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時,過了似水流年
平日里,在角落中自言自語,假裝身不由己,閑暇時尋一片空白地,駐足,遠望,好像不知不覺就錯過了一年又一季。
感覺好久沒有獨自旅行了,上一次還是大四那年,轉眼,已經過了兩年又半年,那時候還很窮,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買了22個小時的硬座票,去了想去的南京,又穿梭在周邊的一個又一個城市,兜兜轉轉,不知道疲倦,有喧囂,有寧靜,喜歡的,不喜歡的,不多不少,剛剛好。
雖然現在也很窮,體力也是大不如從前,依然會盲目買一張票走遠,但會量力而行,不會太透支自己,畢業後沒再坐過硬座了,不是嫌棄,也不是厭倦,甚至還是很喜歡有人可以坐在一起聊天,打牌,但這種感覺其實很微妙,就好像有些事情明明有的選擇,但你好像已經忘了曾經的那種習慣,潛意識裡已經自動忽略罷了。
每一首歌都是一個或完結,或未完待續的故事,戴一雙耳機,聽著不同的歌,望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色,欣然,竊喜,想親眼看過那些未知的地域,多走一走,也許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初中高中的地理課都荒廢了,書本也都賣給廢品回收站了,有些遺憾忽視了這些「副學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的好像不應該是這個年代的故事。
第一次去江西,來到九江,沿著顛簸的山路到廬山,之前看了線路,下車後又買了地圖,但依然一臉懵逼,東線西線傻傻分不清,不過好在興緻高,自我調節能力還算好,邊走邊安慰著:既來之,則安之,沒走過的地方都是新奇的,也就逐漸平靜安定下來。
暮春時節,踏過幽靜的小路,意外尋見桃花芬芳,太多的驚喜源於偶得,想來老白的那種驚訝和歡愉在四月初見時更甚,才會留下這首千古流傳的《大林寺桃花》吧。
路上偶遇個小姐姐,結伴,同行,閑聊,胡謅,走過如琴湖,沿著小橋兜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隔橋望湖心,湖景人影交相輝映,應了那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太多人以景抒情,在乎山水,卻不知還是有很多情愫說不清,道不明。
踩著山路上山,下山,有小泉,有溪流,聽近處水聲潺潺,望遠處雲捲雲舒,好像可以舒緩和釋放太多的壓力和負擔,偶然抬頭看著聚成大傘狀的樹林,深邃而靜謐,彷彿有時間和故事定格在這裡,但未曾有人提起。
忽而想起康德的那句名言「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不算不謀而合,卻類似異曲同工。
下午有些起霧,濕漉漉的,路上碰到一隻小貓,跟著我「喵」了一聲又一聲,想來大概是同病相憐,肚子也回了它「咕嚕咕嚕」,無奈只剩下少些酸奶分給它,看著它一點一點舔完,好像天空有些放晴了。
走完一天,有些疲憊,總是想貪心地想多走完每一寸未知的土地,夜晚的城市靜謐而安逸,遠處的萬家燈火,好像點亮了缺少星光的夜空,思緒不知在哪裡,只是靜靜發獃時,有些想家了。
梅雨季節總是給人太多意外和茫然,第二天大雨滂沱,淋濕了衣服,鞋子,點一杯熱飲坐在窗邊,看著街上匆匆而過的行人和車輛,希望時間慢一點,雨滴可以緩緩落下,輕打芭蕉,不念故人,不惹新人。
因為下雨需避過雷區,帶著些許遺憾錯過了五老峰,三疊泉,少瞭望眼欲穿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這種傾瀉之景,不過人總是需要留點遺憾和不舍才會更知足和珍惜吧,一草一木,一春一秋,走過的都是風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曾經走過的路,見過的人,看過的風景,多年後,都變了最初的模樣,似水流年,不過曇花一現。
坐車下山,在車窗上寫下「廬山」二字,雨水漸漸模糊了視線,而我也將愈行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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