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ux 25 周年了，Linus Torvalds 帶給我們一段爐邊談話

6 月 26 日星期一，Linus Torvalds 首次來到中國，在北京舉辦的 LinuxCon + ContainerCon + CloudOpen 研討會上開講。在 2 千人面前，Torvalds 與 VMware 的開放源代碼主持者 Dirk Hohndel 進行了爐邊談話（fireside chats），分享他如何維持開發動能、今日的 Linux 仍帶給他驚喜，以及建議新手該如何開始參與開放源碼項目。以下是他們談話中的一些精彩摘要。

我覺得最有趣的，是我認為已經穩定的程序碼，還有人會繼續改良！其實有些東西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摸了，然後新來的人改善了它們，或者針對我以為沒人在用的部分提出錯誤回報。雖然現在我們有新的硬體，也在開發新功能，但是 25 年後，仍然有人們關心久遠甚至是非常基本的源代碼，而且持續改進。

如何維持自己的動力？

我真的很喜歡自己在做的事情。我喜歡每天醒來以後，工作內容在技術上是有趣和富有挑戰性的，而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樣就可以做久一點；我覺得我真的在改變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不只對我有用，對其他人也很有意義。

我偶爾會在工作期間休息，例如說，我開始開發 Git 的 2 或 3 周后就休息了一陣子，但每次我休息一段時間後，就會感到無聊。當我開車到處逛一個星期時，我卻是期待回去寫程序，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休更久。

我們的作業流程不僅持續了 25 年，而且維護團隊非常強大。我們抱怨過沒有足夠的維護者──這是真的，我們「只有」數十名頂級維護者在做每天的合并（merge）工作。對於一個開源項目來說，這是很強壯的團隊。隨著這些維護者變得越來越老以及愈來越胖之際，有新的人加入進來，這些新人會需要幾年時間從新開發者成長成頂級維護者，所以我不覺得我們一定要擔心這個作業流程和 Linux 的下一個 20 年。

也許將會有積極的新項目出現，而且做得比我們的更好，但我一點也不擔心。Linux 有很多非常成功的分支版本（fork），然而人們不會把它們真的當成分裂出去，反而大家是和諧地並存著。如果有人說「這樣改寫程序，可以大幅改善核心（kernel，Linux 其實是操作系統的核心 ）」，我認為那就「請做看看，證明你的論點」（Do it, prove yourself）。也許我可能認為這是一個壞主意，但你可以證明我錯了。

關於 Git 的想法

我對 Git 會被廣泛傳開來運用感到非常驚訝。我很開心，因為它驗證了我做分散式開發的概念。在發布 Git 的當年，其實已經有很多不同的版本管控系統了，再推出一個新的版本管控系統，不僅困難且很難介紹給大家。所以我預計主要只會局限用於核心的開發，畢竟 Git 是針對我們需求所做的。

在一開始的 3 到 4 年，很多人抱怨 Git 跟傳統版本管控系統差異太大了，很難用；但是大約 5 年前，事情發生了變化，開始有夠多的項目和開發者使用了 Git ，它已經變成沒什麼特殊的普通東西。就是因為大家習慣使用了，他們開始享用這種新的開發模式和使用 Git 的安全感，這意味著不會發生有程序碼破損或遺失的狀況。

在某些方面來說，Git 比 Linux 更為人所知。 Linux 經常隱藏起來，例如在你的 Android 手機底層就是一個 Linux ，但是你常常沒有意識到它存在；而使用 Git 時，你會知道自己正在使用 Git 。

當初我之所以會坐下來寫 Git，一個主要的理念是你應該要能輕易地作出自己的分支版本，然後去嘗試一些事情。有一個友善的分支產生機制很重要──你可以盡情對核心做一些有趣的改進，來證明我論點錯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回報說實際上改進了核心，對我來說這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只要源代碼確實比較好，那我就會採用你改進過的部分，合并回 Linux 源代碼里。這就是為什麼應該要鼓勵分支，而你也想要把好的分支源碼拿回來用。

對我來說，我一直有自身動機，也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從來沒有人跟我說我應該讀什麼書、做什麼事，不過對於其他人而言，我不知道我的例子是否值得仿效。現在大概有一卡車各式各樣開源項目，如果你是一個剛起步的程序設計師，那就找到你感興趣而且可以追好幾個星期的東西吧。了解源代碼很好，你可以成為一部分程序碼的專家，但不需要做到窮究整個項目的所有源代碼，因為沒有人是整個項目的專家，但你可以好好地專註某個區域就好。

如果你可以成為社交的一份子，並提出修補檔（patch），那不僅跟編寫程序相關，更是關於開放源碼圈的社交交際。身為一名程序設計師跟他人產生連結與提升自己程序設計師的能耐，你基本上是在展現「我做了這些改進，我有能力在社交或工作中走得長遠」。你將花費相當的時間來學習一個項目，但它會帶給你巨大的成長空間──不僅僅只是在職涯，而是你在人生中參與過了不起的項目。

聽完 Linus Torvalds 的「開示」，有沒有什麼啟發呢？雖然施比受有福，但也要不貪多，一點一滴來進行，細水長流才能維持永續開發動能，而不是一瞬間就燃燒完猛發的熱情。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創作東西的樂趣啰（for fun）。

（首圖來源：Lin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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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媒體協會理事、開源碼軟體創作者、音樂人，關心開放原碼軟硬體的發展，以及在創作上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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