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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與段祺瑞明爭暗鬥,憑商業頭腦發家,死後以國葬形式下葬

(圖)黎元洪一家

民國五年的夏天,袁世凱在討袁運動的浪潮和國人的一片罵聲中去世。老好人黎元洪在東廠衚衕宅邸,就任第二任民國大總.統。

黎元洪就職後,各方來電請求恢復臨時約法和民國二年制定的大總.統選舉法。要求召集國會,制定憲法,組織責任內閣,廢除民國二年後的袁氏偽制,懲辦禍首。不高以解時局紛擾之禍,慰人民望治之心,固民國根基之本。

以段祺瑞為首的北洋軍閥堅持袁氏約法,主要是想維護軍閥合法地位,這有利於老段獨攬大權,武力統一全中國。

如果約法恢復,隨之而來的就是要恢復國會,這個以國.民.黨議員居於優勢地位的舊國會當然也就會成為他實行軍事獨裁的障礙,所以老段一再堅持不肯順應民望。革命黨人和護國軍政府堅持恢復臨時約法等早期文件,實際上是為了打破北洋系霸道獨裁的局面,把中.央政.府拉回到孫文設計的民主軌道上來。

這一年(1916年)6月27日,黎元洪致電馮鞏他太爺馮國璋商談恢復約法召集國會,指出臨時約法束縛了行政的順暢,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召開憲法會議。

大家心知肚明,黎元洪要繼任大總.統,就離不開皖系段祺瑞的擁護和幫扶,這一點黎元洪自己也看在眼裡。政治換血中很少會為了人民的利益而站隊,段祺瑞擁護黎元洪就任當然是迫於形勢的需要。

為融洽這種魚兒和水關係,黎元洪任命段祺瑞為國.務總.理,組織責任內閣。段祺瑞實際擁有戰鬥力爆表的北洋軍,和除西南六省外的各省督軍和省長的支持。對手沒槍杆子、僅依存於國會的黎總.統不放在眼裡,繼續推行自己的軍閥作風。

(圖)北洋軍

在對德參戰等問題上,雙方鬥爭和矛盾急劇升級,引發了激烈的府院之爭。結果呢,黎元洪發了牛脾氣,下令免去段祺瑞的職務。

段祺瑞憤然離京,去了天津,他這一去既不是去吃狗不理包子,也不是聽老郭說相聲,而是策劃武裝倒黎。

民國六年(1917年)5月,正是小情侶放風箏的好季節。這時,張勳在徐州邀督軍團的老少爺們開會,正逢段祺瑞被免職,與會各省督軍群情激憤,頭上冒著火,痛罵黎元洪和國會。辮帥張勳則乘機盤算著借驅黎之名達到復辟清王朝的目的。

這一年(1917年)6月7日,張勳率五千辮子軍北上。7月1日進入京城,擁戴清廢帝溥儀重登大寶。因為張勳勢力的威脅,黎元洪不得已逃到日.本公使館躲起來。

此時,廣東省.長朱慶潤、廣西省議會、江蘇督軍李純等紛紛電請黎元洪勿思引退,以國家大業為重,武力消滅張勳。

7月3日,段祺瑞以討逆軍總司令名義誓師討伐,劍指張勳一人,余者不咎。這是好辦法,想讓其他人反水,你只打擊賊王就行了。不出十日功夫,張勳等復辟勢力即遭到段祺瑞的鎮壓。張勳復辟使段祺瑞以「再造共和」的功臣身份回到北京,黎元洪也因段祺瑞討逆成功而成功解禁。

民國六年(1917年)8月28日,黎元洪啟程趕赴天津,開始了長達五年的息影津門的生活。他受到企業盈利的巨大鼓舞,熱心開工廠做起生意來。還表示:「對於政治業已心灰意冷,以後將在實業界力求活動。」

他拿出自己的官俸收入、土地租金,還利用個人政治影響向銀行借款,先後選擇在北京、天津、上海、湖北等13省和香港等地,投資煤礦、鹽鹼、鋼鐵、紡織、煙酒、食品、製藥、林場、銀行、證券、信託、保險、郵電等各種企業70多個。有的還親自出任董事長,或以子女的名義擔任要職,施展實業救國的夢想。

(圖)段祺瑞(1865—1936),字芝泉,曾用名啟瑞,晚年號稱「正道老人」,生於安徽合肥,所以又稱「段合肥」。中華民國時期著名政治家,號稱「北洋之虎」,皖系軍閥首領,孫中山「護法運動」的主要討伐對象。

民國十一年(1922年)6月,直系軍閥曹錕、吳佩孚趕走皖系總.統徐世昌。徐世昌是從前清朝廷走過來的政治老人,對東北建設做了突出貢獻。但在各種利益的掣肘和外部武力的逼迫下,老徐顯得孤立無援。不得不於6月2日通電下野。總.統的寶座又是虛位以待。

直系軍閥對此雖凱覷已久,但顧忌到西南幫、奉系和國.民.黨的反對,不好直接登上總.統大位。早些時候,原國會眾議長吳景鐮給吳佩孚出了個「法統重光」的餿主意,即重新擁戴黎元洪復職大總.統,恢復張勳解散的國會。

其理論根據在於黎的離職與國會的解散都處在非常時期,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該補滿上個任期後再行重選。按照這一推理,其後「安福國會」選舉的總.統徐世昌自然也就非法,理應下台。但其用心卻不在於什麼以憲治國,維護法律的尊嚴,而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以黎元洪為跳板來實現曹、吳的總統大夢。

所以,老徐辭職當日,曹、吳二人就會同直系軍閥17人發表通電,表示擁護黎元洪出山。

復職後,黎面臨三大問題需要解決。一是內閣問題,內定顏惠慶組閣;二是國會問題;三是統一問題,西南和東北尚未完成統一。問題是,黎元洪雖然再任大總.統,但北京政府內部的政治鬥爭卻沒有因此停息,反而是愈演愈烈。國會與內閣的衝突直接反映了直系內部保、洛兩派的明爭暗鬥,這在羅文干案引起的倒閣風潮上的表現最明顯不過。

直系各派鬥爭激烈,隨後半年,黎元洪陷入政治漩渦不能自拔。

1923年10月5日,曹錕賄.選成功,反直同盟隨之瓦解,黎複位總.統的夢想破滅。一年來的奔走呼號,使他感到身心疲憊。曹錕上台後加大排斥異己的力度,老黎的生活和生存空間越發狹小,他只好選擇遠離是非之地東渡日.本。

五年後,即1928年6月3日,這個被時局推著轉圈、想有所作為卻處處受限的民國大總.統因腦溢血在天津病逝。他死後,以國葬的形式下葬在武漢土公山(就是今天華中師範大學東南門附近啦)。而中國雖已完成北伐,南京政府實現了象徵性的大一統,可軍閥間的鬥爭與無休止的混亂依然持續著。

*作者:史斌傑,魚羊秘史特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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