多而少了幾株。還說起對人對事要善良，要以平等的觀念去對待每一個人。爺爺一直是很明事理的人。我總是無比信任他的話。可是莫名的總是覺得很心酸，媽媽安慰我，「老了都是這樣的」

「真的嗎？」

我跟爺爺相處的時間不多，也不是很了解他。幸運的是爺爺教會我理解生活的能力。

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自然會以他的方式平靜。

晚安。

END

Small whispers

美好的生活本身就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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