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瀋陽張氏帥府探歷史真相，張學良說趙四小姐不是他的最愛

到了瀋陽，先參觀了瀋陽故宮，又去參觀北洋奉系軍閥張作霖及其長子張學良的官邸和私宅——張氏帥府。

瀋陽故宮是大清王朝入關前的皇宮，可惜現在裡面空有一些陳舊的建築，所到之處的宮殿和大廳里皆空空蕩蕩，當年的文物已經流失殆盡，給人蕭條破敗之感。

廣場上張學良塑像 吳志和攝

到了張氏帥府門前，環境突變，一股威嚴之氣迎面而來。門前廣場上矗立著張學良高大的戎裝塑像，風度不凡，讓遊人仰望。塑像，越高大，越能讓人產生敬仰的心理。

張氏帥府，現在又名「張學良舊居陳列館」，是仿王府式建築。府宅正門雕樑畫棟，兩側院牆高大牢固，氣勢不亞於瀋陽故宮。帥府內的建築修繕如新，保護完好，遊人也熙熙攘攘，與瀋陽故宮的破敗冷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見因為張學良的原因，愛屋及烏，張氏帥府得到了精心的保護。我明顯地感受到，張氏帥府受到的景仰和保護，都超過了瀋陽故宮。

張氏帥府 吳志和攝

在張氏帥府參觀，所有的導遊詞和牆上的史料說明詞，都是褒揚張學良的華彩文字，諸如「偉大的愛國者」、「民族英雄」、「千古功臣」等等。

張作霖書房 吳志和攝

不過，只要在張氏帥府里細心地觀察和了解，看帥府里重大歷史事件的發生現場和歷史圖片資料，琢磨那些欲說又止、含糊其辭的史料介紹，可以很容易地透過假象，看到許多發生在張學良身上的歷史真相，還原張學良的本來人生。

白虎廳槍殺楊宇霆常蔭槐名相忠臣

張氏帥府內最主要的建築是大青樓，是張作霖、張學良父子兩代主政東北時期的卧室和辦公場所。

帥府大青樓 吳志和攝

大青樓的一樓有一個接待來客的小廳，叫做老虎廳，因廳內擺放著老虎標本而得名。1929年1月10日，張學良預謀在這裡槍殺了父親張作霖生前的名相忠臣楊宇霆和常蔭槐。

據史料記載，那天晚上，奉天督軍署參謀長、東三省巡閱使署總參議楊宇霆和京奉鐵路局長、國民政府黑龍江省長常蔭槐兩人來到大青樓向張學良請示成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一事。楊常兩人進入老虎廳後，張學良的副官譚海和奉天警務處長高紀毅率4名士兵闖入，老虎廳里響起了一陣沉悶的槍聲，楊常兩人當即倒在血泊中。

老虎廳 吳志和攝

槍殺楊常後，張學良對外宣布兩人的罪狀是:「暗結黨羽，圖謀內亂，勾結共黨，顛覆國府，阻撓和議，把持庶政，侵款瀆職。」這些罪名都查無實據，屬於莫須有。民間的傳說是張學良受到日本人的教唆，因為楊常兩人是日本人的死對頭，日本人施離間記，借刀殺人。

張學良殺楊常，更詳實的第一手史料是《遼寧文史資料選輯》第25輯上刊載的楊茂元的回憶錄《回憶先父楊宇霆將軍》，文中回憶張學良槍殺楊宇霆後，曾經給楊宇霆的大兒子、楊茂元的哥哥楊春元寫了一封信寄往德國，當時楊春元正在德國留學。張學良在信中說：」我聽信謠言殺了你父，這與你無關，你要安心學業。」白紙黑字，這是張學良自己承認聽信了謠言，至於聽信了什麼人的謠言，張學良沒有說，外界猜疑張學良聽信日本人的挑撥殺了楊常，可能源於此。

老虎廳血案發生後，張學良連夜派外交處長王家楨向日本駐沈領館通報消息。

楊宇霆是張作霖的託孤之臣，他在東北的功績、威望和影響，被譽為蜀國的丞相諸葛亮。張學良接任東北帥位後，楊宇霆以周公輔成王的誠意，輔佐張學良，得到了東北軍民的景仰。張學良槍殺楊常後，召集東北軍政要員張作相、翟文選、鄭謙、孫傳芳等人進府，眾人見老虎廳里血腥場面，無不「驚恐萬分面面相覷」。張學良安排曾經擔任父親張作霖秘書長的鄭謙起草關於處決楊常的全國通電，鄭謙當即拒絕。不久，鄭謙莫名其妙病亡。

張學良心虛，派人往楊常家各送一萬元大洋進行安撫。又給楊宇霆夫人寫信，哭訴「弟昨今兩日食未入口，寢未安寐，心中痛耳！」表示懺悔。

張學良殺害楊常的真實原因，一是楊宇霆以叔叔的身份對長期吸毒和流連於風月場中的紈絝子弟張學良管教甚嚴，張學良心中反感；二是張學良聽信了外來的流言流語，認為楊宇霆有反骨；三是張學良倉促接任父親張作霖的帥位，借殺楊常在軍中立威。

具有民族氣節的老帥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從不對日本人低頭妥協的東北軍總參謀長楊宇霆被張學良槍殺，從此東北軍內再無抗衡日本人的中流砥柱人物。

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東北關東軍炮轟東北軍瀋陽北大營，當夜，東北軍中將參謀長榮臻根據張學良之命，命令東北軍「不準抵抗，不準動，把槍放到庫房裡，挺著死，大家成仁，為國犧牲」。第二天，日軍輕易地佔領了瀋陽。

當時，東北軍有20萬精銳軍隊，擁有當時國內最先進的飛機大炮坦克等武器，日本在東北的正規軍僅有1.5萬人，把警察和在鄉軍人都算上，也才2萬多人。面對2萬多日本軍人，20萬東北軍更無一人是男兒，丟盔棄甲，望風而逃，把關外4省（還有熱河省）1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拱手讓給了日本。

如果有楊宇霆在，豈容日本人如此猖狂。

幾十年來，國內學者努力把張學良丟失東北的責任轉嫁給蔣介石，說是蔣介石給張學良發了密電，命令其不抵抗放棄東北。

晚年在美國的張學良，邀請著名華人歷史學者、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唐德剛記載口述歷史，張學良對「不抵抗命令」有如下一段錄音記錄：「我要鄭重地聲明，就是關於不抵抗的事情，『九一八事變』不抵抗，不但書里這樣說，很多人都在說，這是中央的命令，來替我洗刷。不是這樣的。那個不抵抗的命令是我下的。」

唐德剛教授（左）記錄張學良口述歷史（網路圖片）

東北淪陷，國人皆曰張學良可殺，1933年3月7日，南京政府監察院高一涵等6名委員，對張學良提出彈劾案。4天後，張學良致電國民黨中央，表示引咎辭職。辭職後，張學良去了上海，請求杜月笙幫助強制戒毒成功。

張學良潛入延安的「膚施會談」與西安事變

在張氏帥府的張學良紀念館內，有一個張學良與周恩來在一起的蠟像場景，向遊客展示張學良在西安事變前潛入膚施（膚施，延安舊名，1937年膚施改名為延安）與周恩來秘密會談，聯合共產黨和紅軍試圖成立西北國防政府的一段鮮為人知的史實。

膚施會談蠟像 吳志和攝

1934年3月1日，蔣介石重新啟用張學良，任命為「豫鄂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職，代行總司令職責。

1935年11月，蔣介石調張學良率20萬東北軍到西安，任「西北剿匪副總司令」，蔣介石任總司令，圍剿10月份剛剛到達陝北的中央工農紅軍。

當時，在西北參與圍剿陝北紅軍的的國民黨軍隊還有楊虎城17路軍的2個軍6萬餘人。20多萬國軍包圍陝北3萬紅軍，紅軍岌岌可危。

在思想傾向中國共產黨的楊虎城影響和引薦下，張學良與延安方面有了秘密聯繫。

1936年4月9日，國民黨西北剿共最高指揮官張學良秘密潛入延安東北20里橋兒溝的一個天主教堂，與周恩來徹夜密談。「膚施會談」的詳細內容到現在還沒有解密，已經公開的內容主要是雙方合作「組織聯合政府，建立抗日聯軍」。近年來有一些學者分析認為，張學良當時的計劃是東北軍、楊虎城的西北軍和陝北紅軍三方聯合組織西北聯軍，依託蘇聯的軍事援助，以張學良為領袖，組建西北抗日聯合政府。（持這一觀點的學者有華東師範大學教授楊奎松《西安事變新探》）

如果三方聯合成功，這對南京政府和蔣介石是個致命的打擊。

膚施會談內容 吳志和攝

膚施會談的8個月後，蔣介石飛到西安督戰圍剿紅軍。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和楊虎城聯手發動兵變，抓了蔣介石。張學良立即給延安發電，請求周恩來赴西安，商量解決下一步問題。事變後，張學良說：「對下一步該怎麼辦，並沒有明確的計劃和統一的認識。許多事情都想等周恩來到後共同商議」。（見《黨史縱覽》秦九鳳文章《西安事變後周恩來的四次歷險》）

西安事變，震驚了國內外。西安城的左派學生上街遊行，呼籲殺死蔣介石。北平清華大學朱自清、馮友蘭、聞一多、張奚若、吳有訓、陳岱孫、蕭公權七位教授共同起草《清華大學教授會為張學良叛變事宣言》：」同人等認張學良此次之叛變，假抗日之美名，召亡國之實禍，破壞統一，罪惡昭著，凡我國人應共棄之。除電請國民政府迅予討伐外，尚望全國人士一致主張，國家幸甚。」（1936年12月16日《清華大學校刊》第799號）

蔣介石被張學良扣押後，蘇聯媒體迅速做出反應，明確表達了官方的態度和意圖。12月14日蘇共中央機關報《真理報》發表了題為《中國發生的事件》社論，把張、楊扣蔣說成是「叛變」：「儼然高舉抗日旗幟，實際上則助日本使中國分裂，成為外國侵略之犧牲品」。（新華文摘2010年22期《論西安事變中的蘇聯因素》作者趙書剛）

1936年12月13日，延安方面得知張、楊發動西安事變，立即向共產國際發出兩封「萬分火急」的電報，報告了西安事變的情況，期望獲得共產國際特別是蘇聯的支持。12月16日，共產國際向延安發出的電報指出：「不管張學良意圖如何，他的發動在客觀上只能對團結中國人民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起破壞作用，並刺激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要求延安「和平解決衝突」。（新華文摘2010年22期《論西安事變中的蘇聯因素》作者趙書剛）

蘇聯的態度，統一了張學良和延安方面的認識，不能殺蔣介石，必須促成國共合作，團結一致抗日。

可是此時蔣介石已經抱定了一死的決心，絕不妥協合作。他在得知宋美齡要來西安探望，答覆：「切不可來！務請轉達吾妻，待余死後來收余骨可也。」（上海《檔案春秋》雜誌）

南京國民政府內暗流涌動，以何應欽為首的國民黨將領要派出重兵討伐張學良，出動飛機轟炸西安，內戰一觸即發。宋美齡力排眾議，堅持和談。12月22日，宋美齡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毅然飛往西安。蔣介石回憶：「余妻忽於下午四時乘飛機到西安，乍見驚訝，如在夢寢。余日前切囑子文，勸妻萬不可來西安，不意其竟冒萬險而入虎穴。感動悲咽，不可言狀。」（《蔣介石日記》）

在宋美齡的勸說下，蔣介石終於看清了日本人虎視眈眈、國內分裂危在旦夕的險惡局面，改變了死硬態度。12月25日，周恩來見蔣介石，周恩來希望蔣介石能當面答應 「以後不剿共」，在宋子文、宋美齡兄妹的折衝斡旋之下，西安事變危機化解。（上海《檔案春秋》雜誌）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促成國共第二次合作，蘇聯的態度至關重要，最大的功臣是宋美齡。把張學良譽為「偉大的愛國者」、「民族英雄」，名不副實。張學良一生沒有對日本人放過一槍，不抵抗放棄東北，把幾千萬同胞留給日本人蹂躪長達14年。

張學良的衛隊營營長孫銘九在西安事變中，率部隊圍殲了蔣介石的衛隊，在華清池抓住了蔣介石。事變和平解決後，東北軍內訌，孫銘九開槍打死東北軍高級將領王以哲將軍，引起東北軍軍師長們憤怒，孫銘九逃往延安。國共合作後，孫銘九離開延安，投靠汪精衛政府做了漢奸，當任山東偽保安副司令。解放後，因孫銘九參與西安事變有功，先後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參事，上海市政協委員，第六屆全國政協委員。2000年，以92歲高齡善終。

張學良說，趙四小姐不是他的最愛

到了張氏帥府，趙四小姐的住所是遊客們比較感興趣的參觀點。奇怪的是，趙四的住所一座兩層樓的別墅，不在張氏帥府內，而是在東圍牆外。

趙四小姐本名趙綺霞，又名趙一荻。其父親趙慶華官任北洋政府交通次長。1927年，趙四小姐在天津的在一次舞會上結識了「民國四大公子」之一的張學良，便私奔跟隨了張學良。趙慶華惱怒中在報紙上公開發表斷絕父女關係的申明：「四女綺霞，近日為自由平等所惑，竟自私奔，不知去向。查照家祠規條第十九條及第二十二條，應行削除其名。嗣後，因此發生任何情事，概不負責，此啟。」羞愧的趙慶華從此辭離仕途，退隱而居。

出了張氏帥府，來到趙四小姐樓，導遊小姐向遊客介紹：「趙一荻不顧家人反對，不計較任何名分來到張學良身邊。賢惠、心胸寬闊的張學良原配夫人于鳳至感念她的一片真情，將此樓買下給趙一荻居住。」

趙四小姐樓說明詞 吳志和攝

聽了導遊的這番介紹，我心裡暗暗冷笑。于鳳至聰慧不假，心胸開闊卻未必。張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買一幢樓算啥？于鳳至心裡盤算的是不能讓趙四小姐住進張家帥府內。趙四小姐只要不進張家的門，就不是張家的人，只能算張學良的外室。

于鳳至在大青樓二樓的卧室 吳志和攝

于鳳至這麼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張學良1924年在天津楊柳青認識了大戶人家女兒谷瑞玉，18歲的谷瑞玉不僅天生麗質，而且通曉英語，1924年10月，張學良與谷瑞玉在天津結婚。可是于鳳至堅決不讓張學良把谷瑞玉帶回家，谷瑞玉只得以張學良的英語翻譯身份長期住在張學良的軍營里，被人戲稱為張學良的「隨軍夫人」。

于鳳至是張學良的正房，谷瑞玉與張學良有事實婚姻，趙四小姐連名分都沒有，只能以」秘書「名義跟隨張學良。

趙四卧室 吳志和攝

趙四小姐愛跳舞，她把自己的別墅一樓大廳改造成了舞廳，經常舉辦家庭舞會，社會名流來來往往，高朋滿座，趙四小姐翩翩起舞，「風流」趙四的名聲不脛而走。

趙四小姐樓舞廳 吳志和攝

東北淪陷後，1931年11月20日，上海《時事新報》刊登了廣西大學校長馬君武的打油詩《哀瀋陽》兩首，其中一首寫道：「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當行。溫柔鄉是風流冢，哪管東師入瀋陽。」這首詩發表後，民眾嘩然。建國後，有一些學者寫文章極力為張學良掩護，說馬君武的詩失實，電影演員蝴蝶九一八事變不在北京，朱五小姐朱湄筠與張學良不認識。無論張學良與朱五小姐和蝴蝶有沒有跳舞，但是蝴蝶在九一八事變期間的確在北平拍攝電影《自由之花》和《啼笑因緣》外景；當年號稱「北洋名媛」的朱湄筠晚年移居加拿大後，特地到美國的夏威夷會見張學良。

張氏帥府里展示的趙四朱五照片 吳志和攝

在教科書和人物傳記、電影、電視劇中，都歌頌趙四小姐和張學良的愛情。事實是，趙四小姐一輩子摯愛張學良，張學良卻未必最愛趙四小姐。

2014年7月9日光明日報刊登了作家王充閭《張學良人格圖譜》中的一篇文章，標題是《張學良:趙四不是最愛我的，我的女友在紐約》。

文章中敘述，張學良的這位紐約女友、人稱」貝太太「。貝太太真名叫蔣士雲，1910年出生於江南古城蘇州，在家排行第四，家人稱她「四小姐」。蔣四小姐天生麗質，聰明早慧，隨外交官父親赴歐洲，留學於法國巴黎。1927年隨父回到北京，與張學良相識於外交總長顧維鈞的宴席上，彼此相戀。同年，趙四小姐私奔張學良，心高氣傲的蔣四小姐放棄張學良，再次遠走歐洲，意外地邂逅中國的銀行家貝祖貽，嫁給貝祖貽做了填房，從此人稱「貝太太」。貝太太是著名華人建築設計師貝聿銘的後母。

1991年3月10日，張學良和趙四小姐同行由台灣前往美國，到洛杉磯給於鳳至掃墓後，張學良只身前往紐約，去會見分手多年的貝太太。此時，貝太太的丈夫已經去世多年。張學良住在曼哈頓花園街貝夫人的豪宅，一住就是三個月，經歷了一段浪漫的柏拉圖式的黃昏戀。貝夫人說：「我一定讓半生歷盡苦難的漢公，真正感知到人生的樂趣」；張學良說:「趙四是對我最好的，卻不是我最愛的，我的最愛在紐約。」張學良還說，在紐約的三個月，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也是他自1937年1月被幽禁以來，最感自由的九十天。（原文見作家王充閭《張學良人格圖譜》）

張學良（右）在紐約貝夫人（中）家 網路圖片

張學良在紐約與貝太太高調秀恩愛的行為，讓趙四小姐非常反感。張學良返回夏威夷家中後，趙四小姐切斷了張學良與貝太太的所有聯繫，貝太太試圖前去看望張學良，也被趙四小姐拒絕。貝太太不滿地說：「趙一荻器量小、專制。」

張學良晚年口述回憶自己：「我十六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是我表哥的姨太太。他這個姨太太，並不是個好人，是個暗娼，我表哥娶了她，那時候，我常到他家去玩，那時我才十六歲嘛。有一天，家裡沒人，她就調戲我，所以我成了壞蛋，就是從她身上學來的。」（摘自唐德剛撰寫的《張學良口述歷史》）

張學良晚年曾寫過一首詩：「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盡英雄。我雖並非英雄漢，唯有好色似英雄。」張學良曾自詡：「平生無憾事，唯一愛女人」。（摘自唐德剛撰寫的《張學良口述歷史》）

張學良註定是一個有爭議的歷史人物。

著名歷史學家唐德剛教授評張學良：「把個花花公子和政治家、軍事家分開來做，則民國史上實是車載斗量，沒啥稀奇；可是把這三種不同的行業，拼在一起，搞得三位一體，如魚得水，則學良之外，也就真的別無分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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