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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的婚姻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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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的婚姻與愛情

史飛翔丨文

1889年9月,十六歲的梁啟超在飽讀了經史子集之後,踏上了正式的科舉之路,參加了三年一次的廣東鄉試,考中舉人第八名。這還不算,更幸運的是,主持這次鄉試的主考官李端棻(貴州人,字必園,同治癸亥進士,歷任雲南學政、刑部侍郎)見梁啟超品貌才學俱佳,便將其堂妹李蕙仙許配給梁啟超。這正應了古人的一句話「書中自有顏如玉」。

1891年冬梁啟超赴京與李蕙仙完婚。李蕙仙原籍貴州,1869年(同治八年)生於永定河署。她是京兆公李朝威的幼女,禮部尚書李端棻的堂妹。由於父兄在京城做官,李蕙仙自幼生活在北京,講一口漂亮的普通話。李蕙仙大梁啟超四歲,但屬大家閨秀舉止端莊、知書達理。次年夏天,梁啟超偕同夫人李氏南歸故里。梁家世代務農,家境並不寬裕,新婚不久的夫婦只好借用梁姓公有的書室的一個小房間權作新居。廣東的氣候溽熱難當,這使久居北方的李蕙仙很不適應,這位生於官宦之家,從北京來的大小姐,並沒有嫌棄梁家的貧寒,她看中的是夫君的才華。梁啟超的生母趙太夫人早已仙逝,繼母只比李蕙仙大兩歲,李蕙仙仍極盡孝道,日夜操勞侍奉,深得梁家喜愛,在鄉里也博得了賢妻良母的美名。李蕙仙自23歲嫁給梁啟超,至56歲病逝,33年間,「仰事父母,俯育兒女」,盡心盡責,任勞任怨,成為梁啟超的賢內助,事業上的好幫手,被梁啟超稱為「閨中良友」。

梁啟超一生奔走於國事,或忙於著述立說,或忙於四處演講,與夫人聚少離多,難得有時間顧及家庭。作為妻子,李蕙仙十分理解丈夫,主動承擔了家庭的重任。在事業方面,李蕙仙也竭盡全力支持丈夫。梁啟超早年因「家貧無書可讀」,李蕙仙便將嫁妝賣了為他購的一套竹簡齋石印《二十四史》。梁啟超生於廣東,官話說不好,為此曾吃過不少虧。「戊戌變法」初期,梁啟超已名噪京華,與康有為並稱,光緒帝久聞其名。在召見他時,因梁啟超不諳官話,彼此難以交流,光緒帝大為掃興,結果,只賞了個小小的六品銜。這也促使梁啟超痛下決心學好官話。李蕙仙自幼長在京華,官話說得自是流利。自她來日本後,梁啟超便請夫人教他學習官話。夫妻二人,婦唱夫隨,不消多時,梁啟超的口語水平大有長進,在社交場合也就得心應手了。「百日維新」失敗後,慈禧太后以十萬兩銀子命令兩廣總督捉拿梁啟超及其家人,面對此李蕙仙毫不畏懼,「慷慨從容,辭色不變」,率全家老小避難澳門,逃過了一場滅門之災。

梁啟超隻身亡命東瀛,開始了長達十四年的流亡生涯。此時李蕙仙便成了整個梁家的支柱。在幾個月內,梁啟超給她寫了六、七封家書,高度讚揚她在清兵抄家時的鎮靜表現,鼓勵她堅強地活下去,並告訴她讀書之法、解悶之言,萬種濃情凝於筆端。有一封信這樣寫道:「……南海師來,得詳聞家中近況,並聞卿慷慨從容,詞聲不變,絕無怨言,且有壯語,聞之喜慰敬服,斯真不愧為任公閨中良友矣。」由此可見,梁啟超事業上的成功是與李蕙仙的無私奉獻分不開的,在梁啟超的身後站著一位平凡而偉大的中國女性,她默默地用她的心血和汗水澆灌著梁啟超這棵時代的參天大樹。

對於夫人為他所做的一切,梁啟超感激不盡,認為他倆是「美滿婚姻,百年相愛」。梁啟超與李蕙仙一向敬愛有加,做了一輩子夫妻,只吵了一回架,梁啟超卻為此悔恨終生。在李蕙仙彌留之際,他對大女兒梁思順剖白了自己的愧疚心情:「順兒啊!我總覺得你媽媽的那個怪病(乳癌),是我們打那一回架打出來的,我實在哀痛至極!悔恨至極!我怕傷你們的心,始終不忍說,現在忍不住了,說出來向把自己的罪過減輕一點。」 1924年9月13日,李蕙仙因乳癌去世。梁啟超悲痛欲絕寫下了一篇情文並茂的千古名文——《祭梁夫人文》。文曰:「我德有闕,君實匡之,我生多難,君扶將之;我有疑事,君榷君商;我有賞心,君寫君藏;我有幽憂,君噢使康;我勞於外,君煦使忘;我唱君和,我揄君揚 ;今我失君,雙影彷徨。」

1899年12月20日,梁啟超應美洲保皇會的邀請由日本橫濱乘船,赴美國檀香山。他此行是受保皇派委託,為「武裝勤王」籌款,並發展自己的組織。梁啟超在檀香山的那段歲月,卻引來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糾葛——「夏威夷之戀」。

檀香山當地有一僑商女兒,叫何蕙珍,芳齡20,從小接受西方教育,16歲便任學校教師,於今已有四年,英文極好,主動擔任梁啟超的英文翻譯。一日,何家設家宴招待梁啟超,並邀請了美國名士當地名流數十人作陪。賓主落座,何蕙珍便挨著梁啟超坐下,不時有一股少女特有的淡香飄入梁啟超的心腑。多年來,除了妻子李氏外,他還沒有與一個女子這樣接近過。席間,何小姐頗為活躍,她廣博的學識,不凡的談吐,尤其是她對梁啟超著述的熟稔,使在座者大感意外。整個宴會彷彿成了何小姐與梁啟超的對語,而他們兩人,也一如相知多年的忘年交一般。席將罷,何小姐又將她在報上替梁啟超辯護的文章原稿拿來給他看,並說:「這是我代先生筆戰起草的英文中譯稿,請先生惠存並予指教。」接過何小姐的手稿,梁啟超吃了一驚,他多日的疑惑頓時冰釋。原來,梁啟超剛到檀香山時,到處奔走演說。清廷駐檀領事館買通了一家當地的英文報紙,不斷寫文章攻擊梁啟超。梁啟超心中不服,卻苦於不懂英文,不能回擊,只好置之不理。不料此後不久,竟出現一樁怪事,另一家英文報紙上連載為梁啟超辯護的文章,文字清麗,論說精闢。顯然,作者對梁啟超的經歷和著述了如指掌,但文章未署作者姓名。今日真相終於大白,原來那些為自己辯護的文章,竟都出自眼前這位華僑小姐之手。

臨別時,何蕙珍含情脈脈言道:「我十分敬愛梁先生,今生或不能相遇,願期諸來生,但得先生賜一小像,即遂心愿。」數日後梁啟超踐約將照片贈與何小姐,何小姐亦投桃報李,回贈親手織繡的兩把精美小扇。顯然梁啟超此時已意亂情迷、墜入情網,幾近痴迷。不久,一位好友前來拜訪梁啟超,婉勸梁娶一懂英文的女子作夫人,說這樣會給他的事業帶來極大的幫助。梁啟超沉思片刻,隨即言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敬她愛她,也特別思念她,但是梁某已有妻子,昔時我曾與譚嗣同君創辦『一夫一妻世界會』,我不能自食其言;再說我一顆頭顱早已被清廷懸以十萬之賞,連妻子都聚少散多,怎麼能再去連累人家一個好女子呢?況余今日為國事奔走天下一言一動,皆為萬國人所觀瞻,今有此事,旁人豈能諒哉?」梁啟超的此番話可謂振振有辭,金石之音。

又過數日,何小姐的英文教師宴請梁啟超。席間見到何蕙珍,梁啟超心情極為複雜,不敢觸及敏感話題。倒是何蕙珍大大方方,談吐自如。分手之時,何小姐說:「先生他日維新成功後,不要忘了小妹。但有創立女學堂之事,請來電召我,我必來。我之心惟有先生!」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赤裸的表白嗎?梁啟超心醉了。他不忍再呆下去,輕輕說了聲「珍重」,便連忙離去,其情景有如逃奔。他在理智上克制了自己,但內心深處的感情卻不能自欺。這期間,他陸續寫了24首情詩,以記敘對何蕙珍的讚美、思念和無奈之情,把對何蕙珍的深深愛慕融入詩篇之中,其中有一首這樣吟道:頗愧年來負盛名,天涯到處有逢迎;識荊說項尋常事,第一知己總讓卿。

梁啟超不願把這件事繞開自己的結髮妻子,1900年5月24日,一封家書,把檀島奇遇說與李蕙仙。在信中,他煞費苦心地講述著對何蕙珍的態度,表示自己忍痛做出「萬萬有所不可」的決定。李蕙仙讀了梁啟超的信,自然氣惱,她給梁啟超寫了一封回信,大意是說:你不是女子,大可不必從一而終,如果真的喜歡何蕙珍,我準備稟告父親大人為你做主,成全你們;如真的像你來信中所說的,就把它放過一邊,不要掛在心上,保重身體要緊。李蕙仙要把問題交給梁啟超的父親梁寶瑛去處理,因為她知道梁父是決不會同意他娶小的。夫人此舉讓梁啟超著了慌,他急忙複信,求妻子手下留情,並再三向夫人表白,對何蕙珍已「一言決絕,以妹視之」。信中說:此事安可以稟堂上?卿必累我捱罵矣;即不捱罵,亦累老人生氣。若未寄稟,請以後勿再提及可也。前信所言不過感彼誠心,余情繾綣,故為卿絮述,以一吐其胸中之結耳。以理以勢論之,豈能有此妄想。吾之此身,為眾人所仰望,一舉一動,報章登之,街巷傳之,今日所為何來?君父在憂危,家國在患難,今為公事遊歷,而無端牽涉兒女之事,天下之人豈能諒我?……任公血性男子,豈真太上忘情者哉。其於蕙珍,亦發乎情,止乎禮義而已。

梁啟超最終以理智鎖住情感,結束了這場苦戀。促使他做出這種選擇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國內形勢急劇惡化,鬥爭十分殘酷,他此時已全然沒有時間沉溺於兒女私情。後來,在梁啟超任民國司法總長時,何蕙珍女士又從檀島來北京,欲與之結秦晉之好。但梁啟超只在總長的客廳里招待何蕙珍,她只好怏怏而返。再後來李夫人病逝後,何女士再次從檀島趕來,但梁啟超仍然婉辭。梁啟超的這一做法,對何蕙珍來說似乎有點薄情,以至何蕙珍的表姐夫、《京報》編輯梁秋水也責備梁啟超不近人情,「連一頓飯也不留她吃」。

1924年,51歲的梁啟超開始撰寫中國詩歌發展史。然而此時夫人李蕙仙患乳腺癌,病勢沉重,梁啟超不得不停止寫作。半年後,即1924年9月李蕙仙去世。李蕙仙病故後梁啟超的生活主要依靠小妾王桂荃照顧。李惠仙與梁啟超結婚時,曾帶來了兩名丫環,一個叫阿好,一個叫王來喜,王來喜即王桂荃。阿好脾性不好,又不聽使喚,不久便被梁家趕出了家門。而王桂荃則聰明勤快,深得梁氏夫婦的喜歡,家中事務甚至財政都由她掌管。1903年她成為梁啟超的側室。對王夫人,梁啟超雖不像對結髮夫人李惠仙那樣恩愛有加,但也是尊重的。他曾對長女梁思順說:「她也是我們家庭極重要的人物。她很能伺候我,分你們許多責任,你不妨常常寫些信給她,令她歡喜。」

對於這樁婚事,大概是考慮到有悖一夫一妻制的主張,梁啟超從不張揚,盡量諱避。他在信中提到王夫人時,多稱「王姑娘」、「三姨」或稱「來喜」。只是在1924年,李蕙仙病重,王桂荃又懷上小兒子思禮,適值臨產時,梁啟超在寫給好友蹇季常的信中,才首用「小妾」之稱。但是,梁啟超的幾乎所有孩子都對王桂荃的感情非常深,他們管李惠仙叫媽,管王桂荃叫娘。梁思成後來回憶他小時候一件事時說,有一次他考試成績不好,李惠仙氣急了,用雞毛撣子捆上鐵絲抽他。王桂荃嚇壞了,她一把把梁思成摟到懷裡,用身子護著他。當時李惠仙還在火頭上,收不住手,雞毛撣子一下下地抽在了王桂荃的身上。事情過後,王桂荃拉住梁思成,用很溫和、很樸素的話教育他,讓他好好讀書。1968年,85歲的王桂荃與孩子們四散分離,最後在一間陰暗的小屋中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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