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地球上最好的演出

在城鄉走一走，你會發現自己走在滿是樹、花、鳥兒和哺乳動物的世界裡。去動物園，你會遠遠看到異地的動植物。去自然歷史博物館，那裡會有化石，也許還有恐龍化石，它們恐怕得有百萬年歲。告訴我們這些或活或化石的物種的人，是個安靜而謙虛的名叫查爾斯·達爾文（1809-1882）的人。它改變了我們自視的方式。

卡爾·林奈（第十九章）修整了生物學中動植物的命名方式。迄今為止，我們仍按照他的法則給物種命名。因為就算我們知道動植物發生了變化，那也十分緩慢。一個物種有它真正的含義，但物種的內部正在發生變異。孩子可能和父母長得不同：有可能長得更高，或者頭髮的顏色不一樣，亦或有一個大些的鼻子。夏日在腐爛的水果旁轉悠的果蠅也和它們的父母有差異，但它們的體格太小導致很難看出來。簡單來說，小貓小狗的變化顯而易見。達爾文認為親子之間的變異非常重要，不管我們看不看得到它們。儘管我們不能總是欣賞其美妙，但自然可以，而且做到了。達爾文通往重要洞察力的道路充滿了冒險和安靜的思緒。

達爾文的父親和祖父都是成功的醫生。他的祖父，伊拉茲馬斯·達爾文，有自己的一套關於動植物進化的理論，並為科學寫詩。儘管媽媽在他八歲的時候去世，查爾斯仍然是個陽光的小孩。他對自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經常用他的化學裝置進行實驗。他在學校只是個中游的學生。他爸爸把他送到愛丁堡大學學習醫藥，但他對自然學和生物卻更感興趣。第一次外科手術他把自己弄傷了，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是當醫生的料。達爾文對任何苦痛都很敏感。

他在愛丁堡遭遇失敗之後，去劍橋大學學習，攻克藝術學位，他認為自己會成為一個牧師。他勉強通過了考試。但劍橋大學對他來說卻因為他和植物學以及地質學的教授們的友好關係而變得至關重要。他們激勵他成為一個自然主義者。約翰·亨斯洛帶他到劍橋農村採集植物。亞當·塞奇威克帶他到威爾士研究當地的化石和岩石。這一次研究之旅結束後，達爾文便從劍橋大學畢業了。他對未來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邁出下一步。一個神秘的通知書解救了他：他是否願意成為由皇家海軍的船長羅伯特·菲滋洛伊帶領的，乘坐貝格爾號的一次測量航行？他的父親表示反對，但他的叔叔說服了他父親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這一次旅行徹底成就了查爾斯·達爾文。

從1831年十二月到1936年十月這接近五年的時間裡，達爾文隨船環遊世界，遠離家鄉。大部分時候他暈船，但他也在陸地上花了很多時間，尤其是南美洲。對於任何自然現象他都是傑出的觀察者：自然景觀、風土人情、動植物以及化石。他收集了上千個樣本，將他們帶回家，小心地貼上標籤。若是在今天，他會寫博客，但他擁有一個超贊的日記，在他回家之後他就公開了。他的《研究學刊》立馬變得火爆並成為了最有名最經典的科學日記之一。我們知道它就是著名的《小獵犬號航海記》。

達爾文關於進化論的想法在未來才能出現，但在當時他的腦海中也在問，到底動植物是怎麼隨著時過境遷而變化的呢？他的日記告訴讀者三個至關重要的事情。首先，達爾文在智利的時候，他經歷了（在小獵犬號上）一次劇烈的地震，神奇地將海平面抬高4.5米。達爾文身揣萊伊爾的《地質學原理》的手抄本，並十分驚嘆他關於能從劇烈的大地震中勘察出歷史的觀點。智利的這場地震說服了達爾文，萊伊爾是正確的。

其次，達爾文被近期的物種和動植物化石之間的關係給嚇到了。在南美洲的東海岸，他發現了大量活著的 犰狳和與之相像的化石：像，但確實不是同一個物種。他又發現了其他的幾種類似情況，並把自己發現的交給了另外一個自然學家。

第三，也就是他在加拉巴哥群島上的著名發現。這個群島距離南美洲的西海岸幾百英里。這裡有一些令人驚訝的動植物，包括巨型烏龜和美麗的鳥，對於這個小島來說，這些生物都太獨特了。達爾文拜訪了其中的幾座島嶼，並小心地收集樣本。他遇到了一個能判別烏龜來自哪一個島嶼的老人，具體到每一個島嶼烏龜的外表。但直到達爾文回到英格蘭之後，他才意識到他的發現多麼重要。一個鳥類專家研究了從不同島嶼帶回來的雀類之後發現，實際上他們是不同的物種。加拉巴哥群島上面的每一個島嶼似乎都是一個進化的小型實驗室。離開南美洲之後，小獵犬號橫跨太平洋到了澳大利亞，然後是非洲的南部，它經過南美洲回到了英格蘭。當船於1836年回到英格蘭的時候，達爾文已經成為一流的自然學家，跟出發前那個緊張的青年人已經截然不同了。通過他發回家鄉的報告，信件和樣本，他需要在科學界樹立威望。

本文譯自《A Little History Of Science》。該書由耶魯大學出版社出版，作者William F. Bynum。通俗易懂，深入淺出，雅俗共賞，老少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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