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和記憶：西撒哈拉沙漠里的萬種風情

軍情 07-06

文圖 / 周飛

數百萬年前，西撒哈拉地區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後逐漸隆起形成目前的大漠。驅車巡邏在崎嶇的山頂上，能撿到幾百萬年前的海底貝殼。

有一次巡邏，我撿到一些石頭，應該是某次火山爆發時形成的，上面清晰地印有魚類的圖案。任務區有一個著名的化石區，能撿到三葉蟲標本等，但這個化石區的化石已被當地定為文物，任何人不得偷運出境。

撒哈拉沙漠廣袤無垠。歷史上，也阻隔了多種文明的交融。阿拉伯帝國成功地擴展到了整個北非，埃及、利比亞、突尼西亞、阿爾及利亞、摩洛哥等都已阿拉伯化。

但由於撒哈拉沙漠的阻隔，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黑非洲地區幾乎與世隔絕，文明程度很低，直到現在仍然非常落後。北部非洲受歐洲影響也很大，比如摩洛哥，先後是西班牙和法國的殖民地，號稱歐洲的後花園，西化程度很高。年輕姑娘著裝很歐式，短褲背心就上街了。混血的人很多，長得也挺漂亮。但也有很保守的，全身上下一襲黑裝，包裹得嚴嚴實實，露兩隻眼睛，還戴一副墨鏡遮住。

雖然摩洛哥比較開明，但也是有度的，年輕姑娘婚前可以很西化，但婚後就回歸傳統了。結婚後的女性以胖為美，他們認為胖可以生很多孩子，如果一個女人出嫁後還很苗條，他們會認為婆家沒能力，養不好她，婆家會很沒面子的。

西撒哈拉地區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西邊是廣闊的大西洋。阿尤恩離海邊20多公里，我們經常過去玩。沿海風景很美，海水清澈。海邊有個港灣，中國人取名鮑魚灘，當地人不吃鮑魚，因而繁殖得挺好。

有一次，我們3人驅車前往，用隨身攜帶的小軍刀，1個多小時內挖了100多個小鮑魚，回到酒店後熬稀飯、包餃子，味道不錯。還有一次在港口，當地人捕了一條鯊魚，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就把魚翅買回來做魚翅泡飯，味道也可口。

我們這代人很多人知道三毛，自然知道她的那本書《撒哈拉的故事》，也知道荷西，知道他們在西屬西撒哈拉曾經生活過。他們曾經吃牛排的酒店也是聯合國定點酒店，我們也光臨過，點一份牛排，帶兩瓶從PX店（聯合國免稅商店）買的紅酒，追憶他們當年吃飯時的場景，文青們會感到十分傷感。

三毛描寫的用石頭磋澡的浴室據說還在，但我們沒有找到。她描寫的當年荷西工作的磷酸鹽礦廠，我們自然不會放過的。磷酸鹽在西撒哈拉儲藏量非常豐富，是列強染指的主要原因，也是摩洛哥和人陣爭奪的主要原因。礦產開採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蜿蜒在沙漠中的傳送帶據說有幾十公里長，從礦區直接通過傳送帶送到停泊在岸邊的船上。傳送帶是德國西門子公司承建的，質量非常過硬，上百年了，至今仍在使用。

礦區我們沒去看，但沙漠中的傳送帶和岸邊正在作業的輪船卻是親眼看到的。

西撒哈拉很少下雨，印象中，一年只下過兩場雨，但雨量還不小，帳蓬中都進水了，不少物品還泡在水中。雨過天晴後的天空，兩道金色的陽光從雲隙中照射出來，金光燦燦，蔚為壯觀。

西撒哈拉的夜空自然是另外一番景象，滿天星斗，明月當空。那年的中秋節，月亮似乎是分外的大、分外的圓。是明月千里寄相思嗎？不，是明月萬里寄相思。

西撒的日出也是別有風味，金色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映襯著遠方起伏的丘陵狀沙漠，展現出一幅粗獷的原始之美。

聽說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聞名遐邇，西撒哈拉也有類似的景觀---干鹽湖（Dry salt-lake），是海水蒸化後形成的。一望無際的鹽白色地面，陽光下很耀眼，遇上海市蜃樓，霧氣下若隱若現，也是一大奇觀。

任務區還有一處被聯合國授予文化遺產的景觀，石壁上有據說是幾千年前的壁畫，有人物、動物，形象生動，色彩艷麗。遺址已被保護起來，進去參觀要收費。有某國的軍事觀察員曾在上面塗鴉，被聯合國遣送回國。有一次，聯合國總部的人過來參觀，我們派人派車護送陪同，細細品味了一番。雖然不懂藝術，但對於人類先人數千年前的藝術創作還是心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