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

朋友問，這些年，你是不是很孤獨。我告訴他，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

文/於凡諾

讀書的時候，獨自一個人的時間很多。後來工作了，還是獨自一個人的時間居多。再後來考了研，成為北漂，獨自一個人的時間就更多了。獨自一個人的時間一多，寂靜就成為了一種習慣。

慢慢地，或者像一位熟悉的人。

熟諳了他的好，也倍受了他的折磨。

朋友問，這些年，你是不是很孤獨。

我告訴他，一個人不孤獨，想一個人，才孤獨。

001

那一年，我一共給她寫了365封信，一天一封，從未間斷。

她是安昭旭，我們120班的班長。一個溫文爾雅，長相甜美，才智不凡的姑娘。她來自一個古老素樸的鄉村，父母都是老師，她帶著一股綠色原野的氣息，很淳樸很天然。

我自己也搞不清，在高考前最後的一個學年，為啥會因為她心神不寧。

於是，我就莫名其妙地開始每天給她寫信。

我開始經歷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各種煎熬考驗。

雖然在同一個教室，可是我們之間隔著五個人。說也奇怪，在每天午休結束時，她必定站起來，然後回頭看，我假如迎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就會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一臉笑容。好長時間，我每天就在等這一瞬間，看得我的心很醉。那時候，真是傻乎乎的。有段時間，甚至為了看一眼，我甚至完全進入了某種幻境。

很快頻繁的考試來了。

也許沒有人知道。高考結束前的那個寒假，成了我歷史上最漫長，最受折磨的一個寒假。

幾乎，每天一醒來，我腦海中、眼睛裡都是關於安昭旭的影子，甩也甩不掉，茶飯不思、食宿無味。

我開始去找小時候的朋友瘋玩，去一天到晚干體力活，去看電影看連續劇，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安昭旭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隨處可見，備受折磨。

好在，馬上開學，高考很快進入倒計時。

找我的人逐漸變多，班主任、科任老師、甚至教導主任、父母。高考終於結束了。

那一年，我寫給她的那些信，疊的整整齊齊，因為膽小也從未寄出，一直鎖在我青春的柜子底最深處。

002

那時候，楚遠客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學校。

待到八月底，他迫不及待地第一次從鄉下穿過千山萬水一般的路途，千里迢迢來到學校報道。一切是那麼美艷和驚奇，似乎觸摸到了未來的肌膚，手指划過，一片沙沙的聲響，卻又迷迷糊糊似真似假，似夢似醒，或者是那個季節，本身就充滿了迷幻般的遐想。

很多故事，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告訴我。

那個女孩就這樣出現了。大大方方的，身材嬌好，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時地閃耀著，似乎透著無限的才情。每次與她對幾乎話，望一眼她的雙眼，他就會立刻感覺到內心底抑制不住倒海翻江般波濤洶湧的浪潮，亦或者內心就像生了一團火焰在炙烤。

一開始，他很害怕。他嘗試想了各種方法來排遣、消化或者逃避。

他拚命看書，拚命去運動，甚至拚命睡覺。然而就算是在圖書館，或者是在操場上，亦或者是在一望無垠的蔚藍的湖邊眺望長河，他都無法真正安靜下來，無論他走到哪裡，無論他處於何種境界，他都會想起她。甚至夜裡的夢境，一晚上都是在惴惴不安中重複尋找和逃避的劇情。

他是一個正在接受救濟的窮學生，他需要極力壓制住自己，他害怕別人看出他的不同。

可是私底下，他卻正在備受著深深煎熬。

事後看，在那段青春最為華麗的日子裡，在那個也最是昂貴的青春歲月里，莫名其妙地，他一天比一天難受，總是希望，也祈禱老天，讓每一天快一點過去。

終於，在被炙烤中他畢業了。最後，他告訴她，「我走了。」就像對別人一樣，她淡淡地說了一聲「保重。」

在六月的閃電暴雨中，他重新回到了家鄉。

最難以理解的是，明知道他和她沒有未來，卻仍然是一片真心和痴情。

003

那時候，成小慧是編輯部最出色的一名記者。

她高挑清瘦的身材，一頭短髮，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特別有精神， 無論多難的任務，在她那似乎都不是事。只要她答應了，這事情似乎就可以結束了。因為交給她的事情，她幾乎都能做到完美交卷。

而且她酷愛讀書，她的辦公桌上下里外都塞滿了各種書籍。她抓住一切機會讀書、學習。

有幾次，同事常明軒在這個城市最西邊的一個圖書館竟然看見了她。見面時，她笑了笑，說急需要一本書，書店都沒有賣，剛好查到只有這個圖書館還有一本，於是就來了。

還有一次，有一個新聞學知名的教授在附近一所大學講座，常明軒趕到擠進去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人很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她，成小慧。她坐在最前邊一排，正在目不轉睛地專心致志地聽講和記筆記。

常明軒也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就開始泛起一股潮水，直至泛濫成災。

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陷入胡思亂想中，成小慧她的笑容，她的臉部表情，她的手勢，她的著裝服飾，甚至她的背影……

然而每次當常明軒鼓足了勇氣，準備找她的時候，她恰巧就都被派出去了。

這一次更遠，她被派往了南斯拉夫那邊。而常明軒與她還從未認真說上過幾句話。

而她這一去，就是五年。

直到她在異地結了婚，有了孩子。

這或許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個人，常明軒為她在內心底備受煉獄般各種折磨，而在她那，竟然風平浪靜，確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004

人生，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流浪。當你開始思戀一個人的時候，孤單就會演變成一種無邊的寂寞，然後在無盡的黑色里，盡情的蔓延。然後，在無盡的長夜之後，當你回首，你才會發現，所有的痴心，早已經化作青春那盞寂寞的燈，一直在那個風高月黑的夜裡閃爍。（歡迎關注個人微信號：yufan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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