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死後竟要177人殉葬！先秦男性貴族可不好當

《詩經·秦風·黃鳥》： 交交黃鳥，止於楚。誰從穆公？子車針虎。維此針虎，百夫之御。臨其穴，惴惴其栗。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譯文：交交黃鳥哀啼著，在棗樹枝上駐足。是誰給秦穆公做殉葬？子車針虎遭殘害。誰不誇獎好針虎，他百夫之中輔弼才。眾人悼殉臨墓穴，膽戰心驚痛活埋。蒼天在上請開眼，坑殺好人該不該!如若可贖代他死，百人甘願葬蒿萊。】

秦穆公死後，按著史書的記載一共有177人給他殉了葬。而在這177人中，只有奄息、仲行、針虎這三個人讓秦人難以釋懷，他們為了悼念這三位還作了《黃鳥》之歌。因為這三個人可不是奴隸，而是秦穆公身邊的大臣，他們既能幹又賢德，卻不幸成了秦穆公的殉葬者。所以他們的死才讓秦人惋惜不已。不過呢，悼念歸悼念，惋惜歸惋惜，這三人的死其實怪不得秦穆公。因為他們和那些身不由己殉葬的奴隸不一樣，他們是自願的。

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馬屁更是不能亂拍。這三人會上殉葬名單，是因為秦穆公死前曾經宴請群臣飲酒，席間興起他就說：「咱們君臣，生時同樂，死後也能一起同哀該多好。」秦穆公這麼一感慨，其他的大臣倒是沒怎麼響應。結果，奄息、仲行、針虎這三個人特實誠，立刻回答說：「俺們陪君上同生共死。君上，我們永遠支持您。哪怕是下黃泉，我們也跟著您。」子曾經曰過的：「言必行，行必果。」作為一個士，一個貴族，一個堂堂的大丈夫怎麼可能說話不算數呢！所以，秦穆公死了，這三個人兌現了諾言跟著一起下黃泉了。

兩千年前的大丈夫真是不好當的，相比之下做一個小女子倒是輕鬆不少。要知道孔子曰的話，一般都是針對男子漢大丈夫而言的。小女子嘛，就算沒做到「言必行，行必果」也是可以網開一面的。楚昭王曾經帶著他喜歡的蔡國妹子和越國妹子出遊，幸甚至哉的時候，他也跟秦穆公似對身邊兩個妹子說：「當下和你倆在一起，真是很開心。若死後，我們還能在一起就好了。」蔡國妹子不加思索且討好地回答：「君上，瞧您這話說得，我本來是小國諸侯之女承蒙您的寵愛才有今天的好時光，我當然願意和君上您同生共死啦。」輪到越國妹子的時候，她婉拒了。

越國妹子拒絕的理由是國君活著應該多想想如何治理好自己封國，而不是空著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兒。雖然越國妹子說得不無道理，但是和表示願意和君上同生共死的蔡國妹子比，不用說您也可以猜到日後肯定是蔡國妹子比越國妹子得寵嘛。得寵歸得寵，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楚昭王死後，他的兄弟就找到蔡國妹子說：「那啥您之前說要和君上同生共死嘛。現在我們君上死了，您也應該一起下黃泉了吧。」蔡國妹子頓時就傻了，哭著嚷著就是不肯殉葬。幾個大老爺們見狀，也沒好意思繼續逼蔡國妹子去死了。

畢竟古話說得也是「士為知己死，女為悅己者容。」男女要求不一樣，若幾個大老爺們真的把一個妹子活活逼死，他們臉面也掛不住啊。更關鍵的是蔡國的妹子身份也不低，起碼輩分上並不比楚昭王的兄弟低多少。楚國在春秋那會兒也不是完全沒有殺殉，楚靈王死的時候，他大臣申公殺兩個陪侍過楚靈王的女兒來給殉葬楚靈王。蔡國妹子也算是比較幸運的吧。楚昭王的兄弟們後來也沒怎麼逼她，蔡國妹子就這樣活了下來。

倒是之前婉拒楚昭王的越國妹子主動跟著君上下了黃泉。楚昭王的兄弟被越國妹子主動殉死的行為給感動了。他們一致認為「母信者，其子必仁。」什麼的媽媽教育出什麼樣的娃，越女可以如此高尚地主動為了君上殉死，想來她的兒子品德也是好的。於是，楚昭王的兄弟們擁立越國妹子的兒子做新君。順便說一下，這越國妹子的出身也不低，她是越王勾踐的女兒，不過她爹貌似亡國，尚未復國。

從上面的兩個例子可以看出先秦的貴族殉葬者，他們選擇殉葬一部分是出於感情的因素，另一部分是為了貴族的榮譽或者利益。奄息、仲行、針虎這三人是為了自己的名譽和過往君臣之間的恩義。越國妹子一來為了昔日夫婦的情義，二來為了自己兒子日後的前程。而奴隸殉葬就沒這麼好了，這事兒由不得奴隸選擇。

先秦的奴隸無論在秦國還是楚國，那都是和牲口歸在一起的，他們沒有人權。如果您不慎穿越成了楚國的奴隸，那麼好消息是楚國相比中原諸侯來說不是很流行人殉。春秋初期楚國的人殉數就同時期的其他的諸侯國要少，進入戰國時代楚國完全沒有了人殉。壞消息是在楚國當奴隸是一輩子的事情，因為沒有變法的楚國，奴隸也沒有什麼翻身的機會。

本文經指文烽火工作室授權發布。主編原廓，作者柳馥。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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