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俠作家滄浪客不得不說的故事

文史 07-30

出生於雲南楚雄彝族自治州永仁縣的小說家滄浪客（姚霏），是我此生唯一有過親密關係的大作家。

這個神童，不到15歲就考上華東師大，大二開始在《萌芽》《收穫》《十月》《鐘山》《大家》《人民文學》《上海文學》……發表小說，1980年代才20出頭就成了中國先鋒小說代表作家之一，19歲不到就被雲南師大特聘去教授古典文學，25歲即憑中國大陸第一部武俠小說《一劍平江湖》與金庸、梁羽生、溫瑞安、於東樓等8人同獲「首屆中華武俠小說創作大獎」。

其實，姚大俠後來卻是羞於提及《一劍平江湖》的，因為那不過是一部高明的模仿作品而已。據說他的武俠小說代表作是《寒魂江湖淚》。昨天他告訴我，實際上他更喜歡自己的影視作品《百年虛雲》和《補金甌》……而他終歸是位嚴肅文學（純文學）作家。

14年前，我在昆明跟姚霏曾經同事並同居。那時候他給我的最大印象，一是可以將啤酒瓶放在報社辦公桌上邊喝邊敲字（此等待遇可能全中國絕無僅有），二是他從來不喝水，因為每天只要一睜開眼睛就啤酒不斷，根本沒機會渴啊。

姚霏有很多名言，其中一句尤其經典，茲錄於下（那自然是某次喝高興後，姚大俠指著我的鼻子娓娓道來）：

「老……朱，我……我告訴你，你……你們寫……寫時評的，只是文……文字工……工作者，我（轉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才……是文……文人。」

不知姚霏是否曉得，即便在當時，文人這個詞就已是貶義詞了，一句「你才是文人呢，你們全家都是文人！」，庶幾已成當代中國最毒的回敬語之一。至於文字工作者，那更是別人連貶都懶得貶的。

當年我在昆明時，先是跟何三畏同住酒店近一月，後來又搬去姚霏的小躍層與其同居一月余。期間所發生的幾件事……呵呵，暫時還是不說吧，除非到了不得不說的那一天……請原諒我標題黨一會。

2003年8月離開昆明後，就再也沒見姚霏面了。前年春節姚霏罹難腦溢血，幸好搶救及時，命大福大，如今已日漸康復。昨天下午我攜內子從昆明驅車去永仁縣猛虎鄉看望了在家養病的老友姚大俠滄浪客。

姚母是彝族，姚爸爸是漢族，姚霏大哥的兒媳婦是大理的白族……他們為我們準備了一頓豐盛晚餐，有可口的牛肉，鮮美的雞縱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