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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何方:花雨

花 雨

作者:雪落何方

陰沉沉的天空飄灑著濛濛細雨,擊打在繁盛的藍花楹上,連同朵朵花瓣,跌落在房屋的一角。

歡哥愁眉苦臉的立在陽台的窗戶前,望著面前的藍花楹,與高大威猛的樹枝失神。落英繽紛的花枝幾時也盛開,繁密的花朵在陰雨的天空陪襯下,分外妖嬈。

背後的桌面上,「前女友」寄來的請帖,準備五一結婚。紅紅的帖子,就像此時歡哥紅紅的眼睛,有懊悔,有嫉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認識她,也是在藍花楹盛開的季節。那是一個午夜,歡哥和一群朋友聚會,慶祝另一個朋友的生日。而她也是跟隨另一群朋友出來吃東西,據說也是朋友生日聚會。兩桌人原本不相識,卻因為相鄰的兩桌,有好客的朋友你來我往的敬酒,讓兩桌不相識的人湊到一起,成了一桌親密無間的朋友,酒後的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哪都是知心。

歡哥本就不善言語,最近因為離婚的事情,更是心情沉悶,喝點酒就沉默不語,沒在意其他,只是你來我往的喝悶酒。朋友們都知道他的情況,也不說去,喝酒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樂趣。

對面的那個女人好像也有點落單,別人都在你來我往的勸酒,都有說不完的話題,而她只是在別人敬酒是點點頭,也不多言語。圓圓的臉龐,白凈的皮膚,唯有那雙大大的眼睛有點落寞,好像也有藏不住的悲傷。

兩個落寞寡歡的人,從酒桌開始到結束都沒說過話,雖然大家還鬧得歡,意猶未盡的想繼續,無奈夜也深,各自返回家。歡歡喜喜的來,熱熱鬧鬧的離去,還相約下次聚。

人與人或許是緣分,兩個不相識的人,又一次因朋友的聚會再一次碰頭。這一次可能是因上次認識,大家都很熱絡。歡哥也走出痛苦的婚姻,心情也不錯,抽煙喝酒話語也不少。那一天她穿著紅紅的風衣,頭髮也染成猩紅色,和朋友們也喋喋不休。

你來我往的敬酒中,「歡哥!」、「藍影!」,互相認識了,也拿出手機加上微信。酒桌上,談天說地的朋友們也起鬨,玩笑加認真的撮合。兩個人都沒說啥,在心裡開始互有好感。

那天過後,兩個人在微信上暢聊,知道對方的事情,都明白失去婚姻的痛苦。漸漸地,兩人就像寒夜裡的獨行者,彼此取暖,相互安慰。就像相見恨晚,彼此的心靈雞湯。

相識的時光,回味總是如此甜蜜。

兩個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最後各自回家。空閑或者節假日,相約一起旅遊,每一次頓足景區,總會留下溫馨的影像。

藍影愛笑會說,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笑起來,那對深深酒窩特迷人。歡哥沉穩,平時都跟在藍影的身後,做她忠實的保鏢。有時候看著愛撒嬌的藍影圍在身邊,身前身後的轉個不停,心裡很滿足,暗暗地想,是不是合適的女朋友?

都是從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在談及感情的時候,都格外小心、謹慎。不涉及茶米油鹽醬醋的愛情都是幸福甜蜜浪漫的,歡哥努力地剋制自己,珍惜每一次的相處,留給對方美好的回憶。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藍影好幾次提出要進一步了解,合適時準備結婚。可歡哥總是一再推脫,總說需要再了解,藍影不認同,還搬出歪理,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歡哥好無語……

歡哥有自己的想法,要結婚還得奮鬥下,沒準備好也不想貿然行動,不想做一個不負責的人。藍影不依不饒,說不需要萬貫家財,不需要貌似潘安,只想有個陪伴的人,夜裡身邊有個依靠,不在孤寂。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執己見的日子,沒有爭吵,卻少了共同的話語。雖然還是隔三差五的聚在一起,表面上沒啥,大家的心底里有了一層隔閡。互不相讓的時候,只能用沉默來代替。

一段時間,由於工作的原因,出差去了外地,不忙時就在網路上聯繫,兩個人討論的還是那個老問題,藍影催促歡哥結婚,還發出最後的警告,再不結婚就分手!面對殘酷的現實,歡哥卻想等等,積累更多的資本,讓自己的女人過得更好,免再次遭受生活之苦,遭遇失敗的婚姻。

等忙完手上的工作,出差回來,藍影也離去,留下一句話,「你不想承擔責任,只想肉體的歡愉,和你是無期盼的等候,我們分手吧!」「就這樣分手了!」歡哥如晴天霹靂,楞在原地半天沒反應。一個深愛的女人啊,怎麼就這樣任性而去。

電話打不通,朋友們也不知道藍影的去向,微信里的留言依然不變。無論歡哥怎麼滿世界的找尋,藍影卻真真實實的在身邊、在眼前消失了。

悔過的淚如眼下的雨,如灑落的花瓣,心如落花,碎了一地。被急駛而過的車輛碾壓出長長的痕迹,化作春泥,相思留在風雨中。常常在夢裡,那深深的酒窩,一肇一笑,一抹紅色的風衣,飄蕩在心中,卻無情地墜落在現實里。

捧起飄落的藍花楹,雨水的浸泡也黯然失色,哪還有那盈盈一水間。去還是不去,赴約就是滿腔的尷尬,不去也許會讓別人笑話。舉棋不定的時候,唯有長長的嘆息,默默祝福,願她過得比我好,平安幸福!

何雪松:筆名雪落何方,70後,四川南充人,現居涼山州西昌市。西昌市作家協會會員,愛好文學,業餘撰稿,鍾情於現代詩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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