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羅馬軍團難道喜歡女裝？實戰護具居然還有女性面甲！

文史 07-22

古羅馬的蘭開夏式面甲最早出土於英國蘭開夏郡，屬於公元一世紀末駐不列顛的羅馬軍團。它和奈梅亨式面甲相比更加精緻，原來的桂冠裝飾和面甲成為一體，形式也更加多樣。蘭開夏式面甲和紐斯特德頭式盔配合使用，可以對頭部全方位的保護。紐斯特德式頭盔最早於1905年在蘇格蘭的紐斯特德出土，形狀更加與頭部契合，最大的特點是多出一個保護額頭的前檐。在一百年之內，羅馬軍團的甲胄加工技術取得了長足發展，駐不列顛的羅馬軍團要比近百年前駐日耳曼的前輩們裝備更精良。

下面這具鐵胎銅皮鍍銀的蘭開夏式面甲出土於蘭開夏郡，現藏大英博物館。我們可以看到原來的桂冠式裝飾演化為和面甲一體的捲髮和鬢角裝飾，使得面甲更加便利和美觀。這是一件實戰面甲，其精美程度可以媲美一百年前的禮儀面甲。

下面的是奈梅亨式面甲和蘭開夏式面甲的對比，我們可以形象地看到羅馬軍團面甲在公元一世紀這一百年間的演化。禮儀用桂冠狀裝飾片和面甲和為一體變為髮髻狀裝飾，整個面甲更加簡潔便利，對面部的包裹更加嚴密。

由於面甲的變化，頭盔也發生了變化。盔檐向額頭上方延伸並伸出一個寬大的邊緣來防止流矢和增加頭盔抗打擊的剛性。下圖為紐斯特德式頭盔帶蘭開夏面甲的復原圖，可以看出設計的合理性和捶打圖案的美觀。頭盔將整個頭部非常契合地保護起來，沒有死角，寬盔檐可以阻擋流矢和迎面砸來的落石。這種頭盔要比一千年後歐洲中世紀早期的頭盔還要堅固優美工藝複雜。

下面這具精美的禮儀頭盔也是出土於英國，面甲鍍銀而頭盔髮髻鍍金，造出銀白色面龐戴金色桂冠的的效果，甚至用金色表現了桂冠的絲帶。我們可以看出這個時代的頭部保護已經非常完善，下巴後腦及頸部喉嚨都被包裹起來。

下面這具蘭開夏式面甲做成美杜莎的形象，髮髻做成蛇形。傳說看到美杜莎的人都會變成石像，在古希臘時代的盾牌上經常繪製美杜莎的形象來威懾敵人，這具面甲也做成美杜莎的恐怖形象來威嚇敵人。

頭盔局部捶打出來的戰鬥場面浮雕

這具德國出土的蘭開夏式面甲更加精緻，頭部的捲髮做得惟妙惟肖。沒有古羅斯大理石雕塑的輝煌，這麼精緻生動的造型是做不出來的。在中世紀的歐洲，由於文化和技術的退步，反而做出來的形象呆板粗糙遠不古羅馬時代。

後期的紐斯特德式頭盔盔檐更加寬大，呈現出西班牙式頭盔的流線形和弧度，這種設計對於頭部的保護是非常合理的。同時我們可以注意到盔後腦上面的精緻紋飾，證明在這個時期羅馬的金屬加工工藝一直在發展。

在公元三世紀時，古羅馬的工匠由推出了圖賓根式面甲。這種面甲以首先在德國斯圖加特附近的圖賓根出土而得名。由於面甲戴上後即使窺視孔和呼吸孔開得再好也會妨礙呼吸和視線，羅馬的工匠又對面甲進行了改良。整個面甲主體從前額到下巴全包裹，有點像現代的拳擊比賽保護頭盔。在面部中心部分留出桃心形的部分給予更大的視角和呼吸自由度，這個部分有點類似京劇里孫悟空的臉譜。在戰況不緊急的時候，這種面甲兼顧了呼吸和視角的自由和對面部的保護。如果戰況緊急，面甲還有一個桃心形的附件可以放下來對口鼻眼進行重點保護。同時，面具前額刻意模壓出凸起並雕刻成雄鷹形狀，這樣的設計既是為了美觀也是為了增加對額頭的保護緩衝空間。整個面甲是非常符合實戰需要和人體工程學的，所以這具面甲是典型的實戰用器。這具面甲目前收藏於德國阿倫博物館。

公元三世紀之後，又出現了亞歷山大式面甲。這種青銅面甲反而比早期的蘭開夏和圖賓根面甲顯得更原始，不再使用銅鐵複合材料和提供全方位的包裹。亞歷山大式面甲的優點是製造簡單，利於大量生產。羅馬帝國引以為豪的軍團在這個時期開始慢慢衰落，貴族也不再以從軍為榮，體現在甲胄上就是日益粗糙而價廉。這種面甲往往造成亞歷山大的形象所以被稱為亞歷山大面甲，在歐洲各地多有出土。下面這具出土於德國慕尼黑附近，收藏於慕尼黑博物館。

亞歷山大式面甲形式大多差別不大，也有種說法是這種面甲一般是在遊行中當面具用。

另外這個時代還出現了做成女性面孔模樣的面甲被稱為女性面甲，但是戴這種面甲的並不是女性而是戰士。這種面甲模仿女性高聳的捲髮髻，在額頭上製造出高高的半圓錐形緩衝空間。這種結構可以抵抗對頭部正面的打擊和滑開兩邊射來的流矢。但是加工工藝仍然粗糙不能和前代的鎧甲相比。

這具出土於德國南部斯特勞賓的女性面甲，現藏慕尼黑博物館。人物面龐圓潤，眉眼細緻女性特徵明顯，在眉心還鑲嵌了藍松石。

這具女性面甲做成蛇髮女妖杜美莎形象，面甲和頭盔做成兩個半球將頭部包裹，但是笨重氣悶遠不如圖賓根式面甲的靈便合理，這也是顯示軍隊衰落的一個細節佐證。

在這個時期，我們熟悉的腳鬥士帶的那種帶高聳脊突的頭盔開始出現。這種被稱為赫登海姆式頭盔，最早在德國法蘭克福的赫登海姆出土。這種頭盔的面甲採用了類似圖賓根式面甲的設計，將額頭到下巴全包裹，但是省略了保護口鼻眼睛的小面甲。頭頂高聳的脊突的設計非常合理，可以對頭頂的砸擊進行有效緩衝，現代的消防頭盔仍然採用這種設計保護消防員的正頭頂。這具頭盔做工精美，外部全部施以鍍銀，在模仿髮髻的部位做了鍍金，脊突的頂端做成羅馬鷹的形象，應該是高級軍官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