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之前，忘記之後-雞毛飛上天

「當你不能夠再擁有，唯一可以做的是？」

from本來老六

《雞毛飛上天》前十六集大致講了改革開放初期關於「投機倒把＂這個其實迄今都比較敏感的話題：不搞就死，一活就亂。這裡我只想聊聊陳江河和駱玉珠的愛情。這段讓我覺得交織著回憶和忘記的愛情。

這段愛情開始於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愛一個人就是知道她的名字。

無論是陳江河還是駱玉珠，都出生在一個名字並不重要的家庭里。一個是棄兒，一個更是被親生父親賣給了人販子。他一直把笑臉當作盾牌：我叫雞毛，沒有再賤的東西了。她則什麼都搶：一個粽子，一堆襪子。他們相逢得毫無懸念：亂世飄萍，最苦的自然在谷底相逢。

有懸念的是他沒有丟下她跑。有懸念的他會一直找她找多久？

駱玉珠是那種什麼都會算計，什麼都豁得出去的人：她敢在陳家村那麼多人里，用刀頂著自己的喉嚨搶回撥浪鼓；她敢在誰都覺得要麼算了的時候，攔住大官的汽車：我要吃飯。

沒有了陳江河，她咬著牙活著。在搶碎布頭的路上，面對衝上來的壯漢，她抄起鐵棍：大不了打一架。她看見了他。

【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你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害怕啊。你挺好的啊】

【你以後出去和我說一聲】

【找不到你我感覺就被丟了】

從天不怕地不怕，隨時準備一身剮的駱玉珠嘴裡一遍遍說出這樣的話，近乎哀求，近乎低眉順目。她等著對方的回答，那個不是如膠似漆，總是嬉皮笑臉的男人。

無論兩個人發生多少事故，每一個故事的高潮都有一個節點：

【我背著你】

【她，駱玉珠。是我女人】

【我在跟你講話，我找了你八年】

顛沛流離，駱玉珠看著＂玉珠"牌襪子的時候，她該知道他從未忘記過她的名字。自從她講過，他便銘記在心。回憶之前，忘記之後，從未。

整整十五集，我看著駱玉珠如何愛著陳江河。第十六集，兩個人隔著鐵軌，陳江河喜出望外幾近失聲。他舉著那塊刻著名字的石頭，用力地笑著，他怕哭花了眼，這個瞬間，哪怕少看一眼都不行。

愛情自然沒有就此戛然而止，我卻掩卷就此不看。愛過啊，相愛啊，不要忘記啊，我可以忘記之前之後，那回憶就留下吧。

可以不再擁有，可以什麼都不做，可那回憶，別帶走。

ps：再次恭喜張譯和殷桃憑此片摘取上海電視節視帝、視後，名至實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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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年、包月，本來老六在飯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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