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姓，源於宛丘，盛於潁川，望於固始，南開閩漳，遍及全球，這說法流傳久，影響大，要改變了

七月流火萬木蔥,聖王故里迎嘉賓。7月 17日——19日, 在開漳聖王陳元光的家鄉潢川縣(古光州治),海峽兩岸成 功舉辦一系列陳元光文化交流活動。7月 18日下午,還隆重 舉辦了「台灣——光州海峽兩岸陳元光文化交流考察座談會」。 受到海內外陳姓、陳元光後人、陳元光 文化研究專家的廣泛關注。

政協河南省第九屆委員會副主席，河南省海外聯誼會名譽會長 陳義初

潢川縣政協主席 塗白亮

潢川縣委統戰部部長 郭振萍

「台灣——光州海峽兩岸陳元光文化交流考察座談會」精彩 紛呈。座談會由縣政協主席塗白亮主持。潢川縣統戰部長郭 振萍致辭,信陽市和潢川縣政協文史委員楊峰作了《以史說 話——三部光州志中的陳元光》彙報發言、縣史志辦陳國太 作了《開漳聖王陳元光籍貫及其人其事考》彙報發言,隨後, 台灣中華河洛暨開漳聖王文化研究會、台灣中華海峽兩岸文 化資產交流促進會與會專家張潤書、卓克華、陳裕乾、馬以 謹、王秋鳳及廖俊傑會長分別發表了各自研究成果和見解, 省社科院資深文史專家楊海中、李喬提出了研究指導意見, 潢川縣姓氏文化研究專家王九江等參加探討,最後陳義初主 席發表重要總結講話。陳義初主席指出,陳元光文化研究傳承和延續了中華文化,增進了兩岸人民根親文化認同和情 親,但追本溯源根在河洛,台灣之根五百年前在福建,一千 年前在河南,台閩豫一千年前是一家;關於陳元光文化中的 爭議,他說,應該秉持寬容和高風亮節,就如一副對聯所說 「心在朝廷,原無論先主後主,名高天下,何必辯襄陽南陽?」; 關於當前兩岸關係,他希望下一步還需以文化為橋樑和紐帶 進一步促進兩岸民間經濟文化健康交流發展。

以史說話：陳元光籍貫新探

楊 峰

各位學者、來賓、朋友們，下午好！

作為曾經的「光州」，現在的潢川，陳將軍的家鄉人，我受潢川縣政協委託，在此做《以史說話：陳元光籍貫新探》的發言，與關注陳元光問題的朋友們共同探討我對陳元光籍貫的一些見解。學識所限，不足之處望予指正。

引言

陳元光籍貫之爭，由來已久，概括起來有五說。

1990年第6期《福建史志》中肖林的《陳元光籍貫窺探》一文，以及1991年總第14期《揭陽文史》中貝聞喜的《潮汕歷史文化的主要開拓者陳元光》一文，對此都做了完整的歸納，即潁川說、河東說、揭陽說、光州固始說、光州弋陽說。五說中，潁川是陳氏先輩生活的地方，河東是陳元光祖輩父輩長期領兵戍守的地方，揭陽是將軍任職「嶺南行軍總管」的地方。這些和陳元光的祖籍地是很容易釐清的。而「光州固始說」卻是五說中最迷惑人的。肖林先生通過對五說的分析，得出：「如果可以說陳元光的籍貫（光州）弋陽是接近史實的話，那麼便可以較明確地說，陳元光的籍貫在豫東南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也是自古南北兵爭重地的今日『潢川縣』。」而貝聞喜先生亦得出同樣的見解：「《光州志》所載的人和事，應該說是有較高的真實性和可靠性的。」這是福建與廣東本地文史工作者，通過對史籍的考察，分別得出的最接近歷史真相的見解。

下面我就從五個方面，對光州固始說、光州弋陽說做一系統的分析與探討。

1、以史說話：三部《光州志》中的陳元光

今天存世並廣泛流傳的《光州志》有三部，即順治十七年的、乾隆三十五年的、光緒十二年的。現在我們就從這三部《光州志》翻起，來看地方志書對此是怎麼記載的。

（一）潢川=弋陽＝光州：志書中提及的「弋陽」即指今天的潢川南城

順治《光州志·州舊弋陽城》介紹：「弋陽在定城縣。漢為弋陽國，後魏置郡，唐改光州……今州南城即其地。」

乾隆《光州志·城池》篇：「今之州城即舊弋陽城。」

光緒《光州鄉土志》中對此亦有相同的記載：「今之州城，即舊弋陽城也……今光州南城即其地。」

（二）固始≠光州：

順治《光州志·重修光州志例》稱：「四縣俱存大體，其祥者自有各縣誌在。」時光州所轄四縣為：光山、固始、息縣、商城。光緒《光州志·纂修銜名》稱：「與修 署光山縣事……署固始縣事……署息縣事……商城縣知縣……」，「與修」即參與編修之意。由此可知《光州志》的編撰，是有光州所轄四縣參與的。《光州志》所記載的事物，是下轄四縣所認可的，包括「固始縣」。

順治《固始縣誌·疆至》篇亦記載：「西屬光州，七十里跨春河入其境，一百四十里抵郡治。」可見，《固始縣誌》對光州的概念，亦是指今天潢川縣境內。

明萬曆丙子，陳元光三十六世孫，閩龍溪陳燁任光州知府，為萬曆《光州志》作序。陳燁序曰：「燁之先世元光，光人也，唐時隨父政領兵戍閩，因家焉。今來守是邦，則視邦之士夫子弟，皆其鄉人也。」同篇文中亦稱：「燁承乏光州。光為汝南巨州，屬邑四……越明年，復得固始故先生葛公臣所纂《志略》」可見，陳元光三十六世孫陳燁，是不把固始稱為光州的。固始雖隸屬於光州，但對固始的稱謂就是「固始」。在此，陳燁也明確指出了其家鄉是「光州」。

順治《光州志》中保存的陳燁舊序

幾部志書對人物籍貫記載也是區分「州人」、「固始人」的。同時，志書也明確點出：「陳元光，字廷炬，弋陽人……」

順治《光州志·鄉賢》中：「元 張鉉 字用鼎，州人……明 張安仁 州人……蔡翠 字羽秀，固始人……」

乾隆《光州志·選舉（上）》：「三國時，吳有胡綜，固始人，中書令；唐天寶間有陳鄷，州人，舉秀才，官漳州刺史；僖宗時有張睦，固始人，光祿大夫……郡之登進士第者，唐景雲初，有陳元光，州人，官嶺南行軍總管……宋淳化三年有王彬，固始人……」

光緒《光州志·武功列傳》：「唐 王潮，字信臣，固始人……」《忠義列傳》：「唐 陳元光，字廷炬，弋陽人……」

由這些記載可見，《光州志》的編撰者對人物籍貫記載是區分「州人」、「固始人」的。不會以「州人」、「光州人」籠統代指固始或者其他籍貫。如果說「光州」指代範圍廣，那麼「陳元光，字廷炬，弋陽人」的記載就明確無誤的指出了陳元光出生地就是「弋陽」。弋陽和固始一樣是並列屬於「光州」管轄的地方，不同的是，「弋陽」是「光州」的州治所在。

（三）以宗祠廟宇為證：《欽定四庫全書》記載有宋·周必大文：「光州城西威惠廟……」（此將有陳國太主任為大家詳細論述）；《光州志》亦記載，宋孝宗加封陳元光為靈著順應昭烈廣濟王，命有司春秋祀之。明時，在光州北城儒學東有祭祀陳元光的廣濟王祠，並有祭田七畝，在南里九甲行糧。後元光三十六世孫陳燁，於萬曆初為光州守，民感其德，以燁配祀。

順治《光州志·官秩考》記載：「陳燁……以舉人授光州守。其先人元光，產於光州，有功唐代，世守閩，因為閩人。以故公視州之紳士黎庶，猶其親姻比黨也……士大夫感公德，以元光舊封廣濟王，為建廟儒學東，以公配食。」

乾隆《光州志·壇廟》篇：「廣濟王祠在學宮前，祀郡人陳公元光。宋孝宗時封為『靈著順應昭烈廣濟王』，有司春秋祀之……有祭田七畝，在南里九甲行糧。」

乾隆《光州志·壇廟》篇

乾隆《光州志·典禮（上）》篇，更介紹有祭祀鄉賢、名宦等的典禮儀式：「忠義祠祀：唐贈忠毅文惠廣濟王陳元光……陳設：爵三，飯一孟，饌五器，饅首二盤……」

由這些記載可看出，祭祀鄉賢陳元光的活動是長期的，系統的，規範的，有成熟的典禮儀式，可以說是長期形成的「祖宗之制」。

（四）唐史無人寫列傳，光州有志記將軍：志書中《選舉考》、《人物考》、《宦績列傳》、《仕賢列傳》等，對陳元光及後人事迹都詳細記載，並明確指出其為光州人或光州弋陽人，並記載了陳鄷等「隱居光」、「訪弋陽舊第」且「新而居之數年」，這些都明確地說出了陳元光世家舊第在弋陽，其籍也在光州弋陽。

順治《光州志·薦辟》篇：「唐 天寶初，陳鄷，光州人，以祖元光功，世守漳州，居閩，舉秀才，授辰州寧遠令，見李林甫柄國，復隱居光。」

《人物考（上）·鄉賢》篇：「陳元光 光州人，字廷炬。風姿卓異，博覽經書。年甫十二，領光州鄉薦第一，遂從其父政，領將兵五十八姓以戍閩……三十六世孫陳燁來為光州知州……」「陳鄷 字有芑，舊為光州人。因祖元光戍閩有功，世守漳州，遂為閩人……」

卷之九人物考陳元光、陳鄷

乾隆《光州志·宦績列傳》（二）中：「陳詠字正雅，舊為光州人，因祖元光戍閩有功，世守漳州刺史，遂為閩人」。《宦績列傳》（三）中：「陳燁，字惟實，福建龍溪人。萬曆初，以舉人任光州守。其先人元光，本光州人……」《仕賢列傳》（一）中：「陳鄷，字有芑，先世弋陽人。因祖元光戍閩有功，世守漳州，遂為閩人……在京見李林甫、楊國忠柄國，無意仕進，訪弋陽舊第，川原壯麗，再新而居之數年。」

乾隆《光州志》卷之五十仕賢列傳 陳鄷

三部《光州志》中，對陳詠、陳章甫父子與家鄉「光州」間的往來亦記載很多。順治《光州志·宦業》篇記載：「陳詠……丁父憂，起複補光州司馬」、「陳章甫，字尚冠，詠子……復補光州司馬，加團練使，士民愛如慈母，弟四人俱在漳，而公竟居浮光焉。」這個記載和《霞漳陳氏》中的記載是相互映襯的：「（陳詠）守龍岩龍門裡，命長子章甫興光州舊第居之。」光緒《光州志·郡將》篇中也記載：「唐 陳詠，官本州團練使。陳章甫，官本州團練使。」

陳元光子陳珦所留史料不多。但據云霄縣文史專家方群達先生在《開漳先賢傳略》中考證，陳珦因病返故鄉光州，延醫診治未果，41歲病逝於故土。漳州龍溪九龍嶺東北麓為陳珦「衣冠冢」。

限於篇幅，更多的記載可以查看數部《光州志》。

由這些記載可見，在三部《光州志》里，對陳元光及其子孫、後世的陳酆、陳詠、陳章甫、陳燁等，都有明確的、大量的記載，這是流傳有序、而不是偶爾提及的記載，這是我們今天確定陳元光祖籍最原始的材料、重要的依據。

2、《固始縣誌》從未記載陳元光是固始人

在明、清《固始縣誌》里，對陳元光及其後人又有什麼樣的記載呢？

我們先看明嘉靖版《固始縣誌》。

《名宦》、《鄉賢》、《封爵》、《守令》、《宦績》、《報祀》等篇，均無與陳元光相關的記載。《選舉志·薦辟》記載：「唐一人 張睦光祿大夫，自固始從王審知入閩……」，《忠義》、《文學》、《世家》等篇，如《文學》篇中對所錄入人物「胡綜」籍貫使用諸如：「汝南固始人」。《世家》篇更是詳細記錄了「固始人」王潮、王審邽、王審知、王延政的事迹，《祠祀》篇，記錄有「固始人」閩王王審知事迹，這些篇章中均無陳元光的隻字記載。

再看順治十六年版《固始縣誌》。

《古迹》篇中，沒有陳元光祠堂等相關古迹的記載。《封爵》、《宦績》、《報祀》等篇，亦無陳元光封爵、祠祀等記載。《薦辟》篇記載有固始人 張睦光祿大夫、《世家》篇記載有：「唐 王潮，字信臣，固始人……五代 王審知，字審通……」等等，均無與陳元光相關的記載。

由以上記載可知，《固始縣誌》對固始籍貫的介紹也不會簡單的以「光州」去指代。必寫明：「固始人」，或者「光州固始人」。

翻遍明清兩部《固始縣誌》，可以確定的是：「紀、傳、表都沒有隻字記述陳元光和他的上下代關係」（出自福建肖林文），亦無和陳元光相關的祠堂、祖墳等古迹的記載。

同時，嘉靖《固始縣誌·隱逸》篇記載：「固始衣冠南渡，大較有三。按《閩中記》：『永嘉之亂，中原士族林、黃、陳、鄭四姓先入閩。』一也……王潮之亂，十八姓入閩，二也……又靖康南渡，衣冠文物蕩然一空，三也。」此記載亦見於順治《固始縣誌·隱逸》篇。志書所列三次「固始衣冠南渡」中，並無唐初陳政、陳元光南渡之事，更是直接從根本上否定了陳元光來自「光州固始」說。

3、陳元光「光州固始」說的由來

綜合幾本《光州志》和《固始縣誌》，已經可以否定陳元光「光州固始人」這個命題。《光州志》是有所轄固始縣修志人員參與編修的州志，陳元光是州人是弋陽人，也是他們所認可的。但陳元光和固始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乾隆《光州志·忠義列傳》篇中記載：「唐 陳元光，字廷炬，弋陽人……其系本於胡公滿，後子孫以國為姓，遂易媯為陳，漢建武間，有祖名孟連者為固始侯。薨葬於浮光山之麓。子孫因而留家焉……」關於陳元光先世在固始做官的記載，2010年河南人民出版社《固始移民史料簡編》認為：「東漢建武間，固始侯為李通，陳孟連應是固始侯相。」唐咸通《陳氏本源宗譜記》亦記載：「孟連為固始侯相，死葬浮光山之麓，子孫因家焉。」侯相為侯國長史，治理侯國事物。

今天「光州固始說」以明清以來福建的地方志書記載為主，如萬曆《漳州府志·名宦》載陳元光「其先河東人，後家於光州之固始，遂為固始人。」乾隆《龍溪縣誌·人物列傳》記載陳元光子陳珦「先固始人也」。

為什麼會有這「光州固始」說呢？其實，順治《光州志·武（職）》中，就回答了「閩人稱祖皆曰固始」之緣由：「王潮為威武軍節度使，弟弟邽為泉州刺史，審知、梁以為中書令，封閩王。兄弟乘唐末之亂，割據閩中，其後兵多光州人，今福州人多能自言其上世出於浮光者。一作潮為光州固始人。」

順治《光州志》卷之十人物考 武職王潮

早在南宋，文史學家、福建莆田人鄭樵就認為：「閩人稱祖皆曰自光州固始來，實由王潮兄弟以固始之眾，從王緒入閩，王審知因其眾克定閩中，以桑梓故，獨優固始人，故閩人至今言氏族者皆曰固始，其實濫謬。」（乾隆《福建通志·叢談二》）

與鄭樵同時代的方大琮亦主張閩人偽托固始籍貫是為了換取閩國統治者的優待，他說：「曩見鄉人凡諸姓志墓者僉曰自光州固始來，則從王氏入閩似矣。又見舊姓在王氏之前者，亦曰來自固始。」

這與我們順治《光州志》的分析何其一致也！

我們認可史書中對陳氏先世在固始做侯相的記載。但陳元光與固始的關係就是歷史與先世的關係。

4、浮光山、光州與「浮光陳氏」

有關《光州志》記載「有祖名孟連者為固始侯。薨葬於浮光山之麓。子孫因而留家焉」，其實，當你真正了解了浮光山你就會明白，這更是直接折射出陳元光的出生地就在浮光山南麓的弋陽城。

浮光山與光州或者光州弋陽的關係，在三部《光州志》中有多處明確的記載：順治《光州志·山川》里：「浮光山 一名浮弋，即弋陽山也，州名弋陽郡本此」乾隆《光州志·山志》：「淮水又東徑浮光山北，亦曰扶光山，即弋山也。」

左圖：順治《光州志》卷之一《山川·浮光山》

右圖：《光州十景》拓片（局部）《弋山西峙》

隨著時代的變遷，今稱濮公山的浮光山雖然所屬的縣治有了變化，但這座山一直就是屬於光州範疇，緊靠著光州州城「弋陽」西北的一座山脈。弋陽因在該山之南而名，「光州」也因此山而名。該山亦因弋陽、光州，被賦予了無盡的人文內涵，更是曾經光州十景之首。

鄰縣乾隆年《光山縣誌》記載：「山之知名，久而最著無若浮光者，縣口光山，以山名也，唐以前，光州治光山，故州亦以山名。酈道元云：浮光，即弋山也。漢立弋陽縣，謂在弋山之陽也......」

酈道元《水經注·淮水》篇亦記載：「淮水又東徑浮光山北，亦曰扶光山，即弋陽山也。」

在《大清一統志》中，也清楚地記載浮光山：「在光山縣西北八十里，一名浮弋山，即弋陽山也。漢書地理志：弋陽縣有弋山在西北......舊志謂之濮公山。」

從語言學角度：「濮公山」就是「浮光山」，符合中古時期語言學現象——「古無輕唇音」。簡單來說，濮、浮唐代同音，後來才變成兩個讀音。在今天的閩南及台灣，濮、浮的讀音還是相同的。

順治《光州志·宦業》篇記載：「元和十二年，詠卒，（章甫）扶柩歸漳。敬宗初，復補光州司馬，加團練使，士民愛如慈母，弟四人俱在漳，而公竟居浮光焉。」郡人陳棐為順治《光州志》撰寫序言亦為《浮光志序》。在兩宋，光州最早出現的兩部志書，都叫《浮光圖志》。

元代許有壬《馬文貞公神道碑銘》寫到：「大奸復相，左遷開平縣尹，欲中傷之，退居浮光」。同時期蘇天爵的《馬文貞公墓志銘》也有：「公退居浮光之野,詠歌詩書……」。《元史·列傳第三十》也記載了：「亡何，奸臣復相，左遷開平縣尹，因欲中傷之，遂退居光州」。這三段記載的都是同一件事，文中的馬文貞公即被譽為「中原碩儒」的光州人馬祖常。

這些都讓我們明確地看到「浮光」等同於「光州」的事實。

「潢川孫海波」、「浮光山民海波」簽名

在近現代，潢川第一才子孫海波更是把「浮光山」等同於光州改名後的「潢川」。孫海波是一位不管世事變遷，一門心思只做自己學問的著名學者，古文字學家，甲骨文專家，歷史學家，考古學家，教育家。他對家鄉的熱愛揚溢於他的著作之中，他的簽名使用最多的就是：「潢川孫海波」，或者「浮光山民海波」。

總之，以「浮光」代指「光州」的例子不勝枚舉。可以這麼說：「浮光」一直就是光州或者弋陽的代名詞。

理解了這些，就可以理解《光州志》中「薨葬於浮光山之麓。子孫因而留家焉」。陳孟連的後裔定居潢川南城，就是浮光山南麓的「弋陽城」，合情合理、順理成章。因為弋陽城就是因為在浮光山（弋山）南麓而得名。並且在當時，弋陽城就是豫南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城市。

浮光陳氏，因為陳元光南開閩漳，是陳氏走向世界的起點。而「弋陽」與「浮光山」與「浮光陳氏」之間的密切關係，也折射出陳元光這一支陳氏的生活地就在「浮光山」南麓的弋陽城中。「浮光陳氏」之名，恰恰印證了其發源於「光州」或者「光州弋陽」。

1972年李全友拍攝的濮公山，即浮光山

5、讓歷史回歸真實

今天指稱陳元光祖籍常常使用「光州固始人」，事實上，這一指稱，不見於光州、固始現存的任何一本志書。相反，「陳元光光州人」、「陳鄷，先世弋陽人。」等記載比比皆是。

今天在固始縣城東北25公里的陳集鄉有陳氏將軍祠祭祖，介紹說祠堂最初由陳元光的孫子建於唐天寶年間——在這裡，古志書記載的「訪弋陽舊第，川原壯麗，再新而居之數年。」被修改為「遂訪光州固始陳集舊第，再新而居之數年。」（見呂文郁著《浮光陳氏英烈傳奇》第18頁）

介紹說經歷了1000多年滄桑後，陳氏將軍祠遭到嚴重破壞。現在的祠堂是清嘉慶年間重修的——但固始人，曾在陳集鄉居住多年，今天信陽市作協主席陳俊峰所著的《三炷香》第18頁記載有，清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山西富商王天義在此建「山西會館」，文革期間被破壞。

呂文郁《浮光陳氏英烈傳奇》稱：「固始東鄉的安陽山最高處曰浮光峰，終日浮光繚繞，因之古稱浮光山」。但是，地方志書里記載的浮光山卻和固始是無緣的。甚至明清兩代《固始縣誌》對此亦無記載，不知何來「古稱」？這座安陽山，在《光州志》中記載的是：「安陽山 一名大山，在固始縣東南五十里，巍峨高聳，上有白龍池。」此山與《光州志》中記載的位於潢川縣西北息縣境內的浮光山，不說「南轅北轍」，最少也是「西轅東轍」了。陳俊峰是這樣介紹此山的：「陳氏將軍祠東南，就是浮光山，而更多時候，我們都以自己所處的方位稱它為東大山、南大山、北大山、西大山。現在稱安陽山，也叫安山。」

《大清一統志》中光州地圖顯示出光州城與浮光山

及固始安陽山的不同方位

讓歷史回歸真實吧！

一代儒將開漳聖王陳元光的家鄉，決不是「殺人飲血」的無教化之地，也不會是偏僻的山野，他生於斯、長於斯的是豫東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城市——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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