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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巨款買來年輕秘方,她一夜成少女,意外知曉原料她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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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微微田田 | 禁止轉載

1

梅子黃時,總是落雨。

入夜,一整座姑蘇城,擁雨枕河而眠。靜靜地沉落在幽暗河底的魚兒,永睜著閉不得的雙目,不知是夢是醒。

黑暗中,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該來的,終是要來……」

這一日,雨後初霽,天光尚不明朗,一頂素色小轎便顫顫兒地出現在柳蔭下。轎夫腳下,半分聲響也無。

轎子避開大街,專撿僻靜的小道去行,彷彿赴一場不便與人道的約。曲曲彎彎地繞了些石路廊橋,兜兜轉轉地過了些粉牆黛瓦,最後,停在一條被綠蔭掩了入口的窄巷前。

熟稔地落轎,領隊的轎夫迴轉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轎內施禮,「夫人,到了。」

簾門挑起,一位華服婦人款步出轎外,她透過遮面的黑紗,迅速環視左右,確認四下里並無異樣,方緩緩地擺了擺手。轎夫們復躬身抬起轎子,無聲地退出到百米外一處柳蔭里。

婦人獨自往那曲折迂迴的巷子里行。

巷子逼仄,兩側石壁森森,罅隙里厚重黏膩的青苔,散發出年深日久的詭秘氣味。雨後濕滑,行路頗艱難,腳下泥污飛濺起,星星點點地在絲帛鞋面上暈開,將原本富麗的牡丹綉樣,沾染得零落破敗,也只好任由了它去。

約摸過了一盞茶光景,才終於駐足在巷子最深處。那裡,有一座彷彿被時光遺忘了的院落。

院外幾叢夾竹桃,生得高大茂盛,如柳似竹,非柳非竹。枝頭紅花灼灼,帶著妖冶的誘惑,如蠱似咒,亦蠱亦咒。

黑漆大門上,多得是剝落殘跡,一隻銅綠滿身的饕餮俯首高懸在大門中央,張口銜環,面目猙獰。

婦人舉腕,叩擊那銜環,三聲金屬相擊的脆響過後,大門「吱吱嘎嘎」地打開。門內,又是另一番洞天了。

月台花榭,疊石迭景,滿庭芳草萋萋如碧。游廊重樓,朱窗瑣戶,卵石在階下漫成甬路。這間典型的蘇式院落,婉約一如江南女子,若非親臨,哪裡猜得出,這清雅神秘地,原是一間食肆?

比景緻更神秘的,卻是食肆主人。

她一口吳儂軟語,嗓音甜糯婉轉,柔和中帶了幾許嫵媚,好似一碗熨貼五內的桂花蓮子羹。男子聽了,難免地飄飄然骨軟筋酥,便是女子聽了,也都該打心底里嘆一聲「自愧不如」。可是這般的妙人兒,卻從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每有食客到,只一名小丫頭捧了茶水笑臉相迎。

「夫人總是來得這樣早。」名喚作蒹葭的丫頭,正當二八好年華,不施粉黛的素凈臉兒,俏生生,鮮嫩嫩,一笑,若柔草飄搖在水一方,直拂過人心尖上的痒痒肉。

婦人自黑紗後覷她一眼,冷淡不語。蒹葭也不在意,仍嘻嘻笑著,指引婦人入了西廂雅間。

屋內茶香繚繞,花梨木的桌面上,已有色澤如玉的天青瓷,泡著上好的新血茶。白毫隱翠在清亮湯水中浮浮沉沉,待人來品。

婦人落座,摘去面紗,只見雲鬢高聳,蛾眉淡掃,眼角眉梢雖帶歲月風霜,卻也餘韻猶存。因適才行路,面上發了一層薄汗,將兩頰胭脂稍稍地濡開,倒愈顯得色若桃花了。可以想見,年輕時,必也是位一等一的美人兒。

蒹葭悉心地遞過一柄團扇,又笑盈盈道:「多日不見,夫人似是清減了呢。」

「是么?」婦人並不接扇子,只捧起茶盞,慢慢地抿一口,垂下的目光,落在自己左腕間的鐲子上。那是一隻如盞中茶水一般,碧綠清透的翡翠鐲子,隨著抬舉的動作悠悠晃動,空空落落地,自手腕滑向手肘。

她不由地伸出右手來,握緊那隻鐲子,心下里暗嘆:「這鐲子,如今果然是顯大了,但它曾經,是那般合適的。」

蒹葭悄悄努嘴,將團扇擱在桌上,施個禮,轉身退出房去。

「梅夫人,你可是第三回上門了。」食肆主人隔簾開口,嗓音婉轉,語調平淡,「我這裡的規矩,你是懂的。」

「自然。」婦人挑眉,端起氣度來,略略乾澀的嗓音卻出賣了內心的掙扎。

「那麼,你可想清楚了?」?主人冷眼旁觀,輕笑一聲,「此時後悔還來得及。」

「我……我不悔……」珠簾外,一片紅影綽綽,婦人目光在那紅影間駐了片刻,復落回腕間的翡翠鐲子上,變得堅定。她又飲了一口茶,挺身正色道,「不悔!」

「如此甚好。」主人聲音縹緲遠去。

2

盞中茶水漸涼,茶涼了,茶香便也散了。

獨自候在屋中的梅夫人輕搖團扇,面上的薄汗收了,殘落的胭脂退了,顯出底下年歲不饒人的一片慘淡來。

終於,珠簾被一隻素手輕撩開,發出一串「叮叮鐺鐺」的悅耳聲響。小丫頭蒹葭託了食案,娉娉裊裊地進屋。水晶盤、白玉碗、犀角箸,一一擺上桌。是怎樣的好菜,方配得這般精緻的餐具?

蒹葭俯身揭開水晶罩,頓時,有一種更勝於先前茶香的異香,在室中升騰繚繞。這異香出處,便是此間的招牌菜——西施魚!

這隱藏在幽深巷陌中的無名食肆,只有一道菜,但凡來此的食客,也只為這一道菜。

梅夫人眼神陡然一亮。

「昔年,越王勾踐敗於吳,遂獻美人西施於吳王夫差,以亂其心神。越王則卧薪嘗膽,十年後捲土重來一雪前恨。滅吳之日,越王又以西施為紅顏禍水,將其沉入江中。西施含冤莫白,血肉幻化成魚,其肉細嫩,其味鮮美,女子食之可增媚態。」

姑蘇本就是吳都舊址,吳王夫差當日為博西施歡心而建的館娃宮,到如今,斷壁殘垣仍立在靈岩山上,歷千年風霜而不肯全然坍塌。

山腳下,太湖水明如鏡,彷彿仍在靜候美人重遊故地。試問這西施的故事,城中又會有幾人不知?然舊客新賓,無論是否已然知曉,皆須聽完食肆主人娓娓道盡此魚來歷,方可舉箸,偏她又姓施!

「既要食人家的血肉,莫非卻連聽一聽人家冤屈的耐心也沒有么?」她那裡笑語盈盈,聽的人,只覺有一陣寒涼,麻麻地爬上脊背。

饒是如此,亦難抵西施魚之誘惑。

盤中魚肉,斬頭去尾,剔凈細骨,已辨不出本來面目,只成孔雀開屏之狀鋪陳,一片一片,薄如蟬翼,與水晶盤子相映成輝。?這魚肉,不知施娘子以何種方法烹調,既非生膾,卻又不見任何調料,分明是熟了,又透明之中粉紅隱隱。

觀之,色若少女肌膚,十分的賞心悅目。嗅之,半點腥氣也無,倒有幾分似蘭似麝非蘭非麝之香,不由分說地鑽進鼻腔散入毛孔,酥酥地醉了筋骨。

梅夫人緊盯那魚肉,雙手微顫著自桌上摸索起犀角箸,舉箸探入盤中,欲夾起一片魚肉來。誰知,越是心急越不得法,眼睜睜見那嫩肉在盤箸之間遊走,倒似一尾活魚,滑溜溜好生自在。好容易得了一塊,哪裡還顧得放入碗內細品?急急納入口中,全然不顧自身失了芳儀。

魚肉不曾沾著牙,只在舌尖上一觸,便忽地化開了。鮮甜嫩滑的汁液迸裂,四散,滿布口腔,喉頭不能自持地吞咽,吞進五臟六腑里去,與自身血肉融為一體。

一口一口,欲罷不能。

珠簾隨風而動,簾後紅影綽約,那是食肆主人施娘子著了一襲艷麗紅袍倚門而望。

看慣了客人貪婪食相,她忽然戲謔地笑了,「人言犀角通靈,不知夫人用了這雙犀角箸,可曾感知到故去之人?」見梅夫人持箸的右手一顫,她卻又溫言道,「夫人且慢些用,來日方長。」

一盤西施魚不過數片,片刻間便食盡了。食盡,意猶未盡,唇齒間全是余香。更妙的是,捧起新沏的熱茶來呷一口,淡淡清苦又復勾起綿長甜潤,實在是回味無窮。

梅夫人滿意地擱下茶盞,姿態優雅地使絹帕拭凈唇角。此時的她,眉頭舒展開,面上浮起如西施魚肉一般的緋粉,較之食前,氣色顯見地亮澤了起來。那樣的亮澤紅潤,由內而外地散發,與胭脂水粉的修飾大為不同。

她自袖中取出一物來,笑道:「不知此物可抵得一盤魚?」攤開手掌,一枚如龍眼般大小的珠子卧在掌心,通體瑩白,華彩熠熠。

「夫人好闊氣!蒹葭,收下吧!」

蒹葭細細端詳那珠子,暗自吐舌,趕緊取一方上好的綢子包了,放入一隻精緻小匣內。

這西施魚,魚驚人,要價更是驚人。

施娘子定下的規矩:初次來食,需紋銀百兩;再次來食,需紋銀千兩;三次來食,需紋銀萬兩。依次而類推之。如此這般,世間有多少人可負擔得起?卻自有食客不斷尋來。

凡入得門者,皆由心念牽引而至,一切因果,早已註定。錢貨兩清是最好的,若無錢銀,金玉珠翠之類替代也照單盡收。實在囊中羞澀者,若肯拿別的來換也非不可,這個「別的」,只看在施娘子眼中值與不值了。

眼見蒹葭捧了小匣離去的身影,梅夫人忽然間受了觸動,她將手臂撐在桌案上,斜斜地支起頭,唇角泛起一絲如少女般羞澀的笑意。漸飄向窗外天際的眼神里,滿是回憶的甜蜜和哀傷,「哎,那時候呀……」

3

這位梅夫人,正是姑蘇城中首富梅遠山梅老爺的原配。

夫人娘家姓江,閨名初月,嫁與梅遠山時,正如這蒹葭小丫頭一般,二八華年,青春嬌妍。洞房花燭之夜,夫君掀起紅蓋頭時,那一抹痴醉的眼神,便是以如今這般歲數回想起來,仍可叫她面酣酣耳熱熱,心心念念忘不了放不下。

當年,梅遠山一介窮書生,雖不至家徒四壁,也不過守著兩間茅屋一畝薄田過活而已。新嫁的初月,在羞澀甜蜜的愛戀里,精打細算起每一塊銅板的用度,將家中各樣事務料理得妥當。

所幸遠山也非只曉得枯坐讀書的獃子,總會想法子哄得嬌妻歡顏。三餐淡飯四季布衣,畫眉摘花,吟風弄月,他們的日子,清貧,卻和美。

可惜的是,遠山在仕途上總也欠些運氣,幾度落第受挫,便也不再強求,漸漸地生出了經商的心思。他試探著問妻子:「若我去做些小生意,可行得通?」

初月正低頭縫補一件舊衫,隨著細密的針腳平平整整地鋪排開,破裂處綻放出一朵素雅的白梅來。補完最後一針,貝齒咬斷手中絲線,她終於抬頭向夫君嫣然一笑。「一切憑夫君做主。」想了想,又道,「你等我。」說著,轉身進了裡屋。

自床底暗格里摸索出一隻小匣子,黑漆底面上描金點螺的龍鳳呈祥花紋,舊舊的澤,微微的潤,令她輕輕撫摸著的指尖感覺到絲絲的涼。出嫁之日,娘親親手將這匣子交與她,裡頭裝著父母對女兒的拳拳愛意。

雙手捧了匣子出來,打開,將裡頭的幾樣金銀首飾取出,拉住夫君的手,「給!做生意總得有些本錢才成。」

遠山一愣,「娘子,這……」旋即連連擺手,「這不成!這不成!這是你的嫁妝!」

初月將首飾塞進他手中,嬌嗔道:「如今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遠山攬過她瘦削的肩,滾燙雙唇拂過她鬢邊垂落的一縷碎發,熱熱呼吸連同低低話語一同飄進她耳朵眼兒,癢酥酥的,「娘子,月兒,你的好,我梅遠山今生今世都記著……」

「夫人,您瞧這外間日光正好,可要去院中散步消食?夫人,夫人?」

「哦……」蒹葭的聲音將梅夫人神遊天外的思緒拉回,她轉過頭,忽然覺得這一聲聲「夫人」格外的刺耳。

是呵,不知從何時起,夫君遠山亦如這般,將自己喚作了「夫人」。

是從他風塵僕僕自塞外賺得第一筆銀子歸來時么?不,不是!那時,他連連高呼「娘子娘子」,歡喜得如同初次食得蜜餞兒,甜到合不攏嘴的孩子。

是從他小心翼翼自懷中,取出第一隻鐲子贈她時么?不,不是!那時,他擁她入懷,親手將那隻碧如一汪春水的翡翠鐲子,與她配戴在腕間,眼底柔情濃得化不開,他說:「娘子,往後我會給你更好的。」

是從他手忙腳亂自產婆手中,接過剛出世的孩兒時么?不,不是!那時,他喜不自勝,趴在因耗盡心血而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她耳邊道:「娘子,你辛苦了!」微哽嗓音,其寧神強心,比過妙手醫者的良方十劑。

是從他吐氣揚眉在姑蘇城中,置下一片宅院時么?不,不是!那時,他躊躇滿志,指著門上高懸的「梅府」匾額,問身邊的她:「娘子,這裡便是我們的家,你可喜歡?」面上笑意,其暖情融意,比過三月江南的春風十里。

那麼,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了的呢?大約,便是由她色衰之時開始的吧!

「娘子」與「夫人」,除卻身份的尊卑之外,似乎更有一層微妙的差別。

做荊釵布裙的「娘子」時,若說不盼著有朝一日能成了錦衣華服的「夫人」,那是假的。但到真真兒得了「夫人」的身份地位,卻又無限眷戀地回味起被稱作「娘子」的時光來。

那一聲「娘子」,便是他帶些調笑,面上羞赧,心裡總是受用的。試想,若對著個皮肉鬆垮容顏不再的老婦,怎還有勇氣將這一聲「娘子」喚出口?

女人年歲見長,便要被嘆息韶華不再,男人分明還要更年長些,卻是世人眼裡的如日方中,連心思滴溜溜地轉去了別處,也全是情理之中。二房、三房,一個賽過一個的年輕貌美。開春之後,連第四房妾室,也被一乘花轎由娼肆接入了梅府後院。

梅夫人胸中鬱悶,又不肯授人以善妒的話柄,便只好打落了牙往肚子吞,每日間曲意逢迎。卻怎料得,夫君眼裡的自己,竟越發顯得面目可憎起來。「色衰而愛馳,愛弛則恩絕」,說得是一點兒也不錯的。

終於,她被冥冥中的心念牽引,入了這間食肆,成了施娘子的座上賓。

該來的,終是要來。

來了,得了妙處,便又來了。眼見得一回比一回容光煥發煙視媚行,夫君留宿在自己房中的次數也多起來。只是心下明白,若隔些時日不來,便覺周身乏力氣色倦滯。也知不好,卻忍不得斷不得了。

每食罷了,總不肯立時回府去。施娘子主僕雖神秘莫測,但與她二人閑談消食,總好過回去應承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梅夫人腳步往院里挪,滿腹卻只有自己的心事,沒留神踩著了一塊未乾透的卵石,腳底一滑,險些兒摔倒。

施娘子甜軟的聲音自身後飄來,「夫人,好生瞧著腳下的路,若是一個不留神,那可是——」著意地停頓之後,接著道,「會出人命的。」

梅夫人身子一震。

4

耳邊,卻又傳來施娘子幽幽的聲音。

「聽聞前些日子,貴府三夫人泛舟太湖,卻落水失了性命,可果真有此事么?」

輕飄飄一句,貌似閑談,狀似無意,卻如同一顆卵石正擊中湖心,激蕩起一圈圈漣漪。

「呸!那狐媚子賤婢,她也配稱夫人!」梅夫人脫口罵道。

她面上神色變了幾變,一腔苦水正愁無處傾訴,索性便全倒出來。初時恨恨,「她活該!仗了年輕貌美便囂張跋扈,何時將我這當家主母放在眼中?」復又狠絕,「不知深淺的東西,老爺早厭了她,死便死了吧,落得清凈!」

接下去,倒像是刻意撇清干係了,「你是不知,她也是得罪的人多,這一死,府中倒有不少人暗地裡拍手稱快,特別是那兩個平日里與她姐姐妹妹膩歪著的,哼!」

她敘敘地說了許多,施娘子只淡淡道:「唔,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

「可不是么?」?梅夫人接上話頭,又覺不妥,便只得訕訕一笑,假作轉頭去看院中景色……

梅夫人第九次提著裙擺走過小巷的時候,夾竹桃花期將盡,探出牆外的枝頭上,拼了最後一絲氣力綻放妍媚的花,紅得格外幽怨悲涼。

「恐怕,這是最後的一頓了。」默然地食罷了,方才幽幽開口。她已身無分文,數年積攢下的私房錢並珠寶首飾,均已換了美味惑人的西施魚。

靜了半晌,食肆主人施娘子忽然咯咯笑道:「我有一段往事,夫人可要聽?」

不待回答,只自顧自地說下去:「許多年前,有一對貧窮人家出生的女娃兒,姐姐生得體態風流輕盈似燕,妹妹生得豐腴柔媚艷若桃李。只因不甘在平凡人家空空地埋沒了一生,便由心念所引,尋至我這店中。

「我這西施魚,豈是她二人食用得起的?她二人被我掃地出門,卻不肯罷休,於我門外徘徊數日,終是一狠心,舍了一生子嗣,換去我數片西施魚。一別經年,竟不知後事如何了呢。」

梅夫人額角冷汗涔涔,擋不住心念間一動再動。

「那麼,你要拿什麼來換呢?」

明明是寒入骨髓的語調,卻甜軟清潤得如同一碗熱氣騰騰的桂花蓮子羹,教人沉淪。

不出半載,姑蘇便多了一件可供眾人消食的談資——城中首富梅家沒落了。

「當真?」

「可不?你說說,那樣富可敵國的梅老爺,怎的就落了個家業飄零子孫死散的下場呢?人也痴傻了,真難為了梅夫人,一路不離不棄。」

「嘖嘖嘖!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

「主子,那梅江氏如今攜了夫君回到鄉間,又重過起以前的清貧日子。梅遠山痴傻了,只識她一人,她這般,可算是得償所願?」

星豆燭火下,小丫頭蒹葭侍立於施娘子身旁,眼神之滄桑,遠遠超越她二八年華的外貌。

「只要老爺心繫我一人,我什麼也肯!」那眾人口中有情有義的梅夫人,最後一次光顧食肆,如是這般說。

言猶在耳!

說到底,這女子,是傻還是怔,是痴情還是絕情呢?大約,也只有那些食入肚腹深入骨血的西施魚知道了吧。

一襲艷麗紅袍下,赫然裹著一具森森白骨,白骨伸出一隻「手」來支了頭,不肖皮肉來襯,依舊媚態撩人。白骨開口,一把甜糯婉轉的嗓音,直教人心醉神迷。

「我們的新客人,快要到了么?」

田田君曰:姑蘇有魚,肉細味美,據云系美人西施沉江後幻化而成,婦人食之可增媚態。每食,必損,慎之,慎之。?(原題:《西施魚》,作者:微微田田。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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