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說他要去西藏，我們一起笑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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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吧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by：許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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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西藏吧。

2011年前後，豆瓣興起，大批文藝青年在裡面分享關於「窮游」或「GAP YEAR」的概念，幾乎所有文青都有一顆嚮往雲南、西藏的心，據說那是一片凈土，能夠洗滌心靈。

後來，「幾乎所有窮游西藏的女文青，都被貨車司機睡過」的話題刷爆微博，然後大家開始痛批窮游，覺得一路蹭吃蹭喝跑到西藏簡直是太不要臉，以此也順便唾棄了「女文青」。

再後來，「以為去一趟西藏就能洗滌心靈」的嘲諷又一次佔據熱門，這一次，大家不只嘲笑了「文青嚮往遠方的心」，順便也唾棄了西藏。

這麼些年，常常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種種變遷。說是旁觀，但我身上常年有「女文青」的標籤，也想去西藏，唯一不同的是我吃不了苦，只想去富游花錢。所以我很討厭被標籤，更討厭唯一的標籤化掉一些豐富的事物。

網路是個很魔幻的地方，紅一時黑一時是很常見的事。像公知、文青、窮游、專家、創業青年等等標籤，很多紅極一時的辭彙後來都淪為「貶義詞」。有點可怕的是，讚揚與唾棄的人，似乎重合了一大部分。

前陣子《岡仁波齊》上映，沒怎麼關注這部電影的我，也被很多人的感動渲染，一個人跑去電影院看了。怎麼說呢，西藏是真的美，也是真的原始（落後）。看完後我個人也沒有什麼感動的點，權當是了解了關於「朝聖」這件事。

原來「朝聖」是這個樣子的。要說電影的好，是好在它把「朝聖」很真實的呈現了出來——原來在跪拜的過程中大家也會想要偷懶，也會覺得累；原來信仰是這麼可怕的東西，是一代接一代傳下來的；原來朝聖也要吃飯睡覺，原來去一次朝聖可能就要花掉一年兩年······

對被「神話」的事物要保有謹慎之心。西藏還沒去過，但仍想去，想去是因為好奇世間百態。

之前去雲南的時候，才發現旅遊大省居然還有無法用普通話溝通的地方，那裡的羊肉串真好吃啊，紫外線也真是強。去貴陽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平常講話都好凶噢，像在罵人，豆腐花加辣椒也沒想像中難吃，天吶火鍋居然有那麼多種。這種種的不一樣，都牽扯著我一顆嚮往遠方的心，因為「不一樣」真的太吸引我了。

貼一段前幾天@五嶽散人的微博——

這些年取笑去西藏「洗滌心靈」也成為一種風尚了。

我有一次去西藏，頭天晚上睡在珠峰大本營，去過的大概都知道，那是幾個很大的帳篷，裡面有堆滿毯子、毛皮的床，中間燒著火爐。

高原上冷，加上多少有點兒高反睡不著，走出帳篷想去廁所，然後散散步。

星空燦爛，雪山反射著光芒。

是不是「洗滌」了心靈我不知道，從這些年我過得日子看，怕是洗的不太好，要不就是髒得太快了。

但那個時候的震撼就像天文學生聽到了宇宙大爆炸時的背景噪音，隱隱的迴響到了今天。

往後的行程是從大本營到樟木口岸去尼泊爾，其中有一段路的景色使我們不得不停下來。

一條公路向前延展，對面的遠方一排雪山聳立於藍天當中，瑪尼堆經幡橫空，有鷹從頭上掠過。

我知道很多人並不相信「洗滌心靈」這件事，也可能是沒有親眼見過那種景色，或者是感受不到某種震撼。

我只能說或許很多人回到庸常的生活中，用不了幾天就在霧霾里接著臟下去，但那一刻、至少那一刻，很多人是乾淨的。

而他們記住了那種感覺。

我想，在路上看到的雲，感受到的風，迎面的善意，和異鄉的孤獨，都是我往後日子裡大步往前的勇氣。也只有當我看到了種種百態後，才不會對自己的「不一樣」感到恐慌。哪怕我腳踏泥濘，我想要心裡有山川，有田野，有海洋。

圖片來源：豆瓣電影《岡仁波齊》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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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滿-

一邊保持著距離

一邊不捨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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