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那樣的時候，後悔自己做得不夠？

文 衷曲無聞 圖 愚木混株

01

讀大學期間，每次和大姐通電話，她總要囑咐我放假早點回家，平時多給家裡打電話，問詢二老的身體。

我心裡總想著爸媽都還硬朗，所以總是把大姐的話當耳邊風。直到我親眼目睹了大姐的憔悴，才開始擔憂起來，她一直想方設法減肥都不見成效，卻因為婆婆重病，瘦了二十多斤。

姐夫雖然是家裡的獨子，遇到重大事情卻拿不定主意，大姐有什麼事情都得親力親為，從辦理住院手續到和醫生商量治療方案，都是大姐一個人在周旋忙碌。

第一期的治療進行了一個月，除了單位必要的工作處理，大姐幾乎天天泡在醫院裡。每天早早地起床，打車趕到公婆家，接婆婆去醫院，下午治療結束後，還要回到婆婆家做飯，想盡一切辦法給婆婆增加營養，很晚才能回家。

晚上回到家，大姐還要在網上收集大量的資料，了解各大醫院的挂號程序。有些專家的號需要在醫院花費三四天排隊等待，得熬夜不間斷地刷新網頁。網上也有高價出售醫號的販子，承諾可以替患者家屬挂號，但是大姐擔心被騙，不但錢財受損，且耽誤治病。

婆婆的病，讓大姐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與無奈，看著她的疲憊與壓力，我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地擔憂與發愁。

我突然想起大姐無意說過的話，這句話深深地讓我醒悟：父母的健康，切切實實是兒女的福氣。

02

我的母親生於60後，也是家中的大姐，弟妹6人。小時候正值缺衣少穿的艱難年代，她分擔了外婆作為母親的大量勞作，既當姐姐又當媽，帶了大的帶小的，從沒上過學。

母親20歲不到就嫁給了父親，婚後家庭仍然貧困，生了我們姐弟三人。早年一個人耕種家裡的田地，後來長期跟隨父親在工地打工。在漫長的勞作中，她積攢了滿身傷病。

母親因為自幼勞累過度，形成了長達數十年的睡眠障礙，最嚴重的時候連續一周睡不著覺，飽受痛苦煎熬。工地活又臟又累，無論颳風下雨，她都得早出晚歸，頸椎骨質增生讓她至今不敢低頭時間太久。

以前幹活不懂得保護，母親多年來眼睛迎風流淚，夏天天熱時眼角分泌物特別多，甚至能糊住眼角，不得不經常擦拭卻又導致眼角紅腫破皮。這些年下來，她的手臂和手掌皮膚受到很大傷害，黢黑鬆弛、乾燥易裂。

她的手腕、膝蓋和腳踝也被風吹透了，天冷潮濕時容易隱隱作痛。常年乾重體力活，導致她的頭部和雙手多年來一直微微震顫。這兩年帶她去檢查，醫生說不是神經問題，而是勞累過度。

幾十年如一日，母親為家庭、為我們姐弟嘔心瀝血，吃了不少苦。幸好我們如今都有不錯的發展，足以讓她自豪和驕傲。有條件以後，我們帶她去體檢，給她買了必要的家用電器，儘可能降低家務勞動強度。

我們姐弟現在約定，只要有時間，每周都要打電話和父母聊聊生活瑣事，給他們講生活常識、健康知識，幫助他們改進喜歡吃喝熱食、刷牙橫向用力、睡前喝水等不好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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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們意識到父母老了，總是源於一些不經意的細節。

他們做的菜越來越咸、油越來越多，是因為他們的味覺開始退化了；他們總是偷偷給鄰居家的小孩塞吃的，是因為他們對孫輩繞膝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了；他們在仔細看著我們長大的同時，我們卻無視他們的衰老。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指的不單是小輩有贍養之心時，長輩已駕鶴西去，還有「長輩健在，我想盡孝，卻沒有力使，長輩等不到我的強大」。

對長輩的關懷，順從是小孝，傳承才是大孝。我們總是覺得他們不懂我們，然而我們也從未給他們機會。

小時候，我們是拖油瓶式的麻煩，父母無所不知循循善誘。長大了，父母是一種萬般體諒式的「麻煩」，可我們還是懶於傾情介紹我們的世界。

午夜夢回，我們總想回到被父母寵愛的日子，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夢醒之後，我們都是一樣的迷茫，各方面的壓力讓我們喘不過起來，想想父母靠一雙手把我們拉扯長大，太不容易了。

而當下之孝，唯有努力增長個人收入，提高個人能力，畢竟父母留給了我們這麼好的血脈，要努力給接過來，不能白瞎了。

我們從未讓他們驕傲，他們卻始終待我們如寶。

04

龍應台有一段話，每每讀來，總是五味雜陳：

父母親，對於一個二十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你住在它裡面，它為你遮風擋雨，給你溫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會和房子說話，去溝通，去體貼它、討好它……我猜要等足足二十年以後，你才會回過頭來，開始注視這沒有聲音的老屋。

當我們年輕時不懂得，當我們懂得時已不再年輕。作為兒女，不要將忙碌當成不回家、不孝敬父母的理由。盡孝不應該是一場形式大於內容的演出，愛父母不在於你做了什麼，而在於你做了沒有。

趁我們還年輕，趁父母還健在，一定要時刻關注他們的健康，好好孝敬他們。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時光易逝，愛經不起拖延，別讓父母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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