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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門廳兩任同知王賓

王賓,字雁臣,安徽霍邱人,清道光十六年(1837)生,18歲考中秀才。光緒十九年(1893)二月來海門廳任同知,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五月回任海門同知。他在任海門同知期間,主持編纂《海門廳圖志》,與張謇同商、同知、同責,相互支持、密切合作,共同為海門百姓做了許多好事。

王賓祖籍山東,其先人於清初遷安徽霍邱定居。咸豐六年(1856)六月,捻軍勢力進入霍邱;次年二月,捻軍和太平軍聯合攻克霍邱縣城。其時,王賓之父王肇基「倡辦團練,助官軍守戰」,「城陷之日,闔族數十人皆奮戰陣亡,門內婦孺悉自引決」。王賓之得以倖免,是此前因「有戚將返雲南」,其奉父命隨送。之後王賓發奮讀書,「以拔貢人仕」,「受知於江督劉坤一,曾以即選道特保」。

曾馴服「頑童」袁世凱

袁世凱小的時候頑皮搗蛋得出奇,就差沒上房揭瓦。幾個塾師都被這個小孩捉弄得狼狽不堪,氣得寧可丟掉在袁家的飯碗,也不願伺候這個小祖宗。經友人介紹,王賓才徹底搞定這個小傢伙。據說王賓剛到袁府時,袁世凱故伎重演,趁著夜色,把螢火蟲的分泌物塗在臉上,沒頭沒腦沖著在園子散步的王賓老師撞將過去。摸清袁荒誕「前科」的王賓有備而來,身子一閃給衝上來的鬼臉一個大嘴巴子。出乎意料的是,挨了巴掌的袁世凱不哭不惱,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第二天乖乖地坐在先生面前,從此不愛讀書的袁公子才走上正道。

主持編纂《海門廳圖志》

離開袁府後,王賓歷任上海法租界會審公廨(審判機構)讞員(審判員)、上海縣主簿(九品),後又在上海道會丈局(土地丈量機構)任差。1893年因兩江總督劉坤一的「特保」,王賓調任海門廳同知(正五品)。

王賓先後兩次任海門廳同知,達9年半之久,是擔任海門同知最長的。按照清朝慣例,各地地方官在任期間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要編修地方志書。海門自後周顯德五年(958)建縣後,明嘉靖十五年(1536)第一部《海門縣誌》才問世。光緒十七年(1891)時任同知的劉文澈主持修志,但不久劉離任,由王賓接任。在王賓主持下《海門廳圖志》由蔡清臣總篡,王汝騏、周家祿分撰,共20卷分4冊裝訂,於光緒二十六年(1900)出版。該志史料翔實,體例完備,刻印清晰,裝幀考究,是海門廳建廳144年來最完備的志書。該志書特別考慮到「海門畫沙建治,壤畔糾紛,不有地圖,奚資考證」,同知王賓令人通過測量重繪,終於「使閱者一覽暸然」「循方證形,不差累黍,方誌地圖之精美,無過是矣」。正如王賓在序中所說:海門在未設廳以前,疆域糾紛多。現在有了廳志地圖作為依據,便有據可查,可以減少糾紛。

與張謇合勸農桑

張謇自光緒十二年(1886)在海門提倡種桑養蠶,購買湖州桑苗勸人賒購,分送《蠶桑輯要》,帶領家人育蠶,後又仿效西法集資辦公司,均未能奏效。張謇發現,繭需「走賣上海、蘇州,出江時輒為厘局司事簽手,以漏報科重罰」,於是經反覆陳請,方才獲准免捐。然而免捐以後,售繭「往返資斧」仍是困繞百姓的一筆大開支,所以依舊「相率觀望」。正在這時,王賓到任,張謇便與他「議招商開行收繭」。王賓採納了張謇的建議,「(光緒)二十年,海門一行收鄉繭殆盡」,「二十二年,海門增一行,益共放價爭收,鄉民獲利大豐」。當厘局總辦「頓翻免捐之成案」,「嚴督廳州重輸,商怨且忿,請繳帖閉行」時,「二十三年,王賓慮鄉民繭成滋鬧,懇切勸商,視上年出資十分之三,抑價收買,姑塞民望」。王賓為海門蠶桑之興,可謂盡心儘力。所以張謇後來就此事評論說:「夫今日官之賊民,不足奇也;所奇者,不知民為誰何之民,而官自以為賊民乃可效忠。」接著說王賓卻是個例外:「由海門來者,誦王賓與滬商書,願自棄官,不肯爽信,以為此一者,真豈弟君子、民之父母之言?夫一事也,民之善之如此!」

居安思危,禁煙防寇

鴉片之毒害人民,造成社會的不安定,是顯而易見的。張謇發現有人「傳種」罌粟時,認為必將遺害無窮。於光緒十九年(1893)七月,致函王賓,請禁鄉民種植,並應王賓所請為其擬定了《禁種罌粟示》。

對於海門的形勢,王賓說,「海門各港分歧,直走外洋,小輪之往來,行旅便之,而無窮之患實隱伏於茲矣」,特別是「世變之來」,「海禁既開,邊氛日警」之時,「余所不及防者,志慮更深且長也」。因而,他主張「居安思危」,曾打算「築垣闕濠,以為倉卒之備」,但未獲批准。為此,他訓練役丁,要大家居安思危,思患預防,團結人心,眾志成城。

支持創辦大生紗廠

光緒二十一年(1895)十二月,初定「官招商辦」的大生紗廠招商初見成效。張謇邀請「通滬六董」在通州議商認辦紗廠事宜。王賓參加了這次會議,並與通州知州汪樹棠一起「監訂合同」。隨後他們將這一辦廠方案上報了署理兩江總督張之洞,申請奏咨立案,不久朝廷批准了張之洞的奏章。在張謇辦廠籌資極其困難的情況下,經張謇請求,兩江總督劉坤一曾要求通州借公款三萬千、海門借公款二萬千給張謇,不久王賓即如數將款借給了張謇,而實力遠勝海門的通州汪樹棠卻只拿出了一萬千應付,還藉機給張謇製造了許多麻煩。張謇又多次致函或親訪王賓,告知籌辦進程及困難。大生紗廠辦在通州唐家閘,本與海門關係不大,張謇這樣做,可見他是把王賓看作創辦實業的一個知己的。

青龍港是海門在長江上最重要的港口,形成於乾隆年間。光緒十四年(1888),英商祥茂公司首開木殼船經營上海至青龍港客運業務。以後,泥沙逐漸淤塞,使港口難以繼續使用,張謇遂於光緒二十六年(1900)決定疏浚,但苦於資金缺乏。九月二十日,張謇親訪王賓,向他商借河工存款。三天後,王賓果斷決定「許劉宋河款永為青龍港工用」。於是青龍港疏浚工程順利開展。那次疏浚,以及「劉宋河款永為青龍港工用」,對於提升青龍港的功能,特別是1915年張謇在青龍港與常樂鎮之間籌建大生三廠,起到重要作用。後來張謇還修築了青龍港至大生三廠的鐵路,青龍港逐漸繁榮起來,成為蘇北連接上海、蘇南的重要水路通道。當年王賓的決策,顯然是很有眼光的。

抗擊自然災害

光緒二十二年(1896),「海門自夏徂秋,霖潦漲溢,下沙災況尤酷」。張謇與其三兄張詧「佐廳同知霍邱王賓經理疏河、散賑平糶諸事,費出私財,不足則募,又不足則貸以繼之」。兩年後,王賓緣他事順便將此事彙報了督、撫。江蘇巡撫「疏聞於朝」,朝廷給「樂善好施」字以旌獎張謇弟兄已故父母的教導有方。十三年後,「樂善好施」坊建於常樂鎮河西。張謇為此專門寫了一篇《建樂善好施坊恭記》銘刻坊上,回憶了當年與王賓一起抗災賑災的往事。

光緒二十六年(1900)六月底,「蝗見通海」。張謇立即致函王賓,「請出示捕蝗」,並與王賓約定「罄各社倉麥,給鄉民麥一升,易蝗一斗」,以激勵鄉民抗擊蝗災,保護民生。

振興海門教育

光緒二十七年(1901),張謇等人發起在孔廟學宮建造趙亭以紀念前海門訓導趙菊泉。此舉不只是對於恩師的感念,其深意是通過頌揚這位為海門教育作出卓越貢獻的教育家來倡導振興海門教育。因為趙菊泉在日,對學生無論其良與不良,皆「猶子弟也」,因而出現了「而士砥於行,而文有章矣」「而民知有禮矣」「而民有利矣」的局面,「成就知名十數輩」。王賓接到張謇等人的稟牘後,立即批示同意,並認為建亭正如歷史上人民紀念石慶、欒布、魯宗道、范純禮一樣,「遺愛所著,名跡斯芬」;認為為趙菊泉在孔廟建亭和東漢時為溧陽長潘元卓樹「校官碑」一樣,都是為了頌揚他們興學的業績,建亭「庶從士望,亦作邦型」,正是為了樹立一個振興海門教育的榜樣。同年,改師山書院為中西中學,即今海門中學的前身。

王賓在海門廳擔任同知的時間最長,「從京城到地方諸吏,海門的重大事宜都找王張二人,甚至皇朝聖旨的台頭都曾稱:『王賓、張謇』,要與兩人同商、同知、同責。」王賓在海門任上治理有方,營造出安寧祥和的社會環境,「倡導增設書院,增加學額,教育人民,共敦親睦;提倡種桑養蠶,繁殖棉花,興修水利,發展農業;舉辦積穀社倉,訓練役丁等,讓人民安居樂業。」

光緒二十九年(1903),王賓在「海門河工訟案」中蒙冤「以抗廷被劾」,同年八月「告老歸休」。退職後,66歲的王賓在南通城購置家產定居,住在南通關帝廟巷東端10號和11號。宣統元年(1909)10月31日仙逝,享年72歲。張謇送輓聯:「使君是湘鄉舊人,吏事風規。卅載都成前輩范;並世唯潤州太守,農桑學校,一編補訂諭蒙書。」

參考文獻:

1.高廣豐《王賓論略》

2.王文琪《海門問祖》

3.俞茂林《王賓與海門廳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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