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特降薪：開創先河，傷害NBA平衡

凱文-杜蘭特2017-18賽季將賺到2500萬美元。這筆錢可不少。但這也比他能賺到的少得多。不過這也完全沒毛病。

杜蘭特為了鞏固金州勇士隊的超級陣容選擇大幅減薪，消除球隊任何潛在的裂痕。如果網路上真的有成百上千人因此憤怒的話，杜蘭特此舉徹底坐實了他反派的角色。這種怒火不僅代表了這個時代一種荒誕的雙重標準：人們常常批評球員把金錢置於一切其它目的之前；而且也很蠢。杜蘭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有權這麼做。他現在多次使用了這種權利而已。這也完全沒毛病。

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們要把上述這種想法拋之腦後，因為本專欄就是要說明杜蘭特的行為是很危險的；它給NBA和聯盟一直在打造的理想狀態帶來了威脅，就是說各方競爭達到平衡是好事。但也要澄清，杜蘭特沒有責任維護這些。

但他的決定的確危害了NBA體制的方方面面，球員工會也開始集體討論約束超級球隊的出現，促進實力平等化。

這周二是杜蘭特離開俄城決定的1周年，他的聲明「我的下一站」讓聯盟轟動，也最終引起變化。他加盟勇士的決定激怒了很多身邊的人，包括體育圈內人士。「我認為這對聯盟不是一件好事，」總裁亞當-蕭華表示。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

因此他和NBA30支球隊的老闆確實有了新舉措。他們走到談判桌前希望在新勞資協議下阻止超級球隊的誕生。為此他們設計了新機制，比如特定球員續約條款，希望能籍此促使球星留隊；也希望這樣的條款能阻止其他球星效仿杜蘭特。

但對此他們也無能為力。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他們做不了什麼。整個勞資協議就是在球隊範圍內和球員工資帽的限制中假設球員們追求得到自己價值的年薪。它沒有，估計也不能，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如果球員們不這麼做怎麼辦？

杜蘭特就沒有。他把勝利和生活方式放在金錢之前。在金錢上，他是很無私的。為了鞏固超級球隊他自己減薪。而這並沒有阻止其他超級巨星也這麼做。

當然也不是說其他球員就一定會這麼做。斯蒂芬-庫里的4年童工合同結束後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合同再打折扣。詹姆斯早在2014年就說清楚了，2010年他降薪之後現在他想要頂薪合同。克里斯-保羅身為球員工會主席，為球員們、包括他自己爭取大合同；你覺得他明年夏天會簽比頂薪少1個子的合同嗎？

但這裡潛在的因果關係會改變聯盟的風氣。其他球員會不會因為減少了自己的市場價值以實現降薪而感到更舒服呢？

或者，對於蕭華和NBA更不幸的是：會不會有些球員覺得自己必須降薪？

杜蘭特開了先河，而勇士隊帶起了軍備競賽的節奏。聯盟里的其他球隊必須得跟上。我們已經看到這種壓力是如何影響制服組的決策和風險承擔的，也看到了像火箭隊和雷霆隊這樣的球隊是怎麼大動干戈試圖跟上勇士隊的腳步的，其他球隊又是如何自覺必須有樣學樣的。

但如果這還不夠呢？要是即便有了詹姆斯-哈登和克里斯-保羅這樣一對後場組合，勇士隊仍然更高一籌怎麼辦？要是勇士隊再次橫掃西部，在總決賽中又一次碾壓了重裝上陣的騎士隊怎麼辦？

若是總經理們無法解開勇士隊這道謎題，責任就傳一代轉移到球員們身上了。堅信減薪可能是唯一的出路。而且如果杜蘭特能降薪，其他球員就降不得？其他球員就不會降？

然後，如果有一兩名成員這麼做了，軍備競賽會不會再次失去控制？想打造冠軍之師，減薪是否會成為必不可少的一方面？這些連鎖效應會在勇士主宰的時代過去之後繼續延續，給聯盟帶來長久的影響嗎？

現在說這些有些言之過早。但是是杜蘭特把這個主意帶進了我們的視野里。他的腦筋很活絡，如果某些其他超級巨星腦子也很靈活，他們可能就要溜之大吉了。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它確實存在。這也對聯盟冠軍的雨露均沾是個威脅，即便很少能做到這一點。

另外，可怕的一點在於，蕭華和NBA沒有明顯的應對之策。當杜蘭特做出最初的決定加盟金州勇士隊時，蕭華和球隊老闆們輕鬆地達成了一份能在一年內作廢的集體商討協議。如果他們想對杜蘭特的這個降薪決定有所反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們要是想把他們的反應寫進下一份勞資協議里也很麻煩。理論上他們能起草一些所謂的條款限制全明星球員簽下一份年薪少於上份合同，比如說80%的合約。這些條款也可以為了工資帽的上漲隨之調整，通過其他的方法修訂後起到堵漏的效果。但這樣一項條例，或者任何意圖想阻止球員們減薪以組成超級球隊的規定都很可能帶來棘手的副作用。

對於NBA平衡性的問題，我們能寫出長篇大論來闡述其它潛在的解決方案。（旁註：平衡性並非天生必要的，沒有它也不一定會帶來問題；但在NBA，顯然平衡性就是必要的）但底線在於幾乎所有的方法都基於球員們只求更高的薪金而非降薪。比如說，你可以取消頂薪合同的限制，允許勒布朗-詹姆斯每年拿5000萬美元，他所在的球隊就只有2900萬美元填補陣容了，這是按照2017-18賽季工資帽計算得出的。杜蘭特和斯蒂芬-庫里每個人都能拿5000萬美元。這對於超級球隊意味著什麼呢？

如果球星們不願意接受符合自己身價的合同的話，就沒有什麼用。杜蘭特減薪950萬美元。沒有什麼能阻止一名球員降薪2500萬美元的。就是沒有。

在NBA里球員們能呼風喚雨，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實際上都大體是件好事。這是讓NBA如此好看的部分原因。但球員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全部能量。最終這件事開始讓亞當-蕭華晝思夜想，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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