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小姐只為支撐整個家庭，上天不公又讓她患上胃癌

看著從醫院拿回來的報告單，我哭泣了整個晚上，姐妹們過來敲門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都被我無聲打發走。整個晚上，我都在竭嘶底里吶喊，上天為何要對我如此不公？從出生到現在即將死去，我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我剛懂事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家裡剩下爸還有我和妹妹。爸沒有讀過書，靠打散工掙點錢養家。本來就一貧如洗的家庭還要供我們兩姐妹讀書，艱難的程度可想而知。受堂姐的影響，讀完初中後我就輟學去省城進廠打工了。不是我不想繼續讀書，是我明白大學離我實在太遙遠，家裡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支持得了我讀大學，妹妹的成績比我好，她應該受到更好的教育。

由於我只有初中的文化，只能做一些純勞力的活，因此待遇也是最低的檔次，平時唯有主動加班來增加一點收入，好在廠里包吃包住，所以每個月還有錢寄回家去。但這樣平靜的生活才過了三四年，家裡就傳來噩耗，爸在做散工時摔斷了腿，主人家就送爸去醫院的時候給了5000塊，之後便再也聯繫不上了。我當時拿出所有的積蓄一萬多，又向親戚借了一些，才算安頓好爸。醫生說爸是雙腿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幹重活，今後生活能自理就不錯了。這件事對整個家庭來說無異於毀滅性的打擊，爸雙腿殘廢，妹妹讀書，整個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我身上，我一度彷徨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能否承擔起這個重任，當時的我還不到二十歲啊！

爸出事後我就考慮要找一份工資更高一點的工作，偶然一次機會有個老鄉拉上我去參加一個類似同鄉聚會的活動。在那裡我認識一個大不了我幾歲的姐姐，她年輕漂亮，出手闊卓，相比之下我就像一個農村姑娘。我找個機會把自己的家庭情況和她說了，讓她如果可以的話介紹工作給我，她當時沒說什麼，只叫我把電話給她。但聚會過後總不見她聯繫我，爸那邊的後續治療費用還有妹妹的學費，加上欠親戚的錢，一直困擾著我甚至無法入睡。我發了幾次信息給她，終於有一天她給我回電話，說剛好在我這附近，叫我出去談。

我們坐下來後，她先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說上班忙沒機會談男朋友。隨後她自己點著一支煙，問我要不要，我說聞到煙味都反胃更別說抽煙了。她邊抽煙邊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抽完煙後，靠過來問我，你猜我現在存款有多少？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她舉起一根指頭讓我猜，我說十幾萬。她搖搖頭說，放心猜。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她，一百多萬？！她哈哈大笑，說猜對了。

當時無論如何我也不敢相信，才大我幾歲的她居然有這麼多存款。她告訴我這只是她這五六年來的存款，她那些姐妹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甚至更多。我忙問她是做什麼生意的，能不能帶一帶我。她沉默了一下，對我說：「你就像當年的我，獨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拚，我當年也像你現在一樣孤獨無助，所以我想幫你。我可以給你指一條路，但在說之前希望你保密。」我點點頭。

原來，她所說的工作其實就是做小姐，像她現在每個月能有三萬左右的收入，是我的十倍。我剛聽到小姐這個辭彙時起了一身的疙瘩，有點不知所措。她問我會不會鄙視她這類人，我搖搖頭說不會，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會主動做這行。她點點頭，要我好好考慮，這行是個不光彩的行業。對還不到二十歲的我來說，雖然對這個行業知之甚少，但從內心來說我不鄙視這類人群，甚至有點同情踏入這個行業的人，就像之前所說的，不是生活所迫誰會進入這個圈子？

我考慮了很久，那幾個月一直在猶豫不決。如果爸沒出事，那麼我和他要撐起這個家並不算太難，但現在他成為需要別人照顧的對象，妹妹的學費還有家裡的生活費，我現在三千多的工資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家，不用多久這個家就會被拖垮。面對現實的困境，只有初中文化我的似乎有一萬個理由接受這份工作，出賣良知和貞操換回爸的良好康復和妹妹的穩定學業，而受譴責的只是我自己一人，自己以後的路何去何從不得而知，但至少當下家庭的狀況能得到改變。

我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那姐姐的電話。

那年，我19歲。

我仍記得自己的第一次，讓我撕心裂肺戰戰兢兢的那個晚上。從未被異性拖過手的我被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我痛得不斷流淚，屈辱、不甘、悲痛，我無聲地哭泣著。見紅之後，他很高興，最後扔下厚厚一沓人民幣揚長而去。那晚我洗了很多次澡——身上的氣味能沖洗掉，但肉體被自己出賣的屈辱卻經久不散。

後來，我每個月都會寄好幾千塊回家，並和家裡說被領導提拔了，工資升了許多。爸和妹都很高興，經濟上的難題終於得到解決，他們臉上的愁雲漸漸淡去。而我每天如形似走肉般，皮笑肉不笑的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這些年來我學會抽煙喝酒，也會和姐妹們趁著放假去旅遊揮霍。最讓我覺得搞笑的是，我們本來就是做小姐的，但我們也會去酒店找男公關，花錢買快樂——也許平日飽受的憋屈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來。

我從小胃就一直不好，加上之前進廠經常加班加點作息不規律，經常會胃痛，到現在情況更加嚴重了，吃不好睡不好讓我整個人瘦了一圈。以前一直忍著不去看醫生，現在錢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於是我找個時間去醫院做了一次全面檢查。等了兩天結果出來，我一看差點昏死過去——白紙黑字的報告單上分明寫著：胃癌，晚期！我慌了，連忙去問醫生，他說我這種情況最多再活一年。

我拿著報告單哭泣了整個晚上，姐妹們過來敲門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都被我無聲打發走。我埋怨上天不公，讓我生在一個悲慘的家庭里，還要給我多舛的命途，現在甚至認為我活三十年都太長！再過多幾天將是我28歲的生日，或許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吃生日蛋糕？

我想到了爸還有妹妹，這幾年來我陸陸續續存有一百多萬，這些錢應該足以支持他們今後的生活還有妹妹結婚時的嫁妝。我在想當我彌留之際，會不會有勇氣向家人坦誠這一切，他們會不會接受這樣的家人？

原創文章，圖片來自網路，關注頭條號：司馬亞當，品味人間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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