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97」——1997年皇家海軍戰鬥群遠征香港行動紀實

軍情 07-07

深夜，少女走在陣雨剛過的香港島街頭，路過了金鐘地鐵站，錯過了一個個紅綠燈和疾馳的深夜巴士。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目的，但又步伐輕盈的邁向某個方向，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這個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央僅有的一片草地，在用手機回復什麼。

「到添馬了。」

少女躺坐在中環軍營軍營旁的長椅上，這座曾經被稱作威爾士軍營的高樓上，還星星點點亮著燈。她腳下的添馬公園，曾經在20年前，見證了一個殖民者落日前，在遙遠的東方，留下的最後一抹不甚絢爛的餘暉。

世紀末の海軍&最後の基地

Last NAVY & Last base

1997，對於中國人來說，無疑是大快人心，民族自豪感達到頂峰的一年，飄揚在紫荊花雕塑旁的五星紅旗，見證了在改革開放、經濟發展的同時，祖國在政治外交上的一個決定性勝利。

而對於地球另一端的皇家海軍來說，這註定是悲傷的一年。香港的回歸，意味著這個英國在亞洲最重要，同時也是最後的落腳點、深水良港、海外基地，將從此載入歷史。更讓皇家海軍感到悔恨和不甘的是，他們甚至無法像15年前那樣，至少，哪怕至少通過一場戰爭來守衛不列顛帝國最後的尊嚴。在外交上，這次他們沒能戰勝中國人。

「我必須正告下院，福克蘭群島及其附屬島嶼依然是英國的領土，任何侵略行為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政府的目標是要儘早解放淪陷的福克蘭，使其重回英國的懷抱。」——瑪格麗特·希爾達·撒切爾（Margaret Hilda Thatcher 1925/10-2013/4）

1984年12月19日，那個曾經在國會面前表示主權問題不容談判的「鐵娘子」在中國北京人民大會堂西大廳與時任國務院總理的趙紫陽簽訂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政府關於香港問題的聯合聲明》，人們更熟悉它的簡寫——《中英聯合聲明》。兩國政府間的批准書於1985年5月27日完成交換，《中英聯合聲明》宣告生效，與此同時，也正式宣布駐港英軍的撤退進入倒計時。

70年代的啟德機場，火神戰略轟炸機，其空投WE.177戰術核彈的能力時刻威脅著南部沿海

WE.177戰術核彈，大到火神勝利者，小到威賽克斯直升機都可以攜帶

90年代的添馬海軍基地，ol級艦隊油輪，22和23型護衛艦和孔雀級巡邏艇

靠泊在添馬海軍基地的42型驅逐艦艾克賽特號和無敵級航母皇家方舟號，帝國的最後榮耀

作為遠東最重要的海軍基地之一，香港的戰略地位不言而喻。守南海，扼西太，老牌殖民帝國的眼光一向狡黠而又準確，對於英國而言，香港在軍事上的重要性不亞於直布羅陀和福克蘭(阿稱馬爾維納斯)。二戰後，伴隨著頭號強國的交椅易主，皇家海軍也開始全球範圍上的收縮，從第一次鴉片戰爭後就開始苦心經營的香港島金鐘船塢隨著經濟發展的步伐而被填實，取而代之的，是只能停泊4-5000噸艦艇的添馬港池，即便如此，飄揚著米字旗的無恐號船塢登陸艦（HMS Fearless）仍然能從容地進出維多利亞灣，攜帶著WE.177的火神依舊可以張開他那對遮天翅膀大搖大擺地降落在啟德機場專屬於它的停機坪上。

實力差距太大了，當時的解放軍真的很難、國際形勢也不容許武力強行收回這片土地，一朝一夕無法解決這個自從近代以來就一直存在著的領土問題，即使後來談判已經開始，皇家海軍仍然有精力在1983年到1985年間向駐守香港的第6巡邏艇中隊（6th Patrol Craft Squadron，通稱香港中隊）更新5艘全新的孔雀級巡邏艇(艦)，這些噸位不大的OPV憑藉一門奧托·梅臘拉76炮，經常在中方緝私艇前耀武揚威。

配合啟德機場直升機中隊訓練的孔雀級巡邏艇

孔雀級經常靠著自己的76mm艦炮，在大陸緝私船前耀武揚威

話又說回來，歷史上，堡壘的失守幾乎從來都是由內部崩潰開始的

朴茨茅斯，除了兩艘無敵，一旁碼頭依次停靠著無恐級，82型驅逐艦和挑戰者潛艇支援艦

馬島戰爭耗盡了皇家海軍最後的積蓄——戰無不勝的強大形象。6艘艦艇被相繼擊沉，謝菲爾德（HMS Sheffield），考文垂（HMS Coventry），熱心（HMS Ardent），羚羊（HMS Antelope），加拉哈德爵士（Sir Galahade），徵用的大西洋運送者（M/V Atlantic Conveyor）……數十艘艦艇遭到不同程度的創傷，這其中還要感謝阿軍糟糕的引信可靠性。福克蘭旗幟在斯坦利港口上空再次飄揚，其代價是整個皇家海軍揮之不去的傷痛。到1984年進行香港問題談判時，女王旗下的RN已經完全轉型為一支以守護GIUK水道（北海格陵蘭-冰島-不列顛防線）與支援西歐戰事為主的區域艦隊，12級紛紛退役，競技神遠嫁印度，由無敵級，42型，22型與因鋁合金上建而飽受詬病的21型所組成的水面艦艇力量，已經和當時的美蘇拉開了絕對差距，甚至在航母起降固定翼艦載一項上上還不如其一直鄙夷的髪國。冷戰結束加快了皇家海軍萎縮的速度，新服役的23型護衛艦雖然有著技術領先世界的名號，但在一方面22和21紛紛出售，另一方面退出各種扯皮的北約90年代下一代護衛艦（NFR-90）計劃的大背景下，先進的略顯諷刺。

大艦隊&遠征

Fleet & Expedition

1997年1月15日，清晨，朴茨茅斯。艦長彼得·A·泰勒（Captain Peter A Taylor OBE RFA）在艦橋上看著他手下的小夥子們解開系泊的纜繩，天很冷，碼頭上除了幾名工人外沒有其他人，這讓他有點失落。很快，腳下的甲板開始震動，克羅斯里·皮爾斯蒂克V 16柴油機的強勁動力驅動著這艘滿載排水量36585噸的維多利亞堡級綜合補給艦緩緩駛入空曠的水道。沒有伴航的帆船與快艇，泰勒只能想像著當年無敵和競技神號遠征南大西洋，民眾站滿防波堤送行的場景，指揮著喬治堡號（RFA Fort George A388)，追隨著兩天前就已經起航的旗艦卓越號（HMS Illustrious R06），開始了皇家海軍自馬島戰爭後最偉大的遠征。

TF-327.01，是執行這次「Ocean Wave 97」行動的主力特混艦隊代號。

馬島戰爭時期的皇家海軍艦艇編隊編成，其中TU-317.8是經過數次補充組成的超大艦隊

在此之前，皇家海軍曾建編組過的最大艦隊，是福克蘭戰爭時，第一批起航，負責奪取馬島制空制海權的航母特混艦隊，代號TF-317.8。包括輕型航母競技神號（HMS Hermes），無敵號（HMS Invincible）；導彈驅逐艦格拉摩根號（HMS Glamorgan），考文垂號（HMS COVENTRY），格拉斯哥號（HMS Glasgow），謝菲爾德號（HMS SHEFFIELD）；護衛艦大刀號（HMS Broadsword），活潑號（HMS Alacrity），劍號（HMS Arrow），雅茅斯號（HMS Yarmouth）；輔助艦隊艦隊油輪奧爾米達號（RFA Olmeda）和乾貨補給船瑞索斯號（RFA Resource）。

而參與這次行動的皇家海軍與皇家海軍艦艇編製如下所示：

無敵級輕型航母卓越號（HMS Illustrious R06）

無恐級船塢登陸艦無恐號（HMS Fearless L10）

42型導彈驅逐艦（第三批次）格羅斯特號（HMS Gloucester D96）

22型導彈護衛艦（第二批次）海狸號（HMS Beaver F93）

23型導彈護衛艦里士滿號（HMS Richmond F239）

特拉法爾加級核動力攻擊型潛艇天才號（HMS Trenchant S92）

隨行的皇家海軍輔助艦隊RFA有：

羅莎莉堡級後勤補給艦奧斯汀堡號（RFA Fort Austin A386）

維多利亞堡級綜合補給艦喬治堡號（RFA Fort George A388)

爵士級輔助登陸艦加拉哈德爵士號（RFA Sir Galahad L3005，馬島戰爭被擊沉，重新建造的同名艦艇)

帕西瓦爾爵士號（RFA Sir Percivale L3036）

傑蘭特爵士號（RFA Sir Geraint L3027）

Ol級艦隊油輪奧爾納號（RFA Olna A123）

維修艦勤勉號（RFA Diligence A132）（原馬島徵用石油工作船斯特納·因斯佩克托號）

在為期3個月的航行中又陸續加入的皇家海軍艦艇：

22型導彈護衛艦查塔姆號（HMS Chatham F87）

23型導彈護衛艦鐵公爵號（HMS Iron Duke F234）

特拉法爾加級核動力攻擊型潛艇特拉法爾加號（HMS Trafalgar S107）

赫拉級水文調查船先驅號（HMS Herald H138）

和有些國內媒體所宣稱的「皇家海軍傾巢而出」不同，皇家海軍並沒有進行戰爭動員，相反，所有的演習和訓練計劃早已定下，只是召集了可以在航的所有艦艇來支持這場跨海區的遠航行動。實際上，這支由艾倫·威斯特（Alan West）少將所指揮的艦隊，更像是馬島戰爭時期的兩棲登陸集群TF-317.2，只是在其基礎上加強了一艘作為旗艦的輕型航母罷了。

皇家海軍髮型的紀念郵票

Navy News關於Ocean Wave行動的報道

1997年1月22日，航行了7天的喬治堡號抵達西班牙的瓦倫西亞，與TF-327.01主力匯合，並在5天後駛抵克里特島的薩德哈，她的引擎出現了問題，兩台柴油機中的一台停轉了六天，匆匆解決完動力問題的她於2月13日起航駛向蘇伊士。1997年3月2日，艦隊到達了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阿布扎比，開始了為期17天的友好訪問，3月19日，TF-327.01起航駛向馬六甲前哨新加坡，並於4月10日靠泊樟宜碼頭。5月24日，匆匆趕路的艦隊駛抵韓國的釜山，並在逗留四天後，於5月30日抵達日本佐世保，航行計劃緊湊而又不失風度，保持了皇家海軍作為全球性力量的從容充分的表現出來。

航渡中進行補給的喬治堡和卓越號，注意卓越號艦尾搭載的鷂GR.7攻擊機

在佐世保訪問的卓越號，前方是不列顛尼亞，後方是海自著名的實驗艦飛鳥號

靠泊馬尼拉的導彈驅逐艦格羅斯特號，時間是1997年6月22日，飛魚演習期間

6月9日，TF-327.01艦隊離開佐世保，在南下的途中，導彈護衛艦查塔姆號（HMS Chatham F87）與同屬一支艦隊，剛完成對馬尼拉訪問的珀西瓦爾爵士號（Sir Percivale L3036）後勤登陸艦匯合，開始了這次遠航中最重要的一項行動：迎接駐港英政府的最後撤離。

在香港&在南海

HongKong & The South China Sea

——將軍，中國的入侵準備比我們的最初預期要快，我們的情報部門估計敵軍將會在明天早晨的時候越過邊境。我們的特遣艦隊已經在增援的路上了，不過他們要在10天後才能到達中國海域，你必須在增援抵達之前防止香港島被中國軍隊佔領。首相在增援部隊到達之後就會開始外交談判，很明顯，談判結果將會取決於這些戰鬥的結果。

——我們在荃灣的裝甲部隊已經準備好前進並與敵軍交戰，荃灣高地是我方一個非常重要的後勤補給平台，我軍決不能失去它。英國皇家空軍和澳大利亞皇家空軍隨時待命，他們部署在大嶼山島和九龍的機場。英聯邦盟友的緊急增援部隊正在趕來，加拿大的增援部隊將在明天抵達。在他們的協助下，我們必須要堅守香港儘可能長的時間。

開玩笑的。

「政府我們授權我們使用卓越號航母戰鬥群提供支援！」嘛，開玩笑的

有一種評論認為，「海浪97」行動是為了在回歸儀式前後，一旦中國態度發生突變，皇家海軍有能力以武力方式保證港英政府和僑民撤離。這種說法其實很勉強，且不說TF-327.01的編成上就沒有對薄弱的防空進行額外的加強，就算是要撤離，1艘22和一艘爵士的兵力實在是杯水車薪。實質上只起到一種儀式性的效果，這也是TF-327.01給香港留下的最後印象。

6月初駛入香港昂船洲碼頭的帕西瓦爾爵士號後勤登陸艦，她將負責最後物資的轉運

進入維多利亞灣停泊在中環軍營旁的查塔姆號護衛艦，注意最後一張艦首前的海王直升機。

查塔姆旁的公園裡，香港市民正在等待著回歸的到來，兩潑人，心情想必是十分複雜

6月下旬的一個下午，珀西瓦爾爵士號在拖船的牽引下，緩緩駛入位於新界的昂船洲海軍基地。碼放著集裝箱的碼頭旁，椋鳥號（HMS Starling P241）巡邏艇靜靜的停泊在那裡，香港中隊到現在只剩下三艘船了，這些排水量不過625噸的小艇將在不久後，伴隨著帕西瓦爾爵士號一同離開香港，成為最後一支被裁撤的遠東分艦隊。提前幾天到達的查塔姆號早已停在了添馬公園旁的碼頭邊上，十年前，香港中隊搬離了位於香港島的添馬海軍基地，港池被再次填平，港府在此之上建成了一片毗鄰中環軍營，背靠金鐘，面朝維多利亞灣的休閑綠地。放下了舷梯的護衛艦上，穿著襯衫短褲白襪的艦員站在欄杆旁隨和得和路過的香港民眾打著招呼。隨艦搭載的一架來自846中隊（NAS 846）的海王HC.4直升機往返於碼頭和各個軍營間，協助香港政府飛行服務隊進行重要物資和人員的輸送。

不列顛尼亞號最後一次駛入維多利亞灣，靠泊添馬碼頭

隨著交接日期的臨近，最尊貴的客人駛抵維多利亞灣，已有43年船齡的英國皇家遊艇「不列顛尼亞」號（HMY Britannia）靠泊在查塔姆前的碼頭上，她已經老了，就像不列顛帝國一樣。她的使命，是在參加完香港交接典禮事宜的當晚，運載著查爾斯王子，以及香港末任總督克里斯.巴頓（Chris Patten，中文名彭定康）。以最紳士——實際上是最大張旗鼓的方式，離開香港。

最後三艘孔雀級離開昂船洲，駛出維多利亞灣

6月30號下午，英方告別儀式在添馬廣場舉行。在查塔姆的禮炮聲中，主禮嘉賓包括王儲威爾士親王查爾斯、英國首相貝理雅、外交大臣郭偉邦、前首相撒切爾夫人及卸任在即的末代港督彭定康來到現場。儀式舉行時天一直下著大雨，直到日落時分才漸漸減小。英國和香港旗徐徐降下，伴奏的風笛聲格外凄涼。其他的艦艇在下午已經開始陸續離開，三艘孔雀級巡邏艦魚貫駛出昂船洲基地，在維多利亞灣進行最後的告別巡航後，前去與停泊在外海，已經等候多時的TF-327.01主力匯合。

那時的皇家海軍不會料到，東方紅龍正在從沉睡中蘇醒，伴隨其一同成長的還有快速發展的現代化國防力量，雖然97年的人民海軍還在用2艘僅具備自衛點防空能力的052撐場，但是其背後正在醞釀一場顛覆地緣態勢的巨變。

1997年6月25日，當天是星期五，晚上20時是部隊召開班務會的時間。靠泊艦艇的碼頭上，聚集著幾條艦幾百號人，各艦艦員按照班的編製圍座在一起正在開著會。忽然大隊常德艦的廣播了響了起來，「緊急備戰備航，緊急備戰備航」。正在開著班務會的某艦艦員，聽到廣播，一下子全部急促地站起來，抓起橙子就向艦上跑去。10分鐘後，伴隨著汽笛聲，該艦離開了碼頭向港外駛去。看著兄弟艦離了碼頭，我們艦的兵們也議論紛紛。果然大夥的猜測是對的。原來是基地一班接到漁民報告，並通過雷達確認，英國的一艘「大刀級」護衛艦和一艘綜合補給船正在離我軍港30多海里的海面上游弋。上級命令我們大隊一艘護衛艦立即出航，對英艦實施跟綜和監視……

這支英國艦隊，應該就是海狸號（HMS Beaver F93）和喬治堡號（RFA Fort George A388)

從左往右依次為23鐵公爵號、OL奧爾納號，加拉哈德爵士號，奧斯汀堡號和卓越號

孔雀級的續航力只有2500海里，在離開香港前她們的命運就早已註定：出售給菲律賓海軍。不過在此之前，皇家海軍還是抽出時間，在南海海面上給這次馬島戰爭後最偉大的遠征擺了一個pose：以懸掛女王旗的不列顛尼亞號領頭，主力艦艇呈兩路縱隊依次開進，那張鏡頭下方飄曳著米字旗的照片被皇家海軍在很長一段時間上到處拿來宣傳。

在完成撤離行動的同時，TF-327.01艦隊也沒有閑著，兩棲作戰力量佔了這支艦隊力量的1/3以上，登陸和兵力投送自然是一大訓練課題。由保羅.史東（Paul Stone）上校指揮的皇家海軍陸戰隊第3突擊旅第40步兵營（40 Commando group）全程部署在無恐號船塢登陸艦上——要知道，當年就是這支部隊首先衝上了聖卡洛斯灣的藍海灘，打響了英國反攻福克蘭本島的第一仗。

又扯遠了

參加演習的皇家海軍艦艇編隊

整場Ocean Wave 97行動中最重要的兩場演習分別是在馬來西亞外海，與英聯邦多國在五國聯防（Five Power Defence Arrangements，FPDA，包括英國、馬來西亞、新加坡、澳洲、紐西蘭）框架下舉行的飛魚演習（Flying Fish）（包括防空、反潛等作戰），以及一場與皇家汶萊武裝力量進行的兩棲登陸作戰演習。在飛魚演習中，除了TF-327.01所屬的卓越號航母、1艘驅逐艦、兩艘護衛艦、一艘核動力攻擊型潛艇外，還有一艘在遠東巡航的42型驅逐艦參加了演習。不僅如此，5架狂風F3戰鬥（截擊）機、5架狂風GR1戰鬥攻擊機、E-3D空中預警機、兩架獵迷GR.2（Nimrod）反潛機在內的皇家空軍兵力也在演習期間轉場到樟宜機場和另近空軍基地，可以說這是一場完整的洲際部署、海空聯合作戰行動。

「這就是皇家海軍，乃至不列顛的真正實力！」

謝幕&……

Curtain call

再偉大的演出也會迎來落幕，回去的路上，引擎的麻煩一直困擾著喬治堡號，7月21日從澳大利亞弗里曼特爾起航後不久過濾器就發生了故障，罷工了近5個小時，7月27號，更是發生了驅動軸轉向機構緊閉和柴油機功率下降的故障。皇家海軍很久沒有出遠門了，這是一個測試作戰裝備全域可靠性的難得機會。1997年3月編隊還在印度洋的時候，皇家空軍的鷂式GR7就已經部署到卓越號，進行熱帶地區操作訓練。在中東等地與海灣國家進行的軍事演習，也是在為低緯度炎熱條件下操作新型的海鷂（Sea Harrier F/A 2 ）STOVL戰鬥機以及山貓（Lynx）Mk8反潛直升機積累經驗。

返航途中的皇家海軍艦隊，從左至右分別是不列顛尼亞，奧爾納和奧斯汀堡號

1997年8月4日，喬治堡花了9天時間通過了蘇伊士運河，並於1997年8月16日再次抵達克里特島的薩德哈灣——一切開始的地方，修整3天後，艦隊再次起航並於8月27日返回母港朴茨茅斯。

「這次為期8個月的行動已經顯示了皇家海軍能夠在遠東地區部署一支有效和自給自足的部隊，其存在也兌現了英國的對該地區的（防務）承諾。」

——國防部長助理喬治·羅伯遜（George Robertson）

不可否認的是，Ocean Wave 97很好的展現了英國對於維護區域安全的承諾以及皇家海、空軍的實力，包括在非常時期，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框架以外的區域，投送並部署包括海航和兩棲部隊的能力。

Ocean Wave 97另一層用意，是向潛在軍火客戶展現英國國防工業的實力。TF-327.01編隊的每一艘艦艇靠訪每個國家期間，都會儘可能的邀請各國軍官或軍政首腦參觀艦艇，包括軍工企業、外交武官都在配合這些無形的推銷，而這樣無疑對於促進英國軍工出口有著重大的積極意義。

「艦隊與我們的盟友艦艇一起行動，進一步加強了與我們在該地區的合作夥伴的貿易聯繫。皇家海軍的男女艦員的專業素質和奉獻精神，讓他們在新世紀的英國青年中脫穎而出，在行動中總能將事故化險為夷……」

阿布扎比、巴基斯坦、印度、馬來西亞、新家坡、泰國、印尼、日本、越南、韓國、俄羅斯、菲律賓、紐西蘭、南非……TF-327.01到訪的波斯灣與南亞地區國家潛藏著各樣的衝突，也與英國國家利益以及國家安全有著密切的關係。Ocean Wave 97是英國向其盟友、潛在敵人展現其在危機時刻，在全球範圍內部署武裝力量的決心和能力的標誌，並通過軍事演習，進一步強化聯繫與許多盟邦的關係，尤其是展現對五國聯防（FPDA）——這個號稱東南亞安全的支柱的關注。

講難聽點就是

對不起，我不會再回來了。

再回頭看看，至於香港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晨曦，維多利亞灣被一股薄暮所籠罩，少女站起身，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中環軍營門口排隊的人多了起來，大家都在期待著領到一張最好是昂船洲軍營的參觀票，5天後，一支中國海軍的艦隊將會向公眾開放，展示他們遠強於當年魚叉和海狼的新銳裝備。

少女看了眼手機，微微會心一笑，走進隊伍里，她的眼中，似乎點綴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