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對方出高價讓我把小舅子給……

我是一個銷售員，今天是我女兒出生的第95天，妻子在廚房忙著今天的晚飯。我小舅和我們住在一起，這個傢伙一天到晚遊手好閒，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我們推不下我丈母娘的哀求，暫時讓他住在我們家。

日子沒有工作，只能靠在外面打些零工補貼家用，這幾天要在家照顧孩子沒有辦法再出去打工了，再加上還有個吃軟飯的小舅子要養，我微薄的收入早已不夠養活四口人了，生活變得拮据不已。

今天接到的一通電話彷彿是上帝給我的救命稻草，電話里說讓我打死身邊的蒼蠅就能獲得50元，我照做後手機立即提示已入帳50元。

我感到非常驚訝，心中也很忐忑，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落在我頭上，在拿到那50元時，我心中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安，但是白拿錢的滿足感蓋過了這點敏銳的直覺。

時間過得飛快，馬上就到了傍晚，看著攤在沙發上的小舅和嗷嗷待哺的女兒，沉重的經濟負擔彷彿要把我壓垮。正當我頭痛欲裂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了。

我煩躁地接起電話：「喂？」

「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打電話，並罵他瘋子，任務結束後你將獲得100元。」

我是個沉默寡言、性格內向的老實人，對於這種無理的要求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

但是現在情況真的很特殊，我需要錢，十分特別以及極其的需要。

對不起了，陌生人。我一邊想，一邊拿起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拿著電話的手在微微顫抖，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我從沒有干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勾當，內心很是煎熬。

「喂？」』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我一時語塞，猶豫不決到底該不該做。但是咬咬牙，還是對她破口大罵。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電話那邊哭泣的聲音。

我如願得到了一百塊，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結束，又來電話了。

「在你女兒百日時，打林守一巴掌，任務結束後你將獲得500元；把林守趕出去，任務結束後你將獲得3000元。」聲音是個沉穩的中年人，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好像一個機器人。

哦，忘了說，林守是我的小舅子。

「你究竟是誰？！」儘管我並不想做這種事，但是，女兒百日對我這個家庭來說是筆巨大的支出，而且未來的奶粉錢現在的我都賺不出來。500元，打一巴掌，小舅子，委屈你了。我直接略過了第二項，儘管那3000元是如此誘人。

「嘟嘟……」沒有人回應，直接掛斷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組亂碼。

我感覺好像要考試的前一夜通宵打遊戲後，第二天內心忐忑，大腦有些空白，但是又奇異的有些「就這樣了」的安穩。

「你怎麼了？從剛剛接了個電話就一直發獃，誰的電話？」妻子把晚飯端上桌，順便招呼小舅子吃飯。

我知道妻子只是隨口一問，但是內心還是一緊，「沒事，吃飯吧。」

「姐夫，借我點錢唄。」說是借，從來也沒有還過。小舅子今年已經23了，從初中畢業就一直沒有工作，也不是沒找過，只是要不是嫌工作太累就是工資太低，後來又迷上了賭博，幸而也不是什麼大賭。

「多少。」儘管嫌棄他，他還是妻子的弟弟，也不能視而不見，而且就算我不給他，回頭他肯定會對妻子說著好話，然後妻子又會心軟，把錢給他。

「800，800就夠了。」小舅子一聽有戲，連忙用手比劃著八給我看。

「沒有。」我是真的沒有，而且過幾天是百日了，家裡最起碼還是要擺桌的，哪有那麼多錢給他。

「姐~」小舅子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妻子，「我找個了女朋友，總不能手裡沒錢吧。我明天就找工作！賺了錢立即還給姐夫。」

這種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家裡你也看到了，過幾天沐沐就要過百日了，真的沒有閑錢，百日之後收了份子錢給你幾百好吧。」妻子承諾到。女兒的小名叫「沐沐」。

「好吧……」小舅子有點不甘心地回了句。

很快，百日到了，我一直找機會想要把這一巴掌打出去，小舅子經常惹我們生氣，所以我想這一巴掌並不麻煩，而且，有一點點期待。我不滿他很久了，但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可能是妻子承諾百日後會給他錢，小舅子今天特別懂事，而且一直忙裡忙外，幫了不少忙。

怎麼辦。我似乎感覺500元在向我揮手告別。帶著不甘心，又猛然發現自己不應該這個心態。算了，小舅子開始變好了，也是好事。而且這次百日的份子錢可以撐一段時間了。

看著妻子抱著女兒帶著愉快的笑容，小舅子也在幫忙招呼客人。我心裡帶著滿足，明天出去再找份兼職。我下意識遺忘了那個電話。

打破這份平靜的是一個電話，不是那個電話，是我的上司，銷售部的經理。

我被辭職了，是被一個關係戶頂替了。為什麼？這份工作也沒什麼利潤，每天都要站著，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這樣都有人頂替我。

「為什麼？」我不覺問了出來。「王志輝呀，你也不要抱怨，這樣2個月後我做主你再回來。其實呀就是上面有個小公子要從基層做起嘛，然後人家名正言順掌握公司嘛。」

「那為什麼是我。」

「這個……你……你的業績不是很好嘛。就這樣了，掛了！」經理支支吾吾，然後掛了電話。

我的業績不說排前，也在中等，明明就是欺我平時比較沉默，看起來老實好欺負吧。

怎麼辦……我的家庭……

那個電話！500，不夠！3000！我要是打一巴掌然後把小舅子趕出去是不是可以得到3500塊！這是我2個月的工資了。足夠了。

可是，要怎麼辦呢……

我的眼略過今天剛收的份子錢。我咬咬牙，小舅子出去了，我們家庭壓力也會減輕的。日子，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不要怪我。

我把錢全部從紅包里掏出來，拿著空空的紅包，衝到小舅子面前，狠狠地打了小舅子一巴掌，「你怎麼可以偷錢！」

放份子錢的屋子是一間裡屋，今天只有我，妻子和小舅子進去過。而且客人們都走了後，我看到過偷偷小舅子數了數裡面錢又放回去了，估計是想著自己可以得到多少。

「我沒有！」小舅子一下漲紅了臉。

「你敢說你4點半沒有進去裡屋拿錢？我那會看你偷偷摸摸的進去了！帶著笑容出來了，是偷到錢高興的吧！」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憤怒，好像理直氣壯。

「我……我……」小舅子有些難言，「我只是進入數了數有多少錢！根本沒有拿！」

「你自己信嗎？」我知道小舅子肯定百口莫辯了，他本來就偷過他母親的錢。「不是說了百日過後會給你嗎？你為什麼要偷？」

丈母娘也在。我順便提出讓小舅子搬出去。丈母娘同意了。

一切似乎都這麼順利。簡簡單單就入手3500元。我之前要辛辛苦苦工作2個月才能賺到。

我沒有告訴妻子我被解僱了。

就這樣，日子好像突然變好了，沒有小舅子這個拖油瓶，手裡有百日的份子錢和3500。

我悄悄給妻子買了一些營養品，說是發的獎金。

每天照樣早出晚歸，接點零活。

那個奇怪的電話也已經許久沒來了。

直到十天後，那個奇怪的電話又打來了，這次我帶著一些忐忑和期待，接起了電話。

然而這次……

電話那邊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想起「很好，非常好，你每次都完成了任務。看來我得給你點獎勵了。下一個任務，殺了你們公司銷售部經理，你將會得到2萬元錢，並且我會獎勵你成為新的銷售經理。」

我的內心慌了，「不，我不幹，這可是殺人啊！我會被判死刑的，到時候我要這錢還有什麼用？我不幹」說完我要掛了電話。

「等等，別激動，既然這樣就讓我來幫你認清一下現在的局勢。現在你沒有工作，而且你不可能瞞你妻子一輩子，你還有個孩子要撫養，我已經幫你趕走了你家的寄生蟲，不打算感謝我嗎？冒個險試試，這是值得的。」電話那邊傳來了笑聲。

掛斷了電話，晚上夜不能寐。翻來覆去的想著那些對話。如果妻子發現我丟了工作，還騙了她，沒準會和我離婚，而我將一無所有。而且家中的積蓄也支撐不了很久。殺人?我要殺人嗎？

干！媽的，你讓我丟了工作，我要自己弄回來。銷售部經理有高血壓，我知道怎麼辦了。

周六，我帶上幾個柚子，還有500塊錢去了經理家。砰砰砰！「誰呀？」經理過來把門開開。「呀，你怎麼來了，我才剛起床，快進來。」

我一臉笑容「經理，我心思來看看你，這不最近沒有工作嗎，我前一陣從南方帶來點柚子，心思給你拿來點，還有這500塊，您一定要收下，我工作的事可就靠您了」

經理笑了笑，回卧室吃了點降壓藥。「行，等那個人走了，我馬上通知你，哈哈」

「哎呀，太謝謝了，來經理，嘗嘗柚子，特別甜」

回家的路上，我的手一直在出汗，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直到三天後，我才停到消息，銷售經理在單位突發腎衰竭，沒搶救過來。我長嘆一聲，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第二天，神秘電話又響了起來……

依舊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非常棒，你很聰明，知道怎樣殺人於無形之中。現在，我需要你在後天晚上之前，殺了你的小舅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你這是得寸進尺，我不會殺他的。」

那陌生男人冷笑到：「如果你能完成任務，你將會得到5萬元」。

說完，電話那頭便沒了聲音。好吧，我承認5萬元對於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殺了小舅子，我要怎麼對我的妻子交代啊。我猶豫了。

晚上，我照常回家，妻子已經做好飯抱著女兒等我吃飯，就在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妻子吞吞吐吐的告訴我，小舅子乘我不在的時候又來問妻子要錢了，而且一要就是2000塊。一聽到這，我再也壓不住我心中的怒火，決定接手神秘人的任務。

林守這個人就像是我身邊的一隻蚊子，趁我不注意就會在我身上吸上一口血。你應該體會過，夜晚，你的房間里有一隻蚊子，你根本不能睡上一個安穩覺。因為這個人，我的生活被攪的一團亂。

現在我就要把我身邊的這隻蚊子拍死。

在我策劃如何再製造一起意外的時候，電話響了。

「這次你親自動手的話，報酬加兩萬。」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七萬？」我說。

「對，親自動手，報酬七萬。」那個聲音耐心的解釋道。

掛斷電話，我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興奮的神情浮現在臉上，又加兩萬，只要干成這一次，報酬抵得上我幾年的收入，干！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

「怎麼了？」妻子把菜端上飯桌，看著我問道。

「哦，沒什麼，公司最近要舉辦一次展銷會，要我出差，三倍工資！」我收斂了激動的神情，沖妻子笑了笑，心裡暗暗佩服自己的反應速度。

「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出差？」妻子也高興起來。

「就最近吧，具體時間還不知道，等通知，我們先吃飯吧。」我不是很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小舅子經常玩失蹤，有的時候幾個月聯繫不上，在大家都以為他不知道死在哪了的時候，又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當然，是來管你要錢，哦不，管你借錢的。

這次我就讓他徹底失蹤！

只要我屍體處理的好，沒人會發現的。

和妻子交待好，我就出發了，小舅子在臨城，臨城就叫做「林城」，縣級市，不遠，我準備到了林城再採購工具。

匕首、手套、清潔袋、膠帶、抹布、鐵鍬、旅行箱、二手麵包車。

準備妥當，我撥通了小舅子的電話，還好，手機號還沒換。

「喂，林守啊，上次的事情抱歉了，我在林城出差呢，晚上出來喝一杯？」

事情發展的非常順利，小舅子喝的伶仃大醉，像一攤爛泥，說好我送他回他的出租屋，但是我卻扶著他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因為我今天剛買的麵包車在那個方向……

任務完成！

我回到了我的城市，但我沒有回家，因為我對妻子說出差三天，我得後天才能回家。

我收到了那比錢，七萬塊，正常人可能會覺得良心不安，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然而我現在卻無比的安心。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變態，但是，我要認真的告訴你。

我！不！是！變！態！

我要在賓館美美的睡上一覺，昨晚實在是有些累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你暴露了！」接起電話我就聽到了這四個字。

「你打開簡訊里的鏈接看看吧。」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不祥的預感順著我的血液流淌到全身每一個角落，我手忙腳亂地點開了簡訊中的鏈接……

這是一個攝影論壇中的一篇帖子，我簡單翻了翻，裡面有各種攝影作品，標註著作品名稱和作品簡介，我想我大概猜到了。無心細看，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看到一幅攝影作品，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人躺在地上，另一個人正在試圖扶他起來，頭頂是閃爍著霓虹燈的酒吧招牌，作品名稱：酒鬼，作品簡介……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感覺到身上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冷汗布滿了額頭，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我極速的心跳聲。

還沒完，我繼續用手滑動屏幕，第二張是我扶著小舅子走在街上，第三張是我正試圖把小舅子拖上車。

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應該會大腦一片空白，而我的腦中卻浮現出前天晚上的一幕幕畫面，沒完沒了，根本控制不住。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是妻子的電話，她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在哪？」妻子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在工作啊，什麼事？」

「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林守聯繫不上了，她報警了，警方已經立案了，你快點回來吧，看有什麼能幫上的忙。」

「好，這邊工作處理好我就回來了。」

怎麼回事！平時林守幾個月聯繫不上都沒人在意，這次怎麼剛失蹤兩天，岳母就報案了！再加上論壇里的照片，警方馬上就會聯繫上我，進行訊問……

怎麼辦！

怎麼辦？

完了。現在我的腦中就只有這兩個字……

中午，那個神秘電話又打了過來。

「警方已經立案了，抓到你就是死罪！」

我沒說話。

「你又有新任務了。」

「什麼任務？」我一聽有新任務，打起了精神。

「自殺，你將獲得10萬元。」

「什麼？自殺？你確定沒有開玩笑？」自殺了我要錢還有什麼用。

「你現在還有選擇么？警方已經立案，跑你是跑不了了，抓到就是死罪，而我給你提供了選擇，你是想在監獄裡死，還是想自殺，並給你的妻子留一比錢。是否接受任務，取決於你自己。今天下午5點我會來電，是否接受任務在這之前考慮好，過時視為放棄接受任務。」神秘人掛斷電話。

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任務了，我沒有選擇。

下午，我去把錢取了出來，除開花銷，卡里還有七萬多。我去買了幾件新衣服，好幾年都沒買過新衣服了，臨走別虧待了自己。然後我到快遞公司寄出了幾個快遞……

做完這些，我回到了賓館等待神秘人的來電。

神秘人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考慮好了么？」

「嗯，我接受任務。」

「好，今天就執行任務吧。」

「你要是不給錢怎麼辦？」

「哪次你完成任務沒收到錢？」

「好，我相信你。你怎麼知道我自殺了？」

「放心，我會知道的。」

晚上十點鐘，我換上了今天買的新衣服，走出了賓館。

我走上橋，在橋上徘徊了十多分鐘，抽了好幾支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最後，掐滅了煙頭，狠狠心。

一躍而下。「叮鈴鈴……」

「叮鈴鈴……」

……

不斷響起的鬧鈴聲終於吵醒了熟睡中的男人。

男人先是怔了一會兒，最後終於由迷茫變成了狂喜。

他現在還記得江水嗆入肺部的感覺，那被死神掐住咽喉的感覺，那不停落去冰冷的深淵的感覺。

那一切竟然是夢，在夢中自己為了利益殺了經理，又殺了小舅子，最後又被逼得自殺，現在想起來還冷汗淋淋。幸好……幸好……

「叮鈴鈴……」

寂靜的房間中又響起了手機鈴聲，男人在看到手機上面顯示的熟悉亂碼後，彷彿看到了即將死去的自己，驚恐、不安席捲了他的全身。

男人用顫抖得手接通了電話。

熟悉的聲音傳來「殺了你的經理，你將獲得兩萬元，並且成為新的經理……」

男人一時間像被掐住了脖子，他費力地喘著氣，冷汗淋漓。

半晌，男人頹廢地垂下頭。

他已經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現實，他究竟有沒有殺了他的小舅子和他的銷售經理？他到底是在夢中還在在現實？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電話那一頭的聲音越發冰冷，「你想想……這是多麼好的事情，殺了經理，自己成為經理……」

「夠了啊啊啊啊！」男人瘋狂地吼著，赤紅著眼睛，把手機摔到地上開始捂臉痛哭，「我沒有……沒有殺他們……」

……

當他的妻子走進房間的時候，她看到了坐著床邊又哭又笑的丈夫，手機被摔到地上，房間里凌亂不堪。

「你怎麼了？」妻子疑惑地撿起手機，發現上面顯示著撥號界面，丈夫打了一串雜亂無章的數字。

她關掉手機慢慢地往丈夫那邊走去:「沒事吧？」

「不是……我……」男人抬頭，眼神空洞，當看到妻子的時候突然驚恐萬分地瞪大眼睛，然後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啊啊啊啊啊啊！」

「啊——！」年輕的女孩驚嚇地捂住胸口，「媽媽……這個故事好嚇人啊……」

「乖，不怕。」年邁的女子摸了摸脖子，眼神有點遊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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