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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車禍去世面目全非,送火葬場時幾根頭髮卻讓她發現不對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知遙 | 禁止轉載

黎青青被一陣電動刮鬍刀的聲音吵醒,不耐煩地哼唧兩聲,翻身抱住柔軟輕薄的棉被,緩緩睜開了眼睛。

卧室的門開著,聲音從洗手間飄來。黎青青看著床的另一邊空空蕩蕩,乾乾淨淨,皺皺眉頭,坐起了身。

黎青青懶洋洋地伸出雙腳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漸漸恢復了清醒,隨手從床尾的腳凳上撈起一件浴袍,裹在身上,初秋的早上還挺涼的。

在床的另一邊找到拖鞋穿上,走到衛生間,倚在門框上,黎青青冷冷地看著正對著鏡子梳頭的白燕良,說道:「喲,還記得有這個家啊?」

白燕良從鏡子里看了她一眼,沒有應答,而是嘆了口氣說:「青青,我都長白頭髮了。」

黎青青不知為何,莫名覺得感傷,踮起腳伸出雙手抱過白燕涼的頭,白燕良順從地彎下腰。黎青青左手挽著他的脖子,右手溫柔地拂過他頭頂,確實多了幾根白髮。

黎青青放鬆了手臂,讓白燕良站起身,雙手卻還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胸前。

「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黎青青問道。

「記得,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白燕良伸出雙手抱住黎青青,綿綿說道,「一起吃早飯吧,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吃過飯,我還得去新城的工地。」

黎青青離開白燕良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點點頭,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了。

來到廚房,兩人一起準備早飯,黎青青烤麵包,做沙拉,白燕良則幫忙切著蔬菜。

「哎喲!」白燕良吸了一口氣,狠狠捏著手指頭,黎青青也趕緊湊過來,擔憂地皺著眉頭,從最底層的抽屜里拿出一包創可貼,撕開其中一個,給白燕良小心地粘好。

「你別動,我來吧,別碰水了。」黎青青說著,拿起案板上的刀。

白燕良點點頭,走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看著操作台上忙碌的背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吃過早飯,白燕良開著車離開了,因為是周末,黎青青不用上班,卧在沙發上看電視。

某個地方台又在重播幾年前的偶像劇,當年黎青青也是對男主角格外痴迷,也是因此,才會對眉眼頗有些相似的白燕良一見鍾情。

現在再看,黎青青還是會被甜膩的劇情融化,還是會被帥氣陽光的男主角吸引。

黎青青躺在沙發上,心裡感到久違的平靜,彷彿時光又退回到幾年之前。

如果真是這樣,該多好啊。

但是黎青青知道,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黎青青看著電視不知不覺躺在沙發又睡著了,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你好,是黎女士嗎?我是公安局的,您的丈夫在去新城的路上,與一輛大貨車相撞,請馬上到醫院來一躺吧!」

一刻炸彈在黎青青的腦海里炸開,她說不出話,點了點頭,卻忘了電話那端的人根本看不到。

沒來得及化妝,換上一件外出的衣服,頂著一張素顏,黎青青趕到了醫院。

屍體上蓋著一張白布,卻擋不住鮮紅的血色蔭出來。

黎青青一步一步走近,心也一寸一寸下沉,沉到了腳底,沉到了地下。

白布下露出半隻手來,食指上是黎青青早上剛剛為他綁上的創可貼。

看到那隻手,黎青青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無聲地哭了起來。

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交警跟著感到難過,低下身子撫了撫黎青青的後背,小聲安慰:「想哭就哭出來吧!」

黎青青也想哭出聲來,可是她張著嘴,喉嚨里吐出的卻是一聲聲乾涸的嗚咽。

他們剛剛緩和的關係,就這樣陷入冰點。

她恨白燕涼,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這樣把她丟棄在了長久的悲痛之中。

「黎小姐,您先冷靜一下,我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證,但是死者正面與卡車追尾,受傷嚴重,需要您協助我們辨認一下死者身份。」一個年長的警察嚴肅地說道。

黎青青這時候已經把眼淚都哭幹了,跪在地上僵直著後背,一動不動,木然地點了點頭。

警察揚手將白布掀起,扶著黎青青的年輕女警察將頭歪向一邊,露出不適的表情。

黎青青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白燕涼,咽了下口水,渾身哆嗦起來,剛剛枯竭的淚水又重新流了下來。

黎青青趴在白燕良的屍體上,想要撫摸一下他的臉,卻無從下手,便摸了摸西服上裂開的口子,這是去年專門為他定做的西服,黎青青又摸了摸他的頭髮,就像今天早上那樣。心口一陣絞痛襲來,黎青青再次伏在屍體上哭了起來:「燕良!燕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

身後傳來一串串腳步聲,黎青青止住淚水回過頭去,看到父親的助理鄭捷和司機小趙走了過來。

「青青,老闆叫我來接你。這裡交給我吧!」鄭捷一本正經地說道。

黎青青看了看鄭捷,點點頭,站起身對著年長一點的警察問道:「警察,我確定這就是我丈夫白燕良,我能知道,到底怎麼出的事嗎?」

警察搖搖頭說道:「不清楚,可以確定白先生當時車速非常快,跟車距離也很近,前面的大貨車一個急剎車,白先生反應不及,直接撞了上去,因為沒有戴安全帶,所以受傷非常嚴重,當場死亡。」

「怎麼會開這麼快呢?」黎青青疑惑地問道。

「我們也很奇怪,我們懷疑他是否存在酒駕可能,當然這需要進一步檢驗取證。」

「酒駕?不可能啊,這個時間到不了午飯的時候,早飯他在家吃的,根本沒有喝酒。」黎青青質疑道。

「這個也說不準,還得等我們進一步調查。到時候還需要您的配合。」警察一臉嚴肅地說道。

黎青青點點頭,道了一句謝轉身離開了。

黎青青坐到后座上,頭依靠著玻璃,身心似乎都被掏空了一般,什麼思緒都沒有了。

司機小趙直接將她帶回了父母的別墅里,黎媽媽聽說了消息,一直在家中等著她回來。沒有過多的寒暄,黎青青直接進門、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卧進被子里睡下了。

黎青青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只是昏昏沉沉的,隱約聽到她媽媽幾次走進房間喚她起來吃飯,她也沒有力氣應答。一直躺到天昏暗下來,房間里一片黑暗,她才突然清醒,想起白燕良再也回不來的事實,又嗚咽著哭了起來。

門再次被推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逼近,接著是黎爸爸沉重的聲音:「青青,不要再哭了,哭壞了身體怎麼辦!趕緊起床,我有話跟你說,不要惹爸爸生氣。」

黎青青心中依然不情願起床,可是從小聽父親的話的習慣還是讓她本能地坐了起來。

黎青青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卧在沙發一角,披頭散髮,眼神渙散,兩眼通紅,黎媽媽看著女兒的樣子嘆了口氣,眼角晶瑩發亮。

「你看看你,什麼樣子,這點磨難都承受不了,以後怎麼接手我的生意!」黎爸爸嚴肅地大聲說道。

黎青青不想回答,閉上眼睛,用兩手攏了攏頭髮,坐直了身體。

「這種男人,也值得你為他變成這個鬼樣子!」黎爸爸大吼一聲,將一沓照片扔在了茶几上。十幾張照片散落在桌面上,每張上面都有白燕良款款的身影和一個女子的如花笑靨,只是那女子不是她黎青青。

黎媽媽拿起照片看了看,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變為憤怒,最後又變成一聲長嘆,用力將照片扔進女兒的懷裡。

黎青青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平靜地把它們放在了茶几上,繼續一語不發地卧在沙發角上。

兩個老人看她如此平靜地面對這些照片都有些驚訝,看著她,等她做出解釋,黎青青才緩緩說出口:「我早就知道了,我那裡還有更全的,你們想看嗎?就怕你們看了受不了。」

黎青青的語氣冷得兩位老人渾身一抖,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不知怎樣回應。

「你早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他干出這種王八蛋的事,你還替他瞞著我!他娶了我的女兒,花著我的錢,還敢在外邊養人!你看我怎麼饒得了他!」黎爸爸暴怒地喊道,左手狠狠地拍著茶几。

「饒得了饒不了又怎樣,他現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你還要鞭屍嗎?」黎青青微皺著眉頭說道。

「女兒啊!你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我老黎是斷不能讓人這樣羞辱!饒得了他,我也饒不了他老家人,明天我就命人把給你公婆蓋的樓房拆了去!用我的錢蓋的,我自己拆了,也不犯法!」黎爸爸兩隻眼睛猶如兩顆黑色的手榴彈,一隻手揮舞著。

「怎麼就是你的錢了?他沒給你幹活嗎?忙前忙後,這個工地那個工地的到處跑,周末加班,晚上應酬,他沒付出嗎?沒給你壓榨剩餘價值嗎?就是今天的死,也是因工死亡!」黎青青不知哪來的力氣和勇氣這樣頂撞父親,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黎爸爸一時語塞,雙手抱胸依靠到沙發上,瞪了一眼黎青青又瞪了一眼黎媽媽。

保姆王姨走過來,說鄭捷來了,黎漢卿抬抬手,示意他進來。

鄭捷筆直地走進來,站到黎漢卿的身後,抬眼看了一眼憔悴的黎青青。

「老闆,我回來了。」鄭捷低下頭,畢恭畢敬地說道。

「嗯,說說情況。」黎漢卿微微動了動嘴,嚴肅地說道。

「是,屍體現在暫時由警察保管,還要進一步屍檢化驗,出事的貨車是我們公司的車,出事時白總緊跟在貨車後邊一起回市裡,車速太快,結果出了事,司機是個新來的,嚇得當場跑了,警察正在調查追捕。」

「嗯,對生意不會有影響吧?」黎漢卿小聲說道。

「暫時應該不會,貨車超載這種事好說,逃跑的也不是我們正式員工,我已經安排王元去接替白燕良的工作,也囑咐他謹慎點,別再出差錯。」

「嗯,你辦事,我放心。」黎漢卿微微點點頭,看了一眼女兒,繼續問道,「那個女人,怎麼樣?」

鄭捷抬眼看了一眼黎青青,看到她也抬起眼皮看自己,隨即說道:「那個女人也來了,到了醫院樓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上來。」

黎漢卿雙手握拳,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女兒,惡狠狠說道:「女兒,你說實話,是不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只要說話,爸爸有辦法讓人悄無聲息做了她!」

黎青青看了一眼父親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不用,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讓我靜靜,我心裡太亂了。」

黎漢卿搖搖頭,回頭用眼神示意鄭捷可以回去了。鄭捷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低沉著眼睛無精打採的黎青青,轉身離開了。

「這幾天別回去了,就在這讓你媽照顧你,公司那邊你也不用去了。慧心,多給咱女兒做點好吃的!」黎漢卿對著妻子囑咐一句,站起身來走向書房去了。

楊慧心看著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嘟囔著:「哼,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看了看,嘆了口氣,又扔了回去。伸出一隻手撫摸了下女兒的手,也站起身,回到房間里去。

黎青青自己一個人卧在沙發上,想起自己上次這樣讓父親生氣,也是因為白燕良。

黎青青從小就是乖乖女,雖然偶爾也會犯一下倔脾氣,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以父親的意願為準則的,上學、業餘興趣、交朋友都是他一手操辦安排的,她也終於成了他期望的樣子。

但在婚嫁的事情上,黎青青不肯再讓步,黎漢卿託人給她介紹的幾個富家子弟,黎青青一個也看不上,他又不願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委曲求全一輩子,自己也還到不了靠聯姻來維持生意的地步,也就任由她拖著。

最後黎青青將白燕良帶到他面前時,他簡直氣到七竅流血。那時的白燕良就是一個白面書生的樣子,小平頭下面是一副細邊的眼鏡,穿著廉價的襯衫和球鞋,嘴角因為緊張而微抿,只有眼神里頗有些要強。

這樣的女婿,黎漢卿當然不會滿意,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從小順從乖巧的女兒會為了他而和自己頂嘴爭吵,他不願看到女兒瀕臨崩潰的可憐模樣,也不願被女兒指著鼻子罵獨裁者,最後終於點了頭,還將白燕良安排到公司高層工作,給他不菲的薪水,足以讓他養得起青青和家鄉的父母兄妹,白燕良也算爭氣,這麼多年在工作上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還做得有聲有色。

他們結婚七年了,除了黎青青堅決不要孩子之外,他們一家人也算和睦。

白燕良一直活在妻子的反覆無常和岳父的威嚴和強勢之下,有怒有怨卻從不言語,不知何時,卻在外面偷偷有了別的女人。

也不知是突然的變故太過讓人無措,還是白天昏昏沉沉睡了太久,這一夜,黎青青格外清醒,一刻也沒有閉眼,將他們從相識到今天的八年時光細數了一遍,從一開始的如膠似漆,到最後的冷若冰霜,一切原來都是那麼順其自然的變化。

直到早上五點鐘,黎青青才有了朦朧的睡意,睡了一個小時,就被警察的電話吵醒了,要約她見面。

黎青青梳妝妥當,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裙,將頭髮用一根黑絲帶纏繞在腦後,便開著車出了門。

一個年輕的警察將一張報告單遞到黎青青的眼前,黎青青接過來,看了一眼,對著那些數字和專業名詞完全沒有往下讀的慾望,便遞迴去,說道:「我看不懂,你直接說什麼事吧!」

年輕警察無奈地說道:「好吧,是這樣,我們在死者白燕良,也就是你的丈夫的血液里檢查到嗎啡的成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鴉片,我們感覺,你丈夫的死可能不是車禍那麼簡單。」

黎青青睜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說道:「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吸毒嗎?」

年輕警察看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這個不能完全確實,畢竟嗎啡也是一種常見的鎮靜藥物,醫學上也有應用,也不排除別人給他服下的可能。」

黎青青依舊一臉的驚異,從微張的嘴唇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害他?」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我們叫你來,主要是問一下您丈夫出事之前有沒有服用過這種藥物。」警察問道。

黎青青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不知道,我沒聽說過,我們倆也分居一段時間了。」

「分居?」警察眯著眼睛看著黎青青,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分居的?為什麼分居?」

「不為什麼,就是感情不合唄,也不是完全分居,他偶爾也回家。」黎青青黯然說道,不想太多涉足這個話題。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你丈夫有吸毒的嗜好?」警察繼續問道。

「沒有,以前沒有,現在就不知道了。」黎青青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警察看她並不十分配合,將手裡的筆放下,嚴肅地說道:「黎小姐,我們知道失去親人您非常痛苦,但是您丈夫這個案子疑點很多,很可能隱藏著許多隱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這樣也能早日讓您的丈夫安息。」

黎青青無奈地點點頭,回答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你說了,我們已經分居了。」

說完,黎青青拿起背包便走了。她實在受不了裡面凝滯的氣氛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看著黎青青的背影,年輕警察拿著記錄本找到昨天那個年長的警察:「劉隊,你看……」

劉隊拿過本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眼神立刻亮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小武、小呂,小張!立刻去查一下這個黎青青,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另外查一查白燕良是不是有情人,現在就去。」

「是!」幾個年輕警察同時大喊一聲,立刻拿著物品走出了辦公室。

黎青青從警察局走出來,就回了自己家裡。

雖然白燕良也有半年多開始陸陸續續不回家了,但是這一刻她才深刻感受到家中冷清的氣氛。她換了家居服,開始收拾起所有白燕良的物品,只要他用過,她都要扔掉,她要讓這個人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讓他變成一粒塵埃,徹底揮灑乾淨。

收拾了一個上午,黎青青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順手打開了床頭櫃,看到她之前托私家偵探拍攝的照片,每張照片都特別清晰,清晰地記錄下白燕良和那個女人逛街、吃飯、去醫院,清晰地記錄下那個女人的肚子從大到小,到變成懷裡的嬰兒。

嬰兒,孩子。

白燕良,你若只是為了孩子,我也許能自責地理解一下你,可是你臉上那笑容又讓我如何理解你原諒你呢?

黎青青心痛地想著,將照片放進一個紙袋,拿出手機撥通了警察的電話。

將照片給了警察之後,黎青青便回到了父母家中,至少那裡不會讓她感到寒冷。

吃過晚飯,她正在卧室里休息,楊慧心走進房間,輕聲對她說道:「青青,鄭捷來了,說是有警察那邊的消息。」

黎青青點點頭,跟著媽媽走下了樓。

鄭捷看著她走下樓梯,心中一陣蕩漾。

「有什麼消息?」黎青青迫不及待地問道。

鄭捷乾咳一聲,說道:「是這樣,剛才我找了警察局一個朋友問了問,說是從白總的血液中發現了嗎啡,很可能是在這種藥物的作用導致了車禍,現在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吃下的,還是別人給他吃下的。」

「這些我都知道了,還有沒有別的,有沒有,查什麼人?」黎青青不耐煩地打斷鄭捷。

鄭捷點點頭:「我正想說呢,他們下午就查了那個女人,那個叫倪露的女人,白總死前一直跟她同居,而且,她是個醫生。」

「那警察有沒有問出什麼?」黎青青瞪著眼睛問道。

「這個,我那個同學沒有說,他雖然分管這個案子,但是還得等手下的人給他彙報。」

「還是等於什麼都沒說啊,你說的那個分管是那個隊長嗎?」

「不是,他官職還大一點,不直接參与調查。你不要著急,明天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黎青青深噓一口氣,點了點頭。

第二天,黎青青終於恢復了精神,也能吃下些東西,雖然經常會發獃,但是氣色明顯恢復了許多,黎漢卿和楊慧心也感到安心許多。

到了午飯時候,黎青青來到書房,跟父親說道:「爸,我想還是要給燕良體面點的葬禮,而且老家那邊,也該通知他們一聲了。」

黎漢卿斜睨了一眼女兒,沒好氣地說道:「葬禮,還體面!他配嗎?他老家那邊,不說還好,說了必然上我們家裡大鬧一場,想想就心煩!你要辦,就交給鄭捷去辦吧,我是眼不見為凈!」說完,繼續捧起書讀了起來。

黎青青點點頭,漠然地走出了房間。

吃過了飯,鄭捷急匆匆感到黎家,黎青青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你來了,趕緊坐下喝點水吧!」黎青青禮貌地說道,拿起水壺給鄭捷倒了一杯茶。鄭捷有些彆扭地坐下,欠身雙手接過杯子。

「我今天去見了我那個朋友,案子有進展了,而且還有個發現。」

「什麼發現?」黎青青問道。

「嗯,是這樣,你聽了不要太生氣,白總,白燕良,他跟那個女人,生了個女兒。」鄭捷吞吐地說道。

黎青青平靜地點點頭:「嗯,這個,我知道,我開始調查他們的時候,她就已經大著肚子了。」

鄭捷吃驚地看了一眼黎青青,隨即眼神黯然地低下了頭。

「你剛才說進展,什麼進展?」 「哦,他們查到白燕涼曾經通過網路與黑販偷偷買過嗎啡,警方現在懷疑他是自己吃下的。」

「什麼?沒有調查倪露嗎?她是醫生,接觸到這種葯非常容易啊!」黎青青瞪圓了眼睛問道。

鄭捷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醫院裡這種葯管理非常嚴格,倪露上班的醫院裡沒有查出丟失藥品。白燕良在死之前也沒有跟什麼人接觸,只能是他自己把葯吃下去的。」

「自己買葯自己吃?為什麼?他又沒病!難道是為了吸毒?白燕良不是這種人,肯定是倪露,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肯定是她用白燕良的身份買的!」黎青青有些激動地高聲說道。

鄭捷疑惑地看著她,很少看到她情緒這樣激動,冷靜說道:「你說的也對,我這就給我朋友打電話,讓他們順著這個方向查一下。」

聽到鄭捷的話,黎青青才平靜下來,說道:「還有,白燕良的葬禮,還需要你來幫忙,場面不用太大,體面一點就行。另外,他老家那邊,你也要幫我處理一下,盡量用錢堵住嘴就行了,必要的話,那件醜事也可以說出來。」

鄭捷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著黎青青眼底的憂鬱,有些尷尬無措,答應著,便起身離開了。

鄭捷走後,黎青青一個人又發起了呆,喃喃自語道,我也就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晚上九點多,鄭捷突然找到黎家,其他人都已經睡下,只有黎青青走下樓來招待。

「警察在出事的車上發現一個裝胃藥的小瓶,是他常吃的那種葯,裡面還有兩片,都是嗎啡緩釋片。可以確定白燕良是自己吃下去的。」鄭捷眉頭微蹙地說道。

「排除了倪露用白燕良的身份買葯的可能了嗎?」黎青青急切地問道。

鄭捷點點頭:「他們查了查買葯時用的IP地址,是在公司里買的。」

黎青青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吃驚,張張嘴,沒再說什麼。

「對了,」黎青青接著問道,「那個貨車司機找到了嗎?」

鄭捷搖搖頭,說:「沒有,查到他買了一張去長沙老家的火車票,但在他家並沒有找到他,這次事故主要責任不在他,警察也就沒再找,精力都放在了白燕良身上了。」

黎青青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倪露,看來一點嫌疑也沒有了……你見過她嗎?你覺得她好看嗎?」

鄭捷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太自在,猶豫著回答道:「見過,我倒覺得她跟你還有點像呢……」

黎青青苦笑一聲,不再說話。鄭捷又和黎青青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葬禮細節,便起身告辭了。

鄭捷走了幾步,黎青青突然叫住了他,用異常冰涼的聲音問道:「鄭捷,如果我說,是我殺的白燕良,你會怎麼做?」

鄭捷聽言,渾身一顫,睜大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黎青青。轉過身來,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對你的情誼,從來沒有變過,我會一直護你周全,永遠。」

說完,鄭捷轉身離開了,留下黎青青一個人掩面哭泣。

她當然知道,鄭捷愛她,愛了十年,默默守護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逾矩的話,卻也為了她未曾娶妻。

他是父親的人,黎青青不想再被父親捏在手心裡了,所以對他,她一直假裝視而不見。可是現在,她發現,她能夠依靠的,竟然只有他。

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除了依附於強勢的父親,什麼都不會做,可是她又受夠了父親嚴厲的管束,恨不得早日脫離出去。

這種矛盾早就讓她成為一個外表順從內心掙扎的人,她從小就一心尋找能給她安全感的強大的男人,她以為白燕良是,可惜,他終究還是靠不住。

白燕良的葬禮在當地的墓園中舉行的,他的遺體被蓋上黑布,旁邊擺滿了鮮花,參加葬禮的人不多,只有少許好友同事。他家鄉的親人還沒有到,為了不鬧出太大的動靜,鄭捷決定將遺體火化之後,再讓他們來。

好友們在哀樂聲中圍繞著遺體獻花、鞠躬,黎青青作為家屬,一一鞠躬回禮。

樂聲哀怨,黎青青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看了看只露出頭頂濃鬱黑發的白燕良,心裡儘是凄涼。你還這樣年輕,本來可以享有更加美好的將來,可這一切都被我毀了,也是被你自己毀了。你對不起我,我亦對不起你。

葬禮結束,遺體將被推去火化。黎青青不知怎麼,心裡突然產生一些波瀾,怔怔地看著被推走的白燕良的遺體。

「等一下!」就在遺體馬上就要推進大門的一刻,黎青青大聲喝住。

跑到遺體前,又撫摸了一下白燕良的頭髮。

幾個同事以為她是捨不得,都紛紛攔下她的手,安慰著她,讓她想開。

「不,不能火化,這不是白燕良,不能火化!」黎青青瘋狂地說道,人們都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原題:《車禍疑雲》作者:知遙。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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