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攝影:是第一張,亦是最後一張照片
打開家裡塵封的相簿,相片記錄著的都是家人和朋友咧嘴而笑的一刻,或是小時侯的生活軼事,就算未必是歡樂的回憶,也至少是活生生的感受。不過在照相機出現不久,技術還未成熟的時候,有些攝影竟用來拍下死人的樣貌。
19世紀中葉開始流行的死後攝影
不要誤會,這裡指的不是新聞報紙中的意外或是犯罪相片,而是死者家人特意邀請攝影師拍的作品。這類Postmortem photography(譯:死後攝影)在19世紀中葉至20世紀初非常流行,據歷史學家的估計,在1840年代,記錄死後攝影和結婚攝影的比例就是3比1。
圖片來源 The Thanatos Archive/ Jack Mord
照片,是愛人留下來最後的紀念品
拍攝時攝影師會把死者的四肢擺放好,屈曲成自然的姿勢,用金屬支架撐起身體,還會在臉額塗上玫瑰色,來掩飾他們的病態;他們可能會被玩具和鮮花包圍著,穿上最好的服飾,恬靜的死者就像睡著一樣。死者的旁邊有時會站著逝者的親人:妻子會愛撫著丈夫的臉蛋,父母會毫不顧忌地哭泣著。
圖片來源 The Thanatos Archive/ Jack Mord
或許在我們眼中這些相片很詭異恐怖,但對死者的家人來說,它們就是愛人留下來最後的紀念品。維多利亞時期的兒童死亡率很高,普通的疾病也可以奪其性命;除了在室內拍攝,死者的家屬通常會在埋葬前拍照。很多時候,這張就是他們和愛人的第一張照片,也是最後一張照片。
死後攝影就像是一個殯儀儀式,以銀版攝影法拍攝,相片通常會被放在皮製或烏木製的框子里,家人隨時能拿出來懷緬逝去的愛人,幫助他們克服悲痛,撲熄和死者一起死去的念頭。同時相中人安詳的模樣,也讓家人覺得死亡就像睡覺一樣,減低他們的傷感。
後來相機的進化使得攝影愈來愈普遍,除了死亡,人們很多時候都能以相片記事,死後攝影已失去原來的意義,今時今日也只有警察查案或研究病理時才會以鏡頭對準死人;然而,這些珍貴的相片卻紀錄著前人對愛人的情感,一種永不褪色的懷緬。
參考資料來源: The Atlantic, Mdolla
文字:NANA W / HOKK FABRICA
設計:LAWRA / HOKK FAB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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