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戀當中只有渺小的人，沒有卑微的愛情！

作者｜楊小狗子

原標題｜我是你的紀念碑

致所有曾暗戀過軍人的你

坐標：北緯37°27』~38°47』,東經113°30』~115°20』。喜歡別人是一種能力，被別人喜歡是一種天賦。喜歡別人是一種能力，被喜歡是一種天賦。

「傲慢和偏見」里的簡曾對伊麗莎白說：oneday someone will catch you eyes and then you will have to watch you tongue。有一天你遇到符合你能力的天賦，你會發現在一個角落你渾身解數又默不作聲的愛著。

遇見他的時候是個著了火的夏天，我是個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高中畢業生，帶著父母的擔心、反對和自己的固執從小村莊來到大城市,在一家餐廳做服務員。那時候過得很辛苦，對於一臉生疏的我來說最困難的不是繁重的體力勞動、不是無規律熬夜的疲憊、不是一天10個小時站腫的雙腳、而是別人蓄意刁難和輕視常常讓我應付不來，那時候畢竟太年輕了，常常被氣哭。

那一天，他穿著百藍交叉的格子襯衫半袖，牛仔短褲，短頭髮、高個子、娃娃臉；襪子提得特別高。這便是第一次見到他，在這個流火的夏。那時候他在軍械學院讀大二，臉上夾帶著一些青澀和世故。我則是一臉疲態，身子累的癱靠在包房的側牆上調整自己酸痛的腳踝，用手撥弄自己被汗水漬亂的頭髮。

一抬頭便看見了他，他就單腿撐在側牆上，看見他的側臉我忽然覺得燥熱的夏天清涼了少許。他突然說了很多話，顯得很突兀。最後被同行的戰友拉了回去，我們尷尬一笑，算是說了再見。曾經聽人家講，好好說了再見的人會再也不見，我想如果那一次我們好好說了再見，這四年，我的青春又會給了誰。

陌生的城市，炎熱的十月晚夏，平淡的大學生活，一切都在青春的軌道里安然航行，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你給我的簡訊，又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白皙的娃娃臉、格子衫、清澈的微笑。那個讓我心池清涼的少年又回蕩在我的腦海，年少的心裡竟然長滿了羞澀的愉悅，鑽到被子里看著手機上赫然躺著你的消息，我們見一面好嗎？

地點是公里街29號，在紀念碑。我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陽光跟隨者流動的車一站又一站，斑駁了很多人的忙碌與等待。遠遠地我又看見了他，微笑的向我擺著手，我跑過去。真正距離他很近了，我喘著氣，臉上淌著汗珠，我卻發現我竟然講不出一句話來。

他帶著我在右手邊的石凳上坐，我記得凳子上很臟，他用手擦了好多遍。他還是突然說了好多話，那天在紀念碑的留言本上寫下了一句話--------再見，我依然希望是紀念碑。然而當時真的是太年輕了，低估了時光的力量和彼此的變化，我再也沒有在紀念碑遇見過你，有些事，有些美好，終究是留不住，陪著青春一起散場。

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莊嚴冷峻、沉默荒涼的石碑，屹立於鬧市卻與熱騰騰的人間煙火毫無瓜葛，充滿了沉默與故事。離開公里街，我們一前一後走過了民族路，那顛簸髒亂的路上有許多向人伸手要錢的乞丐、粗製簡陋的小吃攤、小心翼翼的扒手、糙粗譏諷的謾罵、此起彼伏的吆喝。可是跟在你身後，這條路上的擁擠和不堪都成了今後的戀戀不捨和來日的罔罔追憶。這條路上。你的身後，滿是美好。

在那條路上，我終於知道我要開始愛一個男孩了，但是我也知道，這一定會是我一個人的愛情，我必須走在你的身後，因為我知道即使我不管不顧的跑到你的跟前，我也說不出一句像模像樣話，與其這樣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我選擇在你的身後，看著你的背影，真誠的、一遍一遍樂此不疲的愛下去，這便是我的暗戀，無波無瀾。

後來他畢業了，在炎熱的夏天離開了這個城市，我記得我送過他一條紅色的圍巾，到現在，我們再也沒有見過我依舊愛，但那個我心裡最明亮的少年卻已在千里之外。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一直在前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CD里放著阿桑的這首歌，以前總是聽不懂，如今再聽已是淚流滿面。歲月總是給我們後知後覺的成長，遇到的時候不懂，懂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這四年，我一直默不作聲的愛著。你卻一直前行，從石家莊到鄭州又到福建，留給我的是無盡的背影和距離。

這四年我能做的事很少，我只能通過手機上你發布的零零碎碎來揣測你的生活。你看起來並不孤獨，你身邊真的有很多的女孩。你確實是一個有被愛天賦的男孩子，你是這樣的幸運。期間我們斷斷續續的聯繫過幾次，到後來，你的消息再沒來過。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對稱的，暗戀卻是個例外。這種愛情成年累月的搜集孤獨和膽怯。越向下愛越沒有出路，越向下愛越小心翼翼。

暗戀中，被愛的那個人進入戀愛得天堂，愛著的那個人便滑入黑暗的地獄。他終究攜了一個姑娘的手，說了一生一世，噓寒問暖的情話。也曾翻山越嶺，夜以繼日的趕過去看她。你們般配的微笑、默契的談吐讓我說不出一句話。我從不奢求得到回應，更不希望你發覺。我不希望在愛情里我是卑微的，而既然我已經卑微了，我就希望這種卑微只有我一個人感受得到。

我害怕距離你很近卻什麼也講不出的感覺，我更害怕你委婉拒絕的客套話。我害怕連這份沉默的愛都會被判死刑。在愛你的這條路上，我曾流離失所的無望過，半信半疑的猶豫過。我步伐蹣跚、踉踉蹌蹌，也遍體鱗傷。暗戀又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可是犧牲與努力，沒人會意。

我以為我已平靜，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打來一個電話問我過得好不好，我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我療了好久的傷、裝了好久的堅強、做了好長的心理防線。都隨著這一句不輕不淺的話歸零。

電話的那邊沉默了許久。我對他仍舊說不出什麼話來。但我從他的沉默里突然明白他全都知道，他只是裝不知道。而現在我像一個被人看穿的騙子，無處逃避，卻依舊聲嘶力竭的奔向距離你最遠的東南西北。

在暗戀中，你也許總是覺得自己掩飾的天衣無縫，但事實上你已經漏洞百出。因為愛、貧窮、咳嗽這三件事只會欲蓋彌彰。

她的內心發出一陣陣發出深深的呼喚：「認出我來吧」，認出我就是那個鄰家的女孩，我就是那個少女！可是作家投向她的目光永遠是沒有認出她的神情。

對於作家來說，這是個陌生的女人，直到她死去，潛藏了一生的熾熱愛戀與痛苦才在一封給作家草黃色的信里被挖掘出來，像一篇長長的為自己書寫的悼文，沒有讚美，只有膽怯燙傷的愛。

這是一個一生都在進行暗戀事業的女人，這個故事太沉重了，那封厚厚的信，讓我的心裡總有莫名的疼痛，那封信里心如止水、如無其事的陳述的語氣，明明有一個愛到張牙舞爪的靈魂，明明有熱烈瘋狂的愛，明明有翻滾的、走投無路的煎熬、明明是最灰暗的等待。

從生到死，她愛的如此遮遮掩掩。遇見這樣的一個女人是你最大的幸福，也是你畢生的劫難，當然，你永遠不必為這一廂情願的感情負責，因為我於你只是個陌生的女人。

陌生的女人是作家長長的悼文，而我是你的紀念碑。

你走後的日子，我曾一次又一次的來到紀念碑，又一次又一次的走過民族路，這條路，從你走後，恢復了往日的骯髒與雜亂，遇到過很多與你相像的人，卻始終不是你了，有時候想想，這四年，對你的感情就像公里街的這座碑一樣，堅固、沉默。

從不主動，只為奠念。其實我知道愛你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但是我還是想把這份辛苦的美好支撐下來。因為愛永遠是情不自禁，有恃無恐。人生總要為一個人失控，所以後來就成了你的紀念碑。

舒婷的詩里曾說，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如果你暗戀著一個人，有一天，你發現他也正好喜歡你，那你一定是個很幸福的人，但是如果始終失望，那我希望有一天再見你時，你已經歸於平復，不再傷痕纍纍、不再萬劫不復里循環掙扎，依舊相信愛，擁有愛得能力。

我是你的紀念碑，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來這的一位過客，為曾經的自己獻一束海棠。嘴裡說一句：只有渺小的人，沒有卑微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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