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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孤山寺夜救牢中女,引出一樁樁恩怨糾結的往事

世間多鬼怪,人心更叵測,巴山有狐妖,不為人世知。

(一)深山古寺少人至,門庭襤褸名遠揚;酒肉和尚地藏嬌,書生救美得姻緣

書生孤山寺夜救牢中女,引出一樁樁恩怨糾結的往事

巴山夜雨,似若愁緒,難剪難斷,書生方尚文,深夜點燭,望著窗外秋雨,陷入愁思。方尚文本不善讀書,因父母所迫,嘗從學,然數次落榜,心中黯然,毅然放棄求仕之路,轉某他路。

因年紀適婚,難尋佳人,又遭父母催促,心中頗煩。又因前日路過街口,聽聞巴山某處有一寺廟,求姻緣尚准,於是方尚文準備明日啟程。

巴山自古險峻,茫茫難見其尾,方尚文在山中輾轉難覓出路,後經過路樵夫指路,用了半日方才尋得那座寺廟。

寺廟名叫孤山寺,因建在一座孤山上而得名,出乎方尚文的意外,此寺廟破舊不堪,年久失修,門口的牌匾亦早已破損,平日里更是難見香客,方尚文在寺廟裡轉了幾圈,竟是未曾尋到一個和尚。直待夜色將幕,才從門外晃晃悠悠的走進一個酒肉和尚,待和尚清醒後,自言是寺廟唯一的和尚,因近年來香火大減,廟裡其他的和尚皆另謀生路,就剩下他一個。

方尚文聞言唏噓不已,而後向和尚詢問姻緣一事,老和尚道:「此事不敢妄言,一切只有佛主定奪,你可誠心拜佛,成與不成皆看緣分!」

方尚文聞言覺得頗為在理,於是在誠心佛前跪拜,以期許姻緣。事畢,方尚文施與香錢,而後在和尚的帶領下,入後院禪房休憩。時至午夜,夜雨又至,方尚文在床上難眠,細雨漸漸,方尚文卻忽聞鐵鏈窸窣之聲,心中生疑,尋聲而去。

走過長廊,曲折蜿蜒來到一間僻靜禪房,鐵鏈聲漸漸清晰,方尚文輕推房門而入,那聲音卻是戛然而止。方尚文在房中四處尋覓,別無他物,正欲走時,卻被一道女子聲音叫住:「公子……公子救我,我在下面」,方尚文聞聲一驚,暗道未曾想到在深山寺廟竟然還藏有女子,隨即連忙找到地下暗門,果見一白衣女子被鐵鏈所縛,想要解救白衣女子,不料鐵鏈牢固,束手無策。

待回過神,方尚文才問青衣女子究竟是何故。

那青衣女子聞言泣聲道:「我原是慕名此廟,前來禮佛,不料那和尚卻是一膽大包天色徒,將我佔為己有,並將我的丫鬟和僕人盡數殺害,從此將我關在地窖,到如今已有三年」。

方尚文聞言氣憤不已,握拳錘地道:「未曾想到那老和尚表面寬厚,背地裡卻是一道貌岸然之徒」,繼而又道:「姑娘,我該如何救你?」

白衣女子道:「公子且息怒,這鐵鏈乃是玄鐵打造,人力恐難以打開,這鑰匙被那和尚隨身攜帶在腰間,小女子斗膽請求公子將那鑰匙摸來,助我逃出這牢籠,小女子感激不盡」言罷竟是下拜央求。

方尚文見狀,急忙攔住道:「姑娘請放心,我必救你出這牢籠」,正要走時,卻又被白衣女子攔住道:「我這裡有一瓶迷香,公子或許有用」。方尚文接過瓷瓶,便去尋那酒肉和尚。

夜雨更急,如似傾盆,方尚文小心翼翼的來到酒肉和尚的門外,只聽得那和尚呼呼大睡之聲,方尚文聞聲滿是唾棄之意,隨即悄悄推開門,低身匍匐道和尚床邊,頓時一陣惡臭之氣直撲面門,熏得方尚文欲吐難耐。隨後方尚文強忍住臭氣,將白衣女子的那瓶迷香,放於和尚鼻邊,正欲功成之時,誰料那酒肉和尚卻是突然驚醒,怒斥道:「施主,這是為何?」,方尚文聞言,先是心中一乍,隨後怒上心頭,將酒肉和尚一頓臭罵,正要逃時,那和尚卻是站起生來,身形搖動,隨即應聲倒地,方尚文見是迷香起效,隨即趕快在和尚身上摸索,片刻之後果然尋到一枚鑰匙,正要走時,那和尚用足力氣道:「施主切莫被那女子迷了心竅,速速將我救起,以免鑄成大錯」

方尚文見和尚到了如今還這般義正言辭,怒喝道:「好你個酒肉和尚,休得再裝出一副好人模樣,初見你時一副慈眉善目模樣,沒想到你卻是一個陽奉陰違之人,色膽包天,竟然將女香客捆住,佔為己有,更是殺害其丫鬟僕人,真是罪惡難贖,人神共憤。」言罷還是氣不過,又對和尚吐了幾口唾沫。

之後方尚文拿著鑰匙,將那青衣女子救出地牢,隨即兩人連夜下山,以防那酒肉和尚醒來。

待到天明,兩人已是出了山,此時秋雨已停,二人尋了一見客棧住下,到房中,那白衣女子屈膝下跪,答謝方尚文救命之恩,並問其為何會道那深山寺廟之中?

方尚文如實答道:「說出來害怕姑娘笑話,我此去孤山寺,乃是去求姻緣的……」,那白衣女子聞言面若桃紅,羞道:「三年前,我亦是去求姻緣的,不曾想被那和尚囚禁三年,不知如今可算是覓得緣分?」

聽白衣女子如此說,方尚文當時一愣,不敢有所言,白衣女子見狀低聲道:「公子英俊正值,且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若公子不嫌棄,我願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

半月之後,方尚文與那青衣女子結成良緣。

(二)少女報恩以身許,同結連理共結枝,誰知薄紙難包火,少女竟是嗜人妖。

上回說到方尚文因在家中催促婚姻,於是獨往巴山孤山寺求姻求緣,不料卻意外發現寺中住持酒肉和尚地牢藏嬌,於是義憤填膺的方尚文,用迷香迷倒酒肉和尚,將少女救出,少女為報恩情,以身相許,此後自然是水到渠成,二人不久便成婚。

那少女名叫蘇若水,自言是某某縣人氏,因被那酒肉和尚困在地牢三年未曾回家,其父母早已認其不測,雖今幡重見天日,亦不敢貿然相認,遂結婚當日亦未曾告之父母。

方尚文與蘇若水二人可謂是郎才女貌,二人結為夫婦,時人莫不讚歎,二人婚後生活亦是過得頗為平順,方尚文因數次落榜,於是轉而繼承其父產業,在鎮上看管幾間布店,蘇若水則是在家打理上下,孝敬父母,不出深宅,一家上下,其樂融融。

然而婚後不到半年,卻是出了一件怪事,讓方尚文耿耿於懷。卻說那日,方尚文父母因去鎮外寺廟上香,家中獨留得蘇若水一人,在街上看店的方尚文因見天氣陰沉,恐有大雨將至,於是就早早的關了店鋪,往家裡趕。到家中時,天已經降大雨,方尚文在院中喊道:「娘子,娘子,我回來了」,如是這般喊著,卻無人回應,方尚文心中詫異,暗道莫不是娘子睡著了?

於是方尚文輕推房門,踮步而入,是時天色陰沉,房內則更是昏暗,方尚文看不真切,卻聽得房中似有窸窸窣窣之聲,再往房內入,卻有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方尚文心中震顫,恐妻子不測,急忙大喊道:「娘子,娘子!」,其聲似驚雷,若是驚擾到什麼一般,只見一抹白色魅影從方尚文眼前掠過,方尚文正吃驚間,其妻子蘇若水卻是從內房中伸著懶腰出來,見方尚文如此驚慌狀,連忙問道:「夫君你這是何故?」,方尚文道:「適才我在房中喊你,卻無人回應,又聞的腥臭味,正要去房內尋你,不料此時眼前卻是閃過一道白色魅影,便被嚇成這般模樣。」

蘇若水見此卻是笑了笑道:「夫君定是看花了眼,這房內出了你我之外何來它物,至於那腥臭之味更是無從談起,這房內若說是有味道,或許亦只得是那檀香了」,隨後蘇若水笑了笑指了指案牘上的檀香,方尚文見此亦是暗自搖頭,隨後蘇若水走上前來扶著方尚文道:「夫君近來定是累了,才會有如此幻影幻語,晚間我去為夫君煮上一碗安神湯,明日必定無恙」此後一夜無話。

翌日,鎮上卻有消息傳來,據說鎮上的王大膽昨日被人發現死於鎮外的亂墳崗,其五臟具在,但渾身乾癟,似是被人抽干精血,死狀甚是凄慘。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王大膽莫名死亡,也算是給鎮上人出了一口氣,原來這王大膽是一流氓地痞之流,其人貪財好色,為非作歹,時常有攔路勒索、姦淫婦女的勾當,時人莫不恨他,但此人偏偏又生得天生神力,力能扛鼎,尋常男子難近其身,因此時人莫不怕他,鎮上之人聽聞其死訊,皆暗中叫好。

這本不幹方尚文之事,但後來的事偏偏又跟方家扯上了關係,確切的說是跟蘇若水扯上了關係。

只因一瘋癲乞丐亂言,那日其在方家對面乞討,先是見方尚文雙親出門往鎮外燒香拜佛,未過半晌,卻見那王大膽鬼鬼祟祟從牆角踱步而來,敲了敲門,未過一會兒,那門竟是自己開了,王大膽佝身進去,待到方尚文從店鋪歸來,亦未曾見王大膽出來,翌日便發現王大膽死於荒郊野外。

僅此一言卻是在鎮上炸開了鍋,各種流言不脛而走,但因蘇若水平日間謹守婦道,不能輕信瘋癲乞丐之言,且那王大膽死有餘辜,於是無人過問此事,此事不了了之。但此事卻是在方尚文心中埋下種子,方尚文時常將那日自己之所見所聞,與坊間謠傳相聯繫,於是心中疑惑更甚。

轉眼間又過了兩月有餘,已入仲夏,這日方尚文的父母又因去鎮外燒香,家中又只留得蘇若水一人,在街上看店的方尚文想到此事,忽的眉頭緊湊,想起兩個月之前的事,心中疑惑更甚至,於是臨時關掉店鋪,匆匆往家裡趕,到家門,不從正門進,繞道後院翻牆而入,尋到自己的卧房,貼著窗,低聲望去,只見房中燈火漸亮,妻子蘇若水正在床上似睡非睡,方尚文見此心中暫定,不料在此關節卻是徒生變故,只見那蘇若水全身卻是突然煙霧纏繞,待煙霧散盡時,一隻白狐赫然出現在床上,方尚文何曾見過如此情形,頓時心中劇顫,難壓心中驚聲,欲要驚喊時,不料此時卻從背後伸出一隻大手捂住方尚文的口鼻,讓其禁聲,待方尚文看清背後之人時,又是驚上加驚。

(三)酒肉和尚又再現,告之狐妖今往事,書生心急信僧言,飯中拌葯欲降妖。

上回說到書生方尚文因疑妻子蘇若水暗中有事,於是悄悄的從窗外窺伺,不料這一看之下卻是發現妻子竟是白狐所變,正欲失聲驚呼,卻被背後來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待回頭看時更是吃驚不已,原來此人正是那巴山深處寒山寺的住持酒肉和尚,亦是那將蘇若水關如地牢三年之人。

方尚文見是酒肉和尚心中又急又怕,正欲言語時,那酒肉和尚卻是示意其往窗內望去,方尚文心中有懼,不敢有違,再往窗內看時,又是吃驚不已,但見房中蘇若水所化的白狐不知從何處拖出一個人來,隨後白狐張口一吸,那人頃刻間變化成一具乾屍,其狀甚慘。

此時背後的酒肉和尚拍了拍方尚文,示意其跟上,隨後兩人遠離方家,尋到一處僻靜處。

方尚文因畏懼酒肉和尚不敢貿然開口,直等和尚先言,

那和尚道:「施主,那日我便與你說過,這女子放不得,放不得,你偏不信,如今鑄成大錯,這可如何是好?」

酒肉和尚口音極厚,方尚文聽在耳中,貫徹心神,事到如今方尚文方知著了狐妖的道,隨即趕忙附身下跪道:「神僧還請救我一命,不能讓此妖亂屠人命」。

酒肉和尚聞言卻是一嘆,道:「此妖乃是貧僧數年前在山中所降,其亂造殺孽,本該輪迴往世,受盡萬苦,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就將其關於地下,每日以佛經度之,望其能早日悔改,不料其執念太深,未曾有起效,那日陰差陽錯又被你放出,如今修為更甚,我恐難再降它。」

方尚文聞言心中劇震,面容愁苦,一時無語。酒肉和尚見此又道:「施主亦不必如此,我見那妖須得你方家為藏身之所,暫時不會加害與你」,隨後酒肉和尚又拿出一瓶丹藥來,囑咐方尚文道:「此為削魔丹,無色無味,你每日取出一粒,將其研成粉末,摻在狐妖飯食中,三日後其法力大減,到時我再來將其降服」,方尚文聞言緊忙接過丹藥,酒肉和尚臨走前又囑咐方尚文千萬不能讓那狐妖覺察出端倪,不然性命堪憂,隨後酒肉和尚便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已幕,方尚文小心翼翼的回到家中,見妻子蘇若水來迎,心中狂跳不已,面上卻是不漏生色。蘇若水柔聲道:「夫君今夜為何這般時候才歸來?」,方尚文聞言鎮定道:「本應早該歸來,不料路上遇到往日舊友,閑話了兩句,這才晚歸」,蘇若水見此亦不在追問,而後道:「快進屋,,飯菜該涼了」。

是夜,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蘇若水依偎在旁,而方尚文卻是一言不發,其雙目緊閉,心中儘是畏懼。稍時那蘇若水卻是柔聲低語道:「夫君,若是哪日我變了一翻容貌,你還會認得我嗎?」,雙目緊閉的方尚文聞言心中忽的一震,面上卻是答道:「娘子為何如此說,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會變了模樣?」,那蘇若說聞言卻是一笑,不再理會方尚文,反而是依偎的更加緊了。

方尚文見其不說話卻是忽的想起什麼來,道:「娘子,我想起一事來,你說那寒山寺的和尚會不會找上門來,到時我們該如何是好?」

蘇若水見方尚文忽然提起酒肉和尚,一時竟是沒有接上話茬,片刻之後才道:「那和尚自語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實則是道貌岸然,干盡喪天害良之事,定是十惡不赦之徒」,隨後又低聲道:「若是那日她尋上門來,夫君定要將他送去官府懲治」,方尚文低頭默許,此後一夜無話。

翌日,又有消息傳來,那鎮外亂墳崗又突現一具乾屍,其死狀與兩月前的王大膽相似,這人名叫張中,其與王大膽乃是一丘之貉,往日時常廝混在一起,亦算是鎮上一大害,鎮上百姓見其身死,心中亦是暗中叫好。

別人不知,但是方尚文卻是清楚,這兩人具是被自己的妻子蘇若水所害,由此心中更懼,只得謹慎小心,每日將那丹藥研成粉末,拌在蘇若水飯菜中,直待三日後那酒肉和尚來收服。

三日後方尚文未曾上街,待在家中,蘇若水在一旁打理房間,卻在這時,門外傳來呵呵大笑聲,隨後方家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個滿面長髯,渾身酒氣的和尚手持寶杖立身於門下,大喝道:「大膽狐妖,還不速速交出寶物!」

(四)酒肉僧事敗露猙獰,被騙書生方初醒,事到危情才知心,羞愧逃遁路遇劫

書接上回,只聽那酒肉和尚怒喝道:「大膽狐妖,速速交出寶物」,隨後便手持寶杖逼上前來,方尚文聞此一言卻是一愣,暗道:「什麼寶物,不是來降妖的嗎?」隨即方尚文道:「神僧,我已經依你之言每日在這狐妖飯中下藥,還請速速降服」,那酒肉和尚聞此一言卻是面露輕蔑,冷笑道:「呆書生,速速滾去一旁,我還可饒你一命!」

方尚文何曾想到酒肉和尚竟然如此言語,前後判若兩人,吃噎道:「神……神僧,你這是為何?!」

那酒肉和尚卻也不理會方尚文,對著房內的狐妖蘇若水逼去,蘇若水卻是淡然道:「好你個心機和尚,未曾想到你竟將我那夫君誆騙,每日在我飯食中下毒,真是夠卑鄙的!」

酒肉和尚卻是笑道:「管他什麼卑鄙不卑鄙,若能拿到寶物,就算亂造殺孽又何妨?」

蘇若水聞言笑道:「蜈蚣精,遙想當日老祖在時,你是何等的溫順,不曾想待他老人家仙逝,你便露出狼子野心,窺伺老祖留下的仙狐延,幸虧我早早將其吞入腹中,不然我命休矣!」

此時在一旁的方尚文聽聞蘇若水稱呼酒肉和尚為蜈蚣精,心中吃驚不已,看著面前的酒肉和尚心中一陣狐疑,又聽二人說什麼老祖、仙狐延之類的,方尚文更是萬分不解。

此時又聽那酒肉和尚道:「若不是當日這小子壞了我的事,將你從地牢解救出來,只需數月我便能將你體內仙狐延逼出」,說道此處酒肉和尚怒氣暗結,突然一掌對著不遠處的方尚文拍去。

蘇若水見狀面色忽變,隨即忽的立身於方尚文面前,將酒肉和尚的一掌化解,隨後低聲對著方尚文道:「夫君,你且速速離去,在鎮外寒山寺等我,到時我在為你講清緣由!」

因方尚文給蘇若水下了毒,剛才又為方尚文擋了一掌,如今蘇若水已是面色蒼白,嘴角溢血,方到此時,方尚文才知蘇若水對自己是真情真意,想到往日自己所作所為,方尚文愧疚,遲遲難以言語。

是時情勢危機,蘇若水亦不想與方尚文兒女情長,一把將方尚文推出門外,獨自面對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見方尚文逃走,懶得理會,亦不在啰嗦,手持寶杖直衝蘇若水而去。

話說滿懷愧疚的方尚文被蘇若水推出門外,聽見院內激烈的打鬥聲,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緊忙趕往城外的寒山寺,誰知在途中卻是遇到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鎮上散布蘇若水殺人奪命的瘋癲乞丐。

那乞丐躺在城外前往寒山寺之路上,方尚文避無可避,只得小心從其身邊經過,不料此刻那乞丐卻是突然睜開雙眼,陰著聲道:「公子,此去何往?」,方尚文聞此聲陰森刺骨,心中暗道不好,小心道:「此去前往寒山寺燒香,若無他事,我暫且告辭!」方尚文正欲離開,不料那乞丐卻是暗笑道:「我看公子步伐甚急,哪裡是去拜什麼佛,又說拜佛有什麼用,倒不如拜我!」

方尚文聽聞乞丐如此狂言,心中吃驚不已,正欲回頭看時,那乞丐又道:「公子就請到舍下一聚……」

不待方尚文反應,只見面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卻說在方家宅內,蘇若水和酒肉和尚斗得難解難分,但此時的蘇若水因早前中了毒,早已渾身是傷,恐以難堅持長久,於是時打時退,準備趁機逃走,誰知那酒肉和尚卻早已看穿,笑道:「狐妖,你今天是避無可避,除非你將那仙狐延交於我,我或可饒你一命」,蘇若水聞言卻是滿臉不屑,並譏諷道:「蜈蚣精,你機關算盡,卻又怎麼算不到仙狐延早已不在我身上,到了如今你也算是人才兩空了」

酒肉和尚聞言,目光一滯,想起方才逃走的方尚文,頓時大怒道:「好你個狐妖,你竟然敢戲耍本座,看我今日不活剮了你」言罷就要怒殺蘇若水,誰知蘇若水卻是淡然道:「到了此時想必我夫君亦是逃往安全之所,我亦不在跟你纏鬥」,隨即蘇若水猛吐一口真血,化作漫天血霧,將酒肉和尚困在中間,蘇若水趁機拖著傷軀,逃遁於院牆之外。

待酒肉和尚掙脫血霧,見蘇若水早已逃遁而去,氣的仰天長嘯,隨即手持寶杖將方家門庭盡毀,方才離去。

此時蘇若水恐防酒肉和尚發現端倪,追蹤上來,於是拖著殘軀,輾轉各處,到了深夜確定無人跟蹤,方才小心到了寒山寺。

到了寺中,蘇若水卻不曾尋到夫君方尚文,心中甚急,在此時節卻是忽聽得耳邊有呼嘯聲,蘇若水聞聲緊忙側身,但見一隻黑箭飛來,蘇若水緊忙避開,隨後將其拾起,得到一紙信,只見九個字:「人在黑雲山,拿物來贖」。

(五)呆書生被困黑雲洞,老道士乃是百歲人

書接上回,蘇若水一見信紙上內容,急切萬分,竟不顧身上傷勢,欲要直奔黑雲山去,在此時節,一道洞徹心神的聲音突然響徹寒山寺。

「阿彌陀佛,女施主此去千難萬險,何必執著?」一個道法高深的老和尚出現在蘇若水的背後。

蘇若水見狀長嘆一氣道:「空靈大師無須勸解,因由我起,果由我結,且我已入紅塵,便脫不了身」

空靈大師聞言長嘆:「也罷,因你老祖舊時曾有恩於我,我送你一物,亦算是了結此間恩怨」言罷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了蘇若水,並道:「此乃佛家密制傷葯,將死之人服之立愈,你可用之。」

蘇若水小心接過丹藥,看著空靈大師遠去的背影,深深的拜了下去。

黑雲山終年雲霧繚繞,古木聳立,加之走獸橫行,是一人跡罕至處,此時在黑雲山深處卻有一方古洞,有一穿著襤褸的老道,正對著洞內的一副美人圖暗自失神,在洞內的角落,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書生被擱至在地上,這書生自然是方尚文,老道則是那瘋癲乞丐。

老道望著牆壁上的美人圖,時而痴狂,時而瘋笑,看的一旁的方尚文甚是不解,許久才道:「老道,你為何對著那畫瘋瘋癲癲,自言自語,是為何故?」

老道聞言卻是面色忽變,看著書生道呵斥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就是你這些讀書人,辜負了多少女子」,方尚文見老道說了這麼一番話,反倒沖著他來了,甚是不解,一時不敢言語。

隨後那老道卻是忽的鎮定下來道:「你知你妻子為何殺了那兩個人嗎?」

方尚文聞言答道:「不知」

老道面露輕蔑道:「蘇若水若不是為了你,又豈會暗造殺孽?」

方尚文聞言心中一驚,急道:「還請道長直言」

老道道:「那王大膽、張中二人本是潑皮之流,平日行事本就肆無忌憚,又因你家布店多開,積累頗厚,二人起了歹毒心,欲要加害與你,那知這一切都被蘇若水識破,於是其設下美人計,各個擊破,將二人殺害,這才保全了你的性命,可你呢,卻被那酒肉和尚三言兩語挑撥,全然不顧夫妻之情,在其飯食中下毒,縱然其背著你隱瞞是狐仙的事實,可你又怎能如此狠心?」

那老道這番言語,句句似刀,擊中方尚文軟弱痛處,其竟是抽咽起來。老道見狀,更似乎輕蔑,嘲諷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一個男人家,如此模樣,成何體統,真不知道那小狐狸到底看上了你哪點!」

稍時,方尚文哭畢,對著老道正色道:「道長,不知道此番捉我前來所為何?」那老道聞言卻是陷入愁思,許久才自言自語道:「人世種種,皆逃不過一個情字,不知人到暮年,我可能如願?」

方尚文見是自討沒趣,只得在一旁目光瞥向別處,望著牆上的古畫,卻是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意。

夜色將幕,洞內升起篝火,那老道一直望著牆上古畫不曾移動,方尚文卻躺在地上開始作痛,方尚文一直吵著讓其鬆綁,老道卻置若罔聞。

稍時,洞外出現一個白衣女子,洞內老道似是有感,回身望向洞外的女子道:「你來了」

洞外之人自然是蘇若水,不知為何自蘇若水一見此道士,其體內仙狐延一陣悸動,欲要破體而出。

蘇若水鎮定下來道:「不知道長是何人,為何綁我夫君至此?」,那老道見此道:「姑娘請放心,我絕無加害之意,只想從你二人身上得一物」

蘇若水道:「道長所言何物?」

「仙狐延」

蘇若水聽到仙狐延三個字,面色卻是忽的見難,一時卻不肯言語。那老道見此也不為難道:「你且聽我講一個故事,你若聽完,仍不給我,我便無話可說,自會放你二人離去」

蘇若水默然暗許。

老道道:「百年前,有一書生路過巴山,途中經過一樹林,見一紅狐受傷難行,於是書生施救於紅狐,那紅狐亦是有靈,相送書生數里才罷。三年後,書生因上榜上無名,黯然歸鄉,途中又經巴山,未遇紅狐,卻遇一紅衣女子,兩者如久別重逢,相談甚歡,不久兩者便相戀相許,結為夫婦,後來這書生才知道妻子乃是自己當日所救的紅狐,但書生為人豁達,並未因此對妻子心生嫌棄,反而是更加憐愛。然則好日不長,一日卻是突生變故,書生路遇一道長,其言能讓書生習得延壽之術,三年便成,書生暗想妻子乃狐仙妖類,其壽命必遠長之於人,想到此處,便留下一封書信,言其三年後必歸,隨後就同老道離開了。誰知那老道將其帶入一方古洞後卻是變卦,書生後來才知其竟是一妖道,將至暮年卻無衣缽傳人,就將書生關在洞中,只要其能學會妖道的所有本事,方能打開洞門,重見天日。不曾想這一學就是百年,待書生破開洞門,自己亦是百歲老人,再去尋紅狐時,誰知其早已香消玉殞,書生如遭雷擊,痴而囈語,流浪街頭而不知所蹤。」

蘇若水聽完老道所講,竟是暗自流淚道:「想必你就是那書生吧,亦是老祖時常自言自語的杜生吧!」

老道長嘆道:「想不到我今生還能聽見有人叫杜生,上一次竟是百年之前」,繼而又道:「不曾想她竟然還是會時常念叨著我」

蘇若水道:「老祖苦等三年不見你回,便去尋你,然尋遍天下亦無所蹤,於是黯然回到巴山,不知等了多少個三年,終是不見你歸,後在數年前某個深夜,身中劇毒,謝然仙逝。」

老道杜生聞言更是老淚縱橫,許久才道:「若水,如今你可將那仙狐延借我一用,我想見她最後一面,了卻平生心愿。」

蘇若水見狀,欣然答應,於是走到方尚文身邊,為其鬆綁,而後從方尚文體內取出一團光華,又從自己體內取出一團光華,兩者合二為一,隨即轉送給老道。

老道杜生接過仙狐延,熱淚盈眶,囈語道:「可兒,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只見老道話音剛畢,卻忽感手中光華一陣顫動,稍時其光華大作,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洞中,隨即與老道相擁相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可怪我不辭而別?」

「怪,也不怪」

……

兩者久別重逢,時而哭泣,時而歡笑,那紅衣女子道:「我存之恐不久,以後的日子你需好好過」

杜生聞言反而笑道:「我亦命元將盡,今日定隨你而去」

紅衣女子見此,又與杜生相擁在一起,稍時那紅衣女子化為偏偏光雨消失不見,杜生亦緊隨其後化若遊絲。

蘇若水於方尚文見狀,緊忙跪拜在地,恭送二人羽花歸天。

回過頭,方尚文轉而回頭看向妻子蘇若水,滿懷愧疚,竟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卻聽得蘇若水道:「夫君不必如此,你所行為所為,盡在情理之中,我之所以嫁於你,便是頗為中意此處。」

話道此處,方尚文更是羞愧不已,道:「若水,我今生定不負你!」,聽此言,蘇若水柔情滿懷,二者相擁。

不料卻在此時,聽得洞外哈哈大笑聲傳來,夫妻二人見此如臨大敵。

(六)一波既平一波又起,蜈蚣精斗戰往日怨

書接上回,俗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洞外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酒肉和尚,亦是蘇若水口中的蜈蚣精。

只聽酒肉和尚笑道:「一場時隔百年的曠世戀情就此結束,真是讓人感嘆不已!」

蘇若水見是蜈蚣精,緊忙將地上的仙狐延拾起,隨後又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此丹藥正是空靈大師所贈,對傷者有奇效,果不其然,蘇若水始一服下,未及片刻,只覺渾身通泰舒緩,轉眼間渾身傷勢便已全無。

那酒肉和尚亦是眼光毒辣,笑贊道:「那老禿驢的丹藥果然名不虛傳,等那日得空亦得找上門某上一二。」

方尚文見是酒肉和尚來,想起往日種種皆因他起,怒由心生,呵斥道:「好你個蜈蚣精,往日見你一副高僧模樣,未曾想到你卻是豺狼之心,將我矇騙,方才生出這般多的枝節,真是羞煞我心!」

酒肉和尚聞言,轉笑為默,面若寒鐵,低聲道:「書生我不與你一般見識,若在多言,休怪我杖下無情!」

方尚文聞言,正欲在出口反駁,卻被蘇若水攔住,這才止住。卻聽蘇若水道:「蜈蚣精你還來作甚,想必方才你也看到了,仙狐延被老祖羽化所用,精華大減,且如今我傷勢痊癒,你今日恐怕要虛走一趟了」

酒肉和尚聞言卻付之一笑,片刻之後有面露猙獰,道:「我想今時恐非往日,遙想當年,我功高蓋世,卻敗在你老祖手上,被其削去七成功力,後來我虛與偽蛇,蟄伏數十載,終在多年前將你老祖毒殺,報得大仇,到如今更是恢復七成功力,爾等今日恐怕是有來無回。」

蘇若水一聽老祖是蜈蚣精多年前所毒害,頓時面若寒霜,喝道:「果然是你毒害了老祖,我今日誓要報弒祖之仇!」

蘇若水冷若寒霜,且報仇心切,全然不顧方尚文阻攔,直衝酒肉和尚而去,怎料那酒肉和尚果然功力大增,蘇若水被其一掌擊倒在地,頓時翻身不得,隨後酒肉和尚又緊逼上前,欲要痛殺蘇若水,方尚文見狀大急,順手抄起地上的石頭,就沖著酒肉和尚而去,酒肉和尚見狀不屑一顧,一掌又將方尚文擊飛。

酒肉和尚看著地上的蘇若水笑道:「你若早日交出仙狐延,又何來今日之苦?」,言罷手舉寶杖,直衝蘇若水面門而去,卻在此生死攸關之時,洞內卻徒生變故。

只見洞內卻是突然綻放片片光華,未幾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突然出現在洞中,單手將那酒肉和尚一杖擋住。

躺在地上的蘇若水見到突然出現的老者卻是驚呼道:「杜前輩……」

那道長竟是先前與蘇若水老祖一同羽化的杜生,只聽得那杜生道:「方才我佯裝羽化,只為等著蜈蚣精送上門來,沒想到他還真是來了!」

蜈蚣精見狀,頓時心生警惕,繼而又笑道:「恐你二人之力,今日亦是難逃劫難!」言罷就要動手。

卻在這時有一道聲音傳來:「再加貧僧一人,可否?」

酒肉和尚見來人竟是寒山寺的空靈大師,面色一窒,道:「看來往日恩仇,要在今日一併了卻!」

空靈大師見狀卻是怒喝道:「蜈蚣精,當年你滅我孤山寺滿門,若不是幸得紅狐老祖相救,我恐怕亦難逃魔爪,隨後我在寒山寺隱姓埋名數十載,終於是等到今日」

酒肉和尚見狀卻是笑道:「若不是當年那老匹夫非要渡我,又何來今日之事?」

空靈大師道:「初來巴山時你便罪惡深重,老主持以慈悲為懷,本想救你出苦海,誰知你執迷不悟,反倒加害於他!」

酒肉和尚聞言卻是大怒道:「多說無益處,看杖!」

由此一張大戰爆發,酒肉和尚,杜生,空靈大師戰做一團,蘇若水趁此機會,將地上的方尚文扶起,逃出洞外,尋得一個僻靜的去處。二人始一出洞,未幾半里,便聽得後方山洞轟然炸開,三道金光散坐兩處,酒肉和尚以一敵二,且戰且退,一時混戰入深山而難覓其蹤。

蘇若水於方尚文二人尋得一僻靜處,卻聽方尚文問道:「若水,這一切究竟是何故,為何那蜈蚣精偏偏要那仙狐延?」

蘇若水聞言答道:「我亦不知,那蜈蚣精自我出身時便在巴山深處,按其先前之言,其初來巴山時定是作惡多端,孤山寺的老主持想要將其度化,誰知其又將老主持殺害,隨後更是將那孤山寺滿門僧眾屠盡,後被我老祖所察,於是將其降服,這才救下空靈大師一命,老祖為何將其留在巴山,未曾將其正法,這就難以而知了!」

方尚文聞言許久才理清頭緒道:「此事真是錯綜複雜,原以為此事因我而起,沒想到我亦不過是亂入局中而已」,

二人正說話間,忽見背後大山深處卻是炸起萬道光芒,一道撕裂的慘叫聲聲震四野,只見三道金光分向各處,一道金光瞬間黯淡,從高天直落而下。

(七)命道盡時其言善,古井無波卻落石

書接上回,那酒肉和尚以一敵二,被杜生與空靈大師擊敗,落入黑雲山深處山澗,口吐鮮血,四肢盡斷,一時難以掙紮起身,看著遠處二人漸漸逼近,目光卻是忽的沒落起來,稍時卻是瘋癲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哈哈哈……一遭為人偶,終身受擺布,受擺布啊……」

遠處的杜生聞言卻是目光一窒,回頭看向空靈大師,空靈大師亦不知所云,這時那酒肉和尚又道:「二位,既然今日我命數將盡,亦不在為惡,不管二位信與不信,但聽我一言!」

杜生與空靈大師見酒肉和尚忽的神情一變,前後判若兩人,因古語有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於是就稍待片刻讓酒肉和尚把話說完。

那酒肉和尚道:「二位且謹記,那仙狐延必定不可落入一名神秘老道之手,若是保之不住,寧可毀之」言罷,酒肉和尚竟是面色忽的肅穆,未及杜生與空靈大師反應,手中寶杖直衝面門而去,竟是自決身亡。

其死後,一隻巨大的蜈蚣卻顯露山澗,稍時便灰飛煙滅,不留一垢。空靈大師見狀低聲道:「阿彌陀佛」,空靈大師亦是長嘆一聲。

稍時方尚文與蘇若水近前來,見過兩位前輩,空靈大師道:「此間恩怨已了,我將自絕紅塵,再不出寒山寺」,言罷便消失在山野間。三人與其別過,回過頭來,那杜生卻是對方尚文與蘇若水直言道:「我亦將不久於人世,但有一言贈與你二人」

方尚文蘇若水二人聞言恭敬以聽,杜生道:「一者,方才那酒肉和尚之言恐另有隱情,你二人須小心堤防,二者,你二人雖真心相戀,但終是人妖殊途,臨別前我贈你一丹藥,此丹名為化形丹,乃是我那險惡師父所煉,人服之可化為妖,妖服之可化人,你二人自行決斷。」言罷杜生卻是渾身空靈,片刻後化為道道光雨,在即將羽化之時卻是長嘆道:「願你二人永不赴我與可兒的後塵」,方尚文與聞言謹記在心中,看著消失的杜生,長拜下去。

此間事了,方尚文與蘇若水回到了鎮上,回歸往日生活,但因杜生臨別有言,於是兩人經過再三決斷,終究是方尚文掌了事,為表決心,此生不負蘇若水,於是服下化形丹,舍人成妖。

然方尚文所化之妖與常人無異,非是道行高深者不能察,至此方尚文與蘇若水二人在鎮上安適過活。

三年後,方尚文因去臨縣走動,路上卻遇到一鶴髮童顏的老道,方尚文心生警惕,小心走過,不料那老道卻自言自語道:「是人又是妖,是妖卻是人,不得長久。」方尚文聞言,心中一驚,欲要再走,那老道卻是忽的出現在方尚文面前,陰寒道:「公子,既是有緣相遇,我送你一場造化如何?」

方尚文聞言卻是心神大駭,於是緊忙往回趕,將老道甩在身後,那老道卻是笑笑道:「逃是逃不掉的,我要送人的東西,還沒人曾不收過!」

方尚文聞言心中更懼怕,於是頭也不回的往鎮上跑,到家中見無人追上,這才從了一口氣。晚間夫妻二人在床上夜話,方尚文提起此事,蘇若水陷入沉思,稍時,蘇若水道:「夫君,明日你我一同去巴山,再做思量」,方尚文點頭默許。

短篇故事巴山狐妖前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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