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浮華的心難赴清冷
浮華的心難赴清冷
文/馬德
圖/忘了誰的
1
一個不能理解的事實是:有的人一邊仇視有錢人,一邊還笑話著窮人。
好多人性上的事,從道理上是解釋不通的。這是人性的悖謬之處,也是人性的複雜之處。悖謬是不合理,複雜是在不合理之上不講理。
人性之複雜,有時候不是深邃,而是捉摸不透。當然了,嫉妒有錢人與瞧不起窮人,核心還是錢在作怪。從這個意義上講,是錢的妖嬈和迷亂,讓人變得如此癲狂和撲朔迷離。
虛榮也許是惟一的解釋。虛榮的人,對富有過於膜拜,對貧窮又缺少必要的惺惺相惜。於是,便恨其有,笑其無。虛榮的人,無論走到了物質世界的哪一個階段,都會是人格世界的窮人。
這個塵世,很難找出一個純粹的好人,或者一個純粹的壞人。只能這樣說,人性的色板上,主色調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人。在好人那裡看到一點人性的丑,或者,在壞人那裡看到一點人性的美,都是極正常的。在這塊板子上,允許有另外的豐富和蕪雜。
倒是單一的顏色,才讓人覺得彆扭和古怪,尤其是自詡的單一和自負的乾淨。歷史上,多少純粹的白里,曾遮掩過不願示人的黑,直到時光撕開所有的斑駁陸離,我們才從蒙蔽和欺騙里,看到最初的翻雲覆雨。
2
人生有一種高處,一旦上去就不好下來了。苦也好,樂也罷,總之,你都得在那裡挺著。
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意味著一切。里爾克的話放在這裡,最恰當不過。因為有一種巔峰之痛,只能冷暖自知。不能說,不便說,說了別人也不懂,甚至還可能被笑話。
這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自我劫持。心甘情願,是說那裡有自己想要的風光和體面。自我劫持,是說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進不是,退不是,無處突圍。始知,風光處即是風險處,體面其實是為了臉面。
到了高位上才發現,人不是自由了,而是更不自由了。不再簡單地活給自己看了,更多時候要活給別人看。如果說,高處不勝寒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寒涼;然而,回到過去,冷清和落寞將是另一場看不見盡頭的凄風冷雨。
世俗的熱鬧已經嬌慣壞了自己。一顆浮華的心,從此,再難赴清冷。
也就是說,不想玩也做不到了。就在別人的仰慕里,咬牙熬下去吧。無論身邊,是前呼後擁還是繁華豪奢,這條路,註定要一個人獨自走到天黑。
有多高的高處,就有多深的孤獨。
3
在交往的層面上,自我歸類,似乎成了我們的一種本能。
比如,很自然地,就把自己歸為窮人的一類,歸為無權無勢的一類。而這樣的歸類慣性,很容易讓自己活到卑下,甚至懦弱。因為,自覺的低聲下氣,會讓一個人習慣於看別人的臉色,習慣於聽從他人將令,習慣於低眉,習慣於順從。日復一日,人生的底氣和硬氣便逐漸喪失。
也就是說,還未等到別人蠶食鯨吞,淪陷,就從自我這裡一點一點開始。
的確,有錢有勢的人掌握了更多的資源,掌控著更多的主動。所有的屈從和逢迎,是因為我們失卻了對等的話語權。然而,讓人頭疼的不是公平傾斜,而是靈魂倒下。
因為,我們學會了說無奈。更可怕的是,每一個人在心底里暗自體認了這種無奈,並把它正常化,合理化。這樣的結果是,傾斜的公平會持續傾斜。生活擠對你成為弱勢,而你讓自己成了弱者。
也就是說,你永遠是弱者,你只能遙望永遠夠不著的公平。有些悲哀,是人為的悲哀;有些悲劇,是自設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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