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民間收藏參與的文物徵集就是耍流氓！——終結無據徵集文物，實施法律評估新方法（上）

律師老錢法眼看收藏

引言：長期以來，國有博物館的文物徵集活動全面排斥民間收藏藏品，徵集到的大多屬於普通級別的文物藝術品，間接導致國有資產流失數量難以估計。文物徵集充斥著暗箱操作、密不透風，是一個少數人壟斷、權錢交易盛行、反腐陽光照不進的角落。主辦機構為排除民間收藏藏品參與，違反常識利用文物徵集控制權「耍流氓」。「耍流氓」這個詞可能不恭敬，但文物徵集關乎文物保護、文化傳承、國有資產合規使用，如果沒有合法合規程序予以規範，排斥民藏參與，這種文物徵集就是耍流氓！

為全面規範中國文博產業有序發展，改變文物徵集領域無據鑒定、無據定價、無規則約束的亂象，防止國有資產流失。律師老錢重磅提出文物徵集的法律評估實施系列方法體系，從公開、透明、有據、有責、監督等關節入手，全面引入民間收藏參與文物徵集活動。公開賽寶、選寶、鑒寶，公平競爭，確保民間收藏的更真、更美、更精、更絕的文物藝術品進入文博系統，供社會公眾鑒賞、學習、傳承。

一、排斥民藏參與文物徵集，無法徵集到更精、更美、更具有代表性的文物藝術品

（一）民藏保護的文物藝術品數量多、精品多、文化代表性強

《國家文物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發布第一次全國可移動文物普查數據：國內在可查可移動文物藏品4138.9萬件/套（國有文物）。國家文物局局長劉玉珠公開表示：「民間文物收藏是國有文物收藏的數十倍」。國家層面，公開承認民間收藏文物是四千多萬件國有文物的數十倍，即數以億計，乃至十億計。

民間收藏文物不僅數量多，精美程度更高於國有藏品。近三十年國家開路、修橋、基建等城市化進程的快速推進，新出現了眾多精美古代藝術品，當時國家不予認可，民間收藏家將藏品保護起來。這些民間藏品大多與國家館藏文物存在差異，為反應民間文化、民間風俗，具有重大文化歷史意義的藏品，其重大價值不僅在其所承載的年代之上，更重要的在其所承載的歷史文化價值不可估量。

（二）文物徵集沒有向民間藏品提供公開平台，信息不公開、不透明

文物徵集從根本上是為民間藏品提供一條通道，將精美、有歷史研究價值、文化價值的精品選至國家層面，供社會大眾觀賞品鑒，提升民族整體文化水平。然而，文物徵集通道並沒有向民間藏家打開，徵集預算不公開、徵集信息不公開、徵集流程不透明、徵集結果不公示，其整個活動難逃暗箱操作之嫌，甚至國有資產的使用合法合規性都受到質疑。

近年來，文物徵集相關信息公開逐步好轉，但民間藏品通向文物徵集之路仍然模糊，民間藏品尚未找到公開、公證、透明的選拔平台。

（三）全盤否定民間藏品，全面排斥民藏參與

國內文博系統徵集大多採用單一通道，向固定群體進行定項徵集，如通過拍賣公司了解藏家藏品渠道。這種方式，容易促使固定群體抱團固化成小圈子，排斥外界民藏參與。

文物徵集體系全盤否定民間藏品，是促成文物藝術品市場內部群體抱團致使市場壟斷，不利於市場內部競爭良性循環，更不利於國家徵集更多、更精、更好的文物藝術品，一旦監管不到位，甚至導致滋生腐敗，國有資產流失等嚴重後果。

二、文物徵集流程無序，監管不足

近年，部分文博系統在文物徵集活動中開始注重政府層面立法規範、信息公開公告，專款專用等管理，文物徵集無序現象有所好轉，但國內大部分文物徵集整體不公開、不透明、不規範情況仍然普遍存在。

（一）《政府採購法》是規範文物徵集流程制度的法律規定

2002年國家出台《政府採購法》對各級國家機關、事業單位和團體組織，使用財政性資金的流程進行立法。2002年財政部專門制定《國家重點珍貴文物徵集專項經費使用管理辦法》對文物徵集資金管理進行規範。2013年為強化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專項補助資金管理，國家財政部和國家文物局共同制定《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專項補助資金管理辦法》。

（二）以北京市為例，文物徵集資金管理不規範

立法的明確，並未實現有序徵集。以北京市文物局官網統計數據為例，2002年至2008年，北京市財政每年給市文物局安排1500萬元的文物徵集經費額度，市財政共投入專項資金10350萬元用於市文物局系統博物館的文物徵集工作，其中首都博物館共徵集文物2049件（套），北京藝術博物館、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徐悲鴻紀念館等單位共徵集文物356件（套）。2008年4月北京市市委市政府將北京市的文物徵集專項經費額度增加至1億元。

如此巨額資金的使用，按照《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專項補助資金管理辦法》對資金管理的規定，應當組織專家或委託第三方機構對項目進行財務驗收。然而，北京市文物局文物徵集專項資金在每年的預算公開中不予說明，同時專項資金使用項目在預算表中並未體現，也不組織專家或委託第三方機構進行專項財務驗收。

（三）文物徵集流程管理混亂

北京市徵集文物均通過以下途徑：1. 有償調撥；2. 市場購買；3. 接受捐贈；4. 從公民個人手中有償徵購；5. 拍賣購買；6. 其他合法途徑。且主要通過從各文物市場、拍賣公司了解信息，選擇徵集。

依據《政府採購法》第二十六條規定，政府採購採用以下方式：1. 公開招標；2. 邀請招標；3. 競爭性談判；4. 單一來源採購；5. 詢價；6. 國務院政府採購監督管理部門認定的其他採購方式。公開招標應作為政府採購的主要採購方式。

可見，北京市文博系統的文物徵集使用巨額國有資產，均沒有按照《政府採購法》規定的採購方式和流程進行。

三、文物徵集無據鑒定，無據估價

整個文物藝術品行業無據鑒定和無據評估現象嚴重，無據鑒定和無據評估具備五大特點：盲目迷信目鑒；目鑒結論容易推翻；目鑒與科檢統一困難；缺少第三方監督；暗箱操作與利益輸送並存。這五大特點在文物徵集領域反應尤為突出。由於文物徵集資金屬於國有資產，鑒定、評估環節的無據和無序，將導致國有資產流失，對國家利益和公共利益造成損害。

（一）無據鑒定主導文博系統徵集體系

1. 系統內鑒定專家老化嚴重

建國以來，文博系統長期採用自有鑒定專家鑒定文物藝術品模式，這種模式沿用至今。隨著固有體系編製和培養人才制度滯後等限制，文博系統自有專家普遍年齡偏大，對近三十年出現的相關藝術品研究不足，目前文物徵集活動可選擇的專家範圍小，甚至一些類別文物鑒定出現無目鑒專家儲備。

2. 鑒定依賴目鑒缺少科檢

雖然，隨著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發展，文物藝術品科技檢測技術近三十年進步顯著，但由於中國古玩掌眼傳統長期存在，科檢數據收集、整理、完善等方面有所缺陷，國內文博系統在文物徵集活動中，仍然採用完全依賴目鑒的模式對擬徵集文物進行篩選。然而，缺少科檢的鑒定，受人為因素影響巨大，一旦目鑒專家與擬徵集文物持有人或者利益相關人之間出現利益輸送，鑒定結論就難保其公允真實。

3. 目鑒專家不分類別，囫圇鑒定

文博系統自有專家的老化與新出現的文物藝術品種類的增加，使得文物徵集活動中，常常出現專家短缺，而文博系統應對專家短缺的方式，即不分專家類別，囫圇鑒定。致使文物徵集常出現研究書畫的專家對瓷器做鑒定、研究青銅器的專家給玉器下結論等荒唐現象。

4. 專家鑒定責任缺失

文物徵集均由系統內部自有專家進行鑒定，專家與文博系統的關係不屬於聘用也不屬於委託，專家的身份更是參照公務員進行管理。對專家鑒定的責任認定，不以鑒定對錯為依據。因此，文物徵集中的鑒定意見無人負責。

（二）無據估價致使國有資產流失

1. 估價主體違法

由於文物徵集流程管理不按照《政府採購法》的合法程序進行，所徵集文物藝術品的價格無法通過市場競爭、公開競價、公開招標等形式進行調整監管控制。在文物徵集活動中，對擬徵集文物的估價多為徵集主體自主定價，出現「買家定價」的荒唐局面，估價主體違法。

2. 參考數據嚴重失實

文物徵集是促進文化事業發展還是促成國有資產流失，最關鍵因素在於徵集文物的價格是否合理、合法、合規。以以北京市文物局官網統計數據為例，北京市徵集文物如果採用拍賣購買，主要是通過經批准經營文物拍賣的拍賣企業，在拍賣結束後一個月內，文物行政主管部門使用優先購買權以最後成交價格優先購買而合法取得藏品的方式。文物定價是以拍賣公司最後成交價格作為定價依據。

眾所周知，拍賣公司假拍問題嚴重，而假拍後文物藝術品最後成交價格虛高嚴重，參考數據完全脫離市場定價。文物徵集以文物藝術品最後成交價格予以徵集，必然導致國有資產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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