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盤點：讀懂了她的眼睛，就讀懂了她的憂傷｜張小玉
本文頭圖：華托《小丑吉爾》，憂傷不知與何人說的眼睛。畫中還有哪些傳達憂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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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一直很喜歡一句話：我喜歡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的眼神；我喜歡的不是你的表情，而是你的神情。
表現一副作品中人物的情緒可以有很多方式，肢體和表情都可以傳達情感，而眼睛常常成為這其中的關鍵。如果肢體和表情沒有配合著眼神，那也算不得點睛之筆。
今天，我們繼續來聊畫中那些憂傷的讓我們難忘的眼睛。
提香：悲傷的抹大拉。
提香《懺悔的抹大拉》，悲傷懺悔的眼神。
提香是15-16世紀義大利威尼斯畫派最著名的畫家。
這幅《懺悔的抹大拉》，表現的是一個棄邪歸正並篤信耶穌的JI女抹大拉正在深深懺悔的時刻。
其實，提香畫過三幅抹大拉的畫作，這三件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衣著和抬頭仰望天空的姿勢都非常相似，而她們的不同在於畫中抹大拉這個女人的眼神——
第一幅中的抹大拉沒有穿衣服，她更像是聖經中的人物形象，身體散發著純潔無暇的神聖味道，人們似乎更容易被她那光彩照人的臉龐和甜蜜如凝脂的肌膚所吸引；
第二幅中的抹大拉穿上了普通義大利女人的衣服，她不再是冷冰冰的宗教禁慾風格傳達給人們冰冷的教義，而更像是個世俗生活中的女人。整個作品有的色調是明快而清新的，那種對生命和肉體的肯定，讓人們更容易被整個抹大拉形象中所流露出的享樂世俗主義甜蜜感所吸引；
而到了第三幅作品，我們似乎會非常強烈的感受到這是個通過仟悔而得"超升"的女人，因為整幅作品呈現的是日暮時分的朦朧光線色調，大自然沉浸在暗淡的陰影中，又加重了人物悲劇色彩。而畫中的抹大拉的眼晴仰望蒼天，眼圈發紅，充盈著淚水，好象正在為自已過去生活的罪孽而深深哀痛著。
提香的三幅《懺悔的抹大拉》，眼神的不同造成了畫氣質的不同。
而這種懺悔和悲傷的氣質，最關鍵的正是由提香對抹大拉的眼睛和眼神所描繪出來的——
《懺悔的抹大拉》局部圖，淚眼婆娑的眼睛，更體現出那種悲傷和懺悔的氣質。
是抹大拉的眼神傳遞了一種悲傷的氣質，而也準確的反映出這個人物形象所處在的變幻莫測的環境中所帶有的那種緊張不安的心情。提香用一雙流淚的眼睛，很好的表現了人物的氣質，也暗示了當時整個社會動蕩的氛圍。
華托：悲傷的小丑。
華托《小丑吉爾》，憂傷不知與何人說的眼睛。
雅宴畫家華托，是洛可可繪畫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的畫中，常常描繪法國宮廷和上流社會那些歡愉的時刻，比如貴族年輕男孩和女孩們一起去愛情島野遊等。而小丑題材，是華托最愛的題材之一。
在他的畫中，小丑常常作為取悅上流社會的存在，但很詭異的是，這些作品卻從來不在於刻畫歡樂的氣氛，反而小丑這種喜劇角色的存在，讓作品呈現一種黑色幽默。
華托《義大利喜劇演員》
比如在《義大利喜劇演員》中，小丑站在貴族人群中進行表演，他的衣服和圖中的位置都很顯眼，卻感覺他一點都不快樂。
而在《小丑吉爾》中，這種不快樂和憂傷更加劇烈的體現出來——他穿著純白色的絲綢衣服站在畫面的正中央，整個人物以等身的尺寸出現在畫中，他身後的是正在愉快和隨意攀談著的貴族觀眾們。
然而可笑的是，雖然小丑是以絕對的主角的身份出現，然而他卻一點都不光彩照人——所有身後身下的人只當他是個舞台上取樂別人的小丑，卻沒人在意他真實的苦樂。
《小丑吉爾》出現在電影《盧浮宮迷情》的海報上，眼睛是點睛之筆。
而這種無人可說的悲傷，恰恰是通過華托描繪的那雙眼睛和帶著悲傷氣質的眼神所傳達的。有時候，表達悲傷不需要面部表情的歇斯底里，不需要肢體的捶胸頓足，甚至不需要流淚，而只需要那一個眼神足矣。
而藝術都是自己。也許這個眼神哀愁的小丑，正是和達官貴族格格不入、保持疏離冷淡的畫家自己吧。
波提切利：幽傷的維納斯。
波提切利《維納斯的誕生》，優雅又淡淡幽傷的眼睛。
波提切利是15世紀末文藝復興早期威尼斯畫派最後一位畫家。
維納斯簡直是西方油畫中最經常出現的題材，而波提切利這幅《維納斯的誕生》應該是最出名的一副。
畫中的維納斯沐浴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春色中，她全身LUO露的站在那貝殼之上。那是剛在貝殼中誕生的年輕維納斯，純潔無暇又完美無缺。
看著這金髮飄飄，面容清麗而身姿還帶著一絲嬌羞的維納斯，卻覺得這無盡美麗之外，還有絲絲哀愁。
而這份哀愁，正是從維納斯那如水的雙眸中透露出的。
《維納斯的誕生》局部，帶著哀愁的雙眼。
其實在波提切利的眾多畫中，女人的眼睛中都帶著這種淡淡的哀傷——
波提切利《春》
波提切利《春》局部圖，帶著幽傷的女人眼睛。
波提切利《春》局部圖，帶著幽傷的女人眼睛。
波提切利《帕拉斯和肯陶洛斯》，帶著幽傷的女人眼睛。
波提切利畫中帶著幽傷的女人眼睛。
波提切利畫中聖母也帶著幽傷眼睛。
波提切利畫中帶著幽傷的耶穌眼睛。
波提切利常常藉助於宗教神話題材和神的形象，寄託自己對社會、自然和人生的思想情感，傳達自己的理想。
在波提切利所塑造的藝術形象中，都寓含著對現實的惶恐不安。畫家當時體弱多病，抱病從命作畫，這種心境所創造的藝術形象自然也就憂鬱哀傷了。
而這種哀傷，用眼神來傳達最恰當不過。
中國當代藝術家張佔佔的畫中人物，有著「波提切利」式人物的眼睛。
中國當代藝術家張佔佔的畫中人物，有著「波提切利」式人物的眼睛。
畫中那些經典的人物眼睛，我們下次繼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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