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O 與工程 VP 的區別？

作者｜周明耀

編輯｜小智

初創公司和成熟公司，CTO 與 VP 的定位都是不一樣的。究竟怎樣更好地去理解 CTO 與 VP 的區別呢？

寫在前面

有天中午和同事吃飯時聊起了工作上的願景，我說願景分為技術願景和業務願景，技術願景是對於技術的憧憬，需要有人畫餅，光畫不行，還需要有人指導落地。業務願景是讓產品能夠落地的期盼，因為只有落地了才有企業的美好未來，才會讓我們這些工程師持續賺錢。今天我們文章要講的兩個角色，實質上分別對應的是技術願景和業務願景。

大家一定經常聽獵頭說某某公司正在尋找一位合適的 CTO，大多是 startup（創業）公司，給出的要求通常是「他需要很會編程，需要熱愛技術，具有很強的產品設計意識，需要能夠有較強的團隊管理能力，需要能夠接待各類投資者，需要能夠進行技術和專利布局，需要。。。」，反正，對這個 CTO 角色的要求挺多的。

隨便搜索了一下網上對於 CTO 職位的招聘信息，如圖：

另一位 HR 對我說過，希望找一位工程 VP，這個人要能編碼，然後能夠管理團隊並負責團隊文化的建設。

從以上兩個崗位的描述要求來看，貌似工程 VP 的要求和 CTO 也大同小異。

除了這些，相信你也曾經聽說某互聯網公司 CEO 諷刺離職的 CTO，「來了就沒幹過編程的活」，我們這裡不對是非進行論述，到底怎麼回事可能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從我個人的角度理解，我覺得凡事不能只從單一層面評價一個人的工作能力。CTO 到底要不要寫代碼，應該具備什麼樣的素質，是很多人在討論的問題。在我看來，CTO 是可以不寫代碼的，但是這也意味著，他必然是因為有更重要的與技術相關的事情要去做。而從本文的角度來看，我們只針對美國的一些較為成功的科技企業進行調研，看看他們是如何對 CTO 和工程 VP（或技術 VP、Header of Engineering）崗位進行定義和區分的，So, let』s see, what title is what?。

CTO 角色

定位

毫無疑問，矽谷的公司大多認同這一觀點，即 CTO 是公司第一號技術大師，他對於技術非常敏感，需要具備對於技術發展的深遠見解，並藉助他的能力保持公司在行業內技術上的競爭力。CTO 需要保持自己對於專業領域內的前沿技術的不斷搜尋，此外，他也會對那些可能對公司的技術方向產生影響的旁系領域進行調研。

為什麼 CTO 需要非常熱愛技術？因為 CTO 的任何一項技術決策，或者提出的技術方案，面對的客戶就是本公司的工程師們。干過工程師的人都知道，工程師才不和你講官場上的那一套阿諛奉承，他們大多思想簡單，喜歡以技術為討論內容，會絕對尊重具有技術領導力的人。如果 CTO 不只是能夠提出方案，自己也意願動手嘗試新的技術，那就太棒了！

一般來說 CTO 也會有自己的「CTO 辦公室」，很多時候這個團隊其實虛擬的，會有幾位全職或者兼職的下屬，他們會幫助 CTO 一起做技術調研或者原型產品。

技術影響力

國內外的技術領導風格其實有很大的不同。在美國，每個科技公司的技術副總裁、CTO 和高級架構師都很注意影響力，我們經常看到當公司內部有技術分享的時候，很多人主動去講，儘可能展現自己在技術或者管理方面的長項。

如果一個工程師、技術主管、CTO 或者架構師，有了這種技術領導力，當他跟同事一起討論問題或者一起協調問題的時候，大家往往會有一種傾向的感覺，他說的事情一定不會假，往往有這種效果。美國各大公司的 CTO 經常參加業界的分享，做各種技術委員會的委員，包括出書、參加各種活動都非常活躍。除了對公司有利以外，其實這也是給自己的職業發展鋪一條路，所以影響力不僅僅為了企業，也是在規劃個人職業發展。

寫博客

國內的技術博客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一些大牛紛紛開始轉戰技術平台（比如 InfoQ）, 也有一些開始通過開設個人微信公眾號形式繼續傳播影響力，最主要還是由於國內讀者的閱讀習慣更傾向於手機客戶端，而且技術博主的收入幾乎為 0。歐美人還是有很多喜歡訪問網站，而對於寫技術文章這個工作來說，由於 CTO 常年耕耘於技術前沿，所以很多公司的 CTO 義無反顧地承擔了公司 Blog 的重責，是博客文章的重要貢獻者。

我們來看一個例子。美國 Amazon 公司的 CTO Werner Vogels 博士是一位具有代表性的 CTO，他有自己的技術博客，我對他最近的帖子進行了截圖：

大家可以看到，博士除了寫一些和所在公司相關的深入技術和方案介紹、產品設計分享以外，他也會針對一些基礎知識進行分享，就有了「Back-to-Basics」系列，我上個月決定開始寫的技術雜談系列，也是源於他博客的啟發。

架構師

一些公司設有首席架構師，國內很多公司設立這個職位的初衷是為了解決員工的進階問題，其實我個人覺得團隊是否一定需要一位架構師？技術團隊 Leader 本身就應該具備架構能力，並且最好是熱愛架構，這樣他才能不斷前進，既然他可以架構，那還需要專職的架構師嗎？

回到我們的話題。根據對多家美國大型科技企業的研究，公司的首席架構師一般是 CTO 的備選人物，這是因為首席架構師和 CTO 關注的領域較為相近。首席架構師和 CTO 之間通常的差距是經驗，首席架構師有點類似於小號的 CTO，積累足夠的經驗後，他們可以走向 CTO 崗位。

工程 VP

CTO 角色說完了，該輪到工程 VP 了。簡單地說，工程 VP 的職責是交付軟體解決方案，確保業務健康，因為只有業務健康，工程師們的努力才有價值，團隊才有可能繼續發展。

前面提到了 Amazon 的 CTO，我對應地在 Google 上搜索了 Amazon 公司的工程 VP，只在 LinkedIn 上搜索到他們的資料，按照名字去搜索，沒有能夠找到博客或者發表的文章。

工作要求

工程 VP 首先需要是一位傑出的管理者、團隊構建者，具體技能包括招聘、溝通、問題解決等，工程 VP 的工作時確保工程團隊內的每一個人成功，而他的工作是解決成功過程中遇到的問題。由於工程 VP 需要面對的人大多是工程師，所以最好他自己也是工程師出身，只有自己做過類似工作，你才能更容易理解大家討論的內容。

和 CTO 對於技術的專註不同，工程 VP 的工作內容更寬泛，通常包括以下職能：

人員管理：對於少於 10 人的團隊，工程 VP 直接管理團隊內所有員工，對於 10-100 人的團隊，工程 VP 下設多位經理，他負責管理這幾位經理，對於大於 100 人的團隊，工程 VP 還會上設工程總經理，他會向這位總經理彙報。

項目管理和執行：工程 VP 需要對產品的開發、交付負責，他需要在公司內部糅合各個團隊之間的關係，包括開發部門、資源部門、審計部門等等，確保產品開發的正常進行。

財務管理：這裡指的是工程部門範圍內的財務管理。具體包括人員投入、原型設計費用、設備費用、出差、娛樂等。

技術領導：首先他需要和 CTO 一起制定公司的技術戰略規劃，然後根據規劃制定技術演進到產品的 RoadMap，確保產品上的技術能夠保持創新。對於架構師這個職責，工程 VP 可以自己擔任，也可以委派組織內的其他人擔任。大多數工程 VP 會指派架構師代替自己的架構職責。

戰略發展：工程 VP 不一定是技術大牛，但是他一定是跨學科人才，因為他的工作需要和多個不同部門的人打交道，包括市場 VP、業務發展 VP、製造部門 VP、運維 VP、CEO、CTO、COO，共同開發公司的戰略和產品戰略。這其實涉及到了一個人的對外管理能力、向上管理能力，即對於你同級的其他部門人員的溝通，對於你上級（例如 CEO）的彙報和溝通能力，只有讓他們理解了你的工作，才能體現出你的價值。

我也搜索到了一位比較典型的工程 VP，Coursera 的 Richard Wong。Richard 出生於香港，11 歲時第一次接觸計算機程序設計，斯坦福碩士畢業之後，在微軟幹了 11 年分散式軟體開發工程師，而後又在 LinkedIn 呆了 4 年，接著就去了創業公司 Coursera。他認為傑出的程序員和一般的程序員的巨大差距是多久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轉變為代碼。

同樣的問題也會落在工程 VP 身上，要不要寫代碼？從我個人的理解，研發人員很重要的是需要一位能知道他們、了解他們的大哥，也要參與代碼過程，原因在於可以通過寫代碼去理解大家、了解大家在想些什麼。你作為技術領導者，必須進入這個氛圍，了解一線員工他們在做什麼，作為他們的發言人，代表技術團隊跟公司管理層爭取一些利益和福利，大家會覺得這是我們自己的帶路人。

CTO 和工程 VP，我的觀點是，兩者應該是合力開發產品，而不是誰領導誰的關係。創業型公司容易出現這種情況，由於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或者僱傭一位靠譜的工程 VP，導致開發過程總是被各種情況打斷、團隊的氛圍很差、工程師和產品經理之間隔閡很深，這些都是因為沒有一位稱職的工程 VP 在產品開發流程內進行統籌管理。

對於一家科技公司來說，CEO 和工程 VP 之間的合作至關重要。CEO 負責明確需求，將市場的需求精簡為產品需求，工程 VP 則從專業角度上確保團隊可以按時發布產品，即便在 CEO 時不時地修改需求的情況下，優秀的工程 VP 依然可以確保按時完成任務，並且他也起到了 CEO 與技術團隊之間的潤滑劑作用，將壓力擋在了技術團隊門外。

寫在最後

前面說了這麼多，我們可以對 CTO 和工程 VP 的工作用下面這張圖來表示：

前言里提到的獵頭要尋找的「CTO」，其實更像是創業公司的技術合作人，什麼都需要干，各方面能力要比較均衡，也喜歡自己動手寫東西，但他不是真正的 CTO。需要明確的是，公司業務穩定之後的 CTO 和工程 VP，這兩個角色所承擔的責任是存在很大區別的，兩個角色都對業務的擴展有重要作用，只是所需要的技能及工作內容截然不同，因此，對於人才的技能和性格要求也是不同的。個人感覺，CTO 與工程 VP 之間的關係是互相緊密地交流，工作上各有各的分工，CTO 規劃技術願景，工程 VP 更多負責業務願景。

作者介紹

周明耀，2004 年畢業於浙江大學，工學碩士。13 年軟體研發經驗，近 10 年技術團隊管理經驗，4 年分散式計算、大數據技術經驗。著有《大話 Java 性能優化》、《深入理解 JVM&G1 GC》、《技術領導力 - 碼農如何才能帶團隊》，InfoQ 專欄作家、IBM 開發者論壇專欄作家，個人提交發明專利 16 項。個人微信號 michael_tec，個人公眾號「麥克叔叔每晚 10 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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