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強國遭滅國，復國後決心成為第二大國，僅一個月又被滅國

1939年9月1日凌晨，德國入侵波蘭。9月17日，蘇聯撕毀《蘇波互不侵犯協定》，按照與德國事先簽訂的秘密協定，鯨吞了波蘭東部的半壁江山。10月6日，當世界第一次聽到「閃電戰」這個名詞時，德國和蘇聯已經瓜分了波蘭的全部領土。

面對如此迅速的滅亡，很多人一定以為波蘭是個不堪一擊的「軟柿子」，但這個國家在二戰前曾享有歐洲陸軍第四強的威名(前三名是英、法、蘇)。波蘭戰役呈現出如此一邊倒的態勢，除了德軍出其不意的閃擊和蘇聯背後捅刀子的背叛外，還因為波蘭人過於「勇敢」：1939年9月，波蘭的邊境小城克羅加提，六千多名波蘭騎兵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被陽光照得雪亮的馬刀發起了海嘯般的衝鋒，而他們的敵人則是德軍最為精銳的裝甲師。

不過，在「騎兵砍坦克」背後，波蘭還有一個更大的失誤，那就是它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同樣錯位的外交政策。

波蘭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曾被瓜分而滅國。但在苦難深重的亡國史之前，波蘭曾有過一段十分輝煌的強國史，其引以為傲的騎兵號稱曾經兩次挽救了歐洲文明。拜善戰所賜，波蘭的歷史疆域曾經撐得非常大。這段「祖上也曾闊過」的歷史給一戰後復國的波蘭領導者帶來了不切實際的大國迷夢。時任波蘭國家元首的獨裁者畢蘇斯基曾經提出一個「大波蘭聯邦」計劃，主張立陶宛、白俄羅斯、烏克蘭和德國的西里西亞等地區都應被納入波蘭。

按照畢蘇斯基的計劃，復國的波蘭將成為歐洲領土面積第二大的國家。被一戰戰火打成一片焦土的波蘭有能力實現這個夢想嗎？戰後世界列強是否會容忍東歐崛起這樣一個強國？這些現實問題在波蘭復國後都被洶湧的民族主義情緒所吞沒，波蘭復國不久就開始了對外擴張之路。

1920年，波蘭主動挑起了與蘇聯的戰爭，試圖趁蘇聯立足未穩，「以小博大」，拿下白俄羅斯和烏克蘭。在整場戰爭中，蘇波兩軍以意識形態為借口，以民族仇恨為動力，互相大搞焦土政策、濫殺俘虜。最終，新生的蘇聯忍辱求和，簽訂了在其看來喪權辱國的《里加條約》，波蘭賺得了白俄羅斯和西烏克蘭地區，還一度吞併了立陶宛，但與蘇聯的梁子卻就此結下。列寧去世後，繼任的斯大林發誓要「將《里加條約》丟進火爐」，這為蘇聯在德波戰役中的落井下石埋好了伏筆。

1922年，在蘇波戰爭戰事未了的情況下，波蘭就迫不及待地挑起了與捷克斯洛伐克的衝突，試圖奪取兩國邊境上的切欣地區。捷波衝突鬧了兩年後，兩國共同的大哥法國實在看不下去了，眼看著德國明擺著對一戰結果不服氣，自己扶植的這兩個小弟還在搞窩裡斗，於是，1924年在法國的牽頭下，法、波、捷三國簽訂了同盟條約，其中心思想是遏制德國擴張。如果該條約得到忠實履行，希特勒是否敢於像後來那般妄動確實難說，然而，該條約享年不到十歲就夭折了。

1933年，一心想吞併捷克斯洛伐克的希特勒向波蘭拋出橄欖枝，承諾事成之後歸還切欣地區，「收復失地」心切的波蘭立刻上鉤，不顧盟約和唇亡齒寒的危險，與德國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並在之後入侵捷克斯洛伐克。這次為虎作倀的行動成為後來蘇德對波蘭瓜分的預演。波蘭在二戰爆發六年前，就為自己的亡國寫好了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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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王昱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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