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現金出境游還有多遠？我們帶了手機和信用卡在日本做了一次試驗

去年，一位 CNN 的記者在北京體驗了 24 小時的無現金生活，最近，愛范兒也在我們的鄰居日本嘗試了一下無現金出遊。

考慮到中國的移動支付在日本的普及度有限，這次我們使用微信支付加信用卡的組合，爭取最大限度地在日本避免使用現金。

在日本也能用微信支付

抵達機場後，首先是打車前往旅館，很遺憾，計程車並不支持微信支付，我們用信用卡結賬完成了在日本的第一筆無現金支付。

這一次我們選擇的是一家名為「安心旅館」膠囊旅館，除了嘗鮮之外，也是因為他們家接入了微信支付。在酒店的大門口，我們就看到了醒目的微信支付標識，前台同樣也擺上了印有「本店推薦使用微信支付」字樣的提示牌。

微信支付在日本的使用流程與國內並無二致，均為掃碼或被掃兩種，不同的是店家的掃碼設備由掃碼槍換成了 iPad 或 iPhone。不過，或許是店裡剛接入微信支付的原因，店員的操作並不是太熟練，看來我們可能是第一批使用微信支付的住客。

（與在境內使用類似，支付後微信會收到一條推送，但多了結算幣種和匯率兩項信息。）

據說這家店有 40% 顧客是外國遊客，其中中國人佔了 2 成左右，但我們在前台觀察了一陣子，並未見到使用微信支付的遊客，店長解釋說這可能與大部分人已經在網上提前預訂並支付了房費有關。

緊接著，我們找到了一家門口貼著微信支付標識的拉麵館，順利用微信支付完成付款，還享受到了 9 折優惠——這是微信支付在全球除中國大陸以外給予消費者的折扣。

據店長介紹，他們店裡是在一年多以前接入的微信支付，具體的交易數據不方便透露，但他表示接入之後到店的中國遊客數量有明顯的提升。

我們在東京期間，正好趕上了當地著名的連鎖超市唐吉訶德在東京及大阪推出微信支付旗艦店的剪綵儀式，剪綵的形式頗有意思：微信和唐吉訶德幾位高管人手一台 iPad，掃碼後點擊屏幕上的虛擬剪刀完成「剪綵」。

唐吉訶德是全球第 100 家微信支付旗艦店，該公司目前在日本已經有 37 家門店接入了微信支付。

此外，在淺草寺等景點附近的商店，我們也看到了微信支付的身影。甚至在中國遊客較少涉足的和鼓教室、和服體驗店都已經接入了微信支付。在採訪中，幾家店的負責人也毫不諱言，接入微信支付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以此吸引更多中國遊客。

走出國門，微信支付還能否從銀聯手中搶奪消費者？

雖然我們在境內習慣了用微信消費、轉賬，但走出國門，要掏出手機付賬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年的深耕以及境外市場信用卡的普及讓銀聯得以將觸角延伸到 160 個國家和地區，況且各家銀行在鼓勵用戶境外刷卡消費方面向來不吝惜經費，動輒 19%、21% 的返現力度看上去相當誘人。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我已經有了可以返現、大部分商戶都接受的信用卡，我為什麼要使用微信支付呢？

於是為了吸引用戶，微信支付選擇了最簡單粗暴也是最為有效的方法：立減、滿減以及優惠券。

除了我們前面提到的 9 折外，微信支付在唐吉訶德還有專屬的立減 10 元和 50 元無門檻券等優惠，店內外醒目的招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到店掃貨的中國消費者掏出手機支付。

相比於銀行的境外返現活動，微信支付在海外的優惠力度其實並不算大，但勝在簡單明了。對於普通消費者來說，銀行各種需要先報名、接著刷 N 筆 XXX 元才能在幾個月後獲得返現的活動未免過於複雜，更不及微信支付 200-50 這種立即看得到效果的優惠來得實在。

這一點也在我們實地採訪中得到了印證。在唐吉訶德的櫃檯前，不少中國遊客選擇了微信支付，在與部分顧客的交談中我們得知，許多人也是第一次在日本使用這種支付方式，被問及原因，大家也很實誠：「有優惠啊。」

同樣的場景也出現在了其他店鋪中，有消費者原本打算刷卡支付，但看到收銀台前微信支付 9 折優惠的海報後，毫不猶豫地改用了微信支付。

在對外宣傳和使用體驗上，微信支付顯然深諳國人的心理。

（在機場的免稅店裡，愛范兒觀察到使用現金的遊客居多）

然而，有時候優惠也不是萬能的。

在東京羽田機場的免稅商店裡，儘管微信支付 9 折的招牌隨處可見，但我們看到很多中國遊客還是選擇了現金支付，原因很簡單，大家想在離開日本前儘可能地花掉手中剩餘的日元，這可能是微信支付未曾想到的情況。我們詢問了免稅店的收銀員，對方表示使用微信支付的遊客人數「還可以」。

可能等未來真正可以做到無現金出行時，大家就沒有在免稅店花掉現錢的需求了。

而在實際使用過程中，我們還意外發現了微信支付對銀行卡的另一重優勢。在一次購物過程中，筆者因未隨身攜帶護照，無法使用信用卡，好在微信支付不需要驗證身份，我們得以順利付款走人。

人民幣結算、無貨幣轉換費，這微信支付在海外的另一宣傳點，但關於匯率的標準微信此前卻沒有明確的解釋，匯率的不透明也阻礙了部分用戶使用微信支付的意願。

在唐吉訶德澀谷店，我們採訪到了微信支付亞太地區業務負責人馬遙，她透露微信支付使用的是建設銀行每日 10 點的掛牌匯率，今後還會接入中行的匯率，取兩者最佳匯率，與其他銀行的合作也正在洽談當中。

（Mastercard 和 Visa 由於涉及到卡組織和銀行匯率換算的問題，各家銀行匯率不統一，故未列入比較範圍。）

我們對銀聯卡和微信支付兩種方式的匯率進行了一番實測比較，發現微信支付的匯率略優於銀聯，當然受時間所限，這種比較並不算嚴謹。

倘若在匯率上能夠做到與銀聯持平甚至優於銀聯，加上國人在境內已經被培養成的使用習慣，很難說微信支付在日本不會複製如今在國內的成功。

關於出海目的，微信支付一直強調的是「跟著中國遊客走」，目前它所進入的香港、台灣、韓國和日本等地，也都是屬於中國遊客的熱門旅遊目的地。以日本為例，2016 年赴日旅遊的中國遊客超過 637 萬，占日本外國遊客總數的四分之一。

馬遙告訴愛范兒，微信在海外的支付也仍主打小額交易，所以現階段接入微信支付的日本商家也多以葯妝店、百貨超市、免稅店等為主，一來是因為這些都是中國人比較常去的購物場所，二來遊客在這些地方的支付金額也不至於超限，畢竟受銀行卡對微信支付金額的限制，奢侈品店動輒上萬甚至數十萬元的支付很難在微信中完成。

不過，去年才正式進軍日本的微信支付，儘管半年間接入微信支付的商戶數上漲超過 6 倍，但仍有觸及不到的地方，比如在中國遊客最愛光顧的購物場所之一無印良品就是它的盲區，在這一點上，支付寶就跑得更快些。即使是在不支持支付寶的 711 便利店，收銀小哥也會在我們掏出手機時擺手說道「Alipay, no」。

但既然微信支付能夠在幾年前依靠著春節紅包完成對支付寶的逆襲，從而改變了我們的支付方式，那麼讓中國遊客在境外也將刷手機的習慣延續下去也並非不可能。

最後，彙報一下我們此次無現金之行的結果：在日本走訪的這幾日，我們只遇到了 2 次不得不使用現金的情況。第一次是購買地鐵票，日本的購票機只能接受現金或本國銀行卡，於是在六本木地鐵站我們第一次使用了現金；第二次則是在郵局購買郵票，信用卡和手機在那裡同樣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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