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也學術造假嗎？看完我一臉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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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7日，人民網發文《官方通報107篇論文被撤稿：涉521人，正依規處理》（詳見科技部：107篇撤稿涉及521人，取消項目、晉陞獎勵、院士候選資格！），再一次讓人們聚焦學術不端事件。學術不端事件中外皆有，一旦被發現後果嚴重。來看一下這些年國外的典型案例——

1

猴子牽出的學術醜聞

由一隻猴子牽出的學術醜聞你能想像是怎樣的嗎？這一醜聞不僅被美國當地媒體反覆報道，還成了全球性的新聞，而醜聞主角正是哈佛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馬克·豪瑟。

豪瑟與「惹禍」的猴子

原來，豪瑟早在1995年就發表論文宣稱一種小猴子可以在鏡子中識別自己。同行大為震動，馬上向他索要實驗的錄像。但豪瑟寄來的錄像片段卻毫無說服力。同行繼續討取完整的錄像，豪瑟也只好推說錄像被偷了。直到2010年8月10日，《波士頓環球報》率先曝出新聞：豪瑟因為學術不端而離職一年，其主要原因是由於2002年他發表的一篇關於猴子行為方面的研究論文，實驗數據並不支持論文結論。

隨後，哈佛大學公布了對豪瑟存在問題的論文撤消處理的情況，豪瑟本人也發表聲明，要「離開」哈佛一年，其所教授的課程也全部停止。

2

最無辜的新聞丑角——巴爾第摩

巴爾第摩

26歲獲得博士學位，36歲成為美國科學院院士，37歲獲得諾貝爾獎，52歲（1990年）回到母校洛克菲勒大學任校長，此人正是美國生物醫學界的傳奇性人物巴爾第摩。但在1991年，他卻被迫辭去洛克菲勒大學校長之職，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以「巴爾第摩事件」的主角而聞名國際學術界。

「巴爾第摩事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巴爾第摩的一位同事在發表一篇論文時，由於使用了巴爾第摩實驗室的數據，也把他的名字署上了。後來有人揭發這篇文章的部分內容有假。雖然有問題的那部分內容不是來自巴爾第摩的實驗室，案件與巴爾第摩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巴爾第摩卻在事件關鍵時刻發表了一封措辭嚴厲的公開信，斥責美國「一小部分外界人士要利用這個小小的、正常的科學爭執作為催化劑，另立新法來管制美國的科學」。這封信惹惱了美國國會和部分公眾，聯邦眾議員丁吉爾在駁斥巴爾第摩的公開信中說，「你說國會不懂科學上的事情，卻要插手科學，可是科學家在要求國會撥款時從來就不曾懷疑國會對你們的要求到底懂不懂。」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因此成立了一個特別的行政機構——科學求實辦公室，專門負責對科學不端行為進行追查，「巴爾第摩事件」自然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3

遲到的懲罰

假的始終是假的，遲早會被揭發。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著名生物學家彼得·西伯格為自己20多年前犯下的一個錯誤埋單，就是很好的例證。

1999年，德國馬克思·普朗克學會主席發出了一項正式「譴責」，被譴責的對象是時任馬克思·普朗克醫學研究所主任彼得·西伯格。

原來，西伯格在20多年前曾任美國加州大學教授，參與了人類生長激素基因的克隆。1998年，加州大學與一家生物技術公司就這項發明專利打起了官司，西伯格在法庭作證時承認，他在1978年加入這家公司時，把這項技術也從加州大學帶了過去。而且，後來在《自然》雜誌上發表論文時，還偽造了這項技術的來歷。

雖然那家生物技術公司由此向加州大學交納了兩億美元賠款，官司在庭外得以和解，但西伯格還是必須接受論文偽造的懲罰，自己後來也決定把從專利賠償中所得的數百萬美元捐獻給慈善機構。

4

如何對付學術小偷？

大學教授發現自己的論文被剽竊該如何應對呢？

2002年春天，斯坦福大學物理學教授卡拉什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電子郵件，告知她的一篇論文被印度庫曼大學校長拉吉普剽竊了，而與拉吉普一同剽竊的一個學生還因為這篇剽竊論文獲得一項國際獎項。卡拉什在最初並沒想對此採取什麼行動，但她後來聽說庫曼大學物理系主任被突然解僱，她決定插手。因為她認為這位主任是由於調查這樁剽竊案而丟掉工作的。

卡拉什在這年10月起草了一封給印度總統的信件，信件中寫道：「一代極有天賦的印度物理學家已經得到國際物理學界的廣泛認可，並且為印度物理學帶來了極大的榮譽。如果印度科學的這個崇高的聲譽被少數幾個剽竊者所敗壞，那真是太可惜了。」雖然這封信沒有能夠直接到達總統手中，但通過媒體報道，還是引起了總統關注。

經過立案調查，拉吉普論文剽竊案成立。2003年2月，拉吉普被印度政府撤了庫曼大學校長的職務。

5

比造假更惡劣的學術醜聞

學術醜聞中，有一種比在個人利益驅動下偽造科研結果更惡劣的行為，就是大學打著科研項目的旗號，騙取政府科研經費。1990年，斯坦福大學曾被美國聯邦政府一名會計揭發，指其利用「間接費用」欺騙政府錢財。

什麼是「間接費用」呢？「間接費用」是政府在發放科研經費時給予研究者所在單位的費用，用於房屋、水電、文秘等開支。一般來說，美國聯邦政府規定的間接費用率占科研經費的40%～60%，超過上限，要簽訂「諒解備忘錄」。在整個80年代，斯坦福與聯邦政府簽訂了90多個這樣的備忘錄，而加州理工學院和麻省理工學院總共才簽訂20個備忘錄。不僅如此，斯坦福拿到聯邦政府報賬的項目還包括該校校長卧室的裝修費，他的婚禮招待會花銷，甚至還有一艘豪華遊艇的折舊費！

1991年3月，美國國會舉行聽證會調查斯坦福「間接費用」案件，各大新聞媒體也一擁而上，連篇累牘地報道此事。最後，不僅校長引咎辭職，灰頭土臉的斯坦福還專門請來了公關專家改善自己的社會形象。

6

小保方晴子和多能幹細胞

2014 年這一整年，小保方晴子都是科學圈的關注焦點。

晴子醬從小到大都是長輩們口中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一路輕輕鬆鬆考上早稻田大學，還拿到了博士學位。後來她加入了日本理化學研究所，成為該研究所的客座研究員。

到這裡為止，晴子醬怎麼看都是一個人生贏家。然而，她並不滿足於安安靜靜做個美女研究員。

小保方晴子

2014 年 1 月，年僅 31 歲的晴子醬在《自然》上發表了兩篇論文，宣布他們團隊製備出一種「萬能細胞」——STAP 細胞，STAP 細胞除了形成胚胎之外，也能夠形成滋養細胞，具有的發育潛能異常廣闊，一時轟動醫學界。

小保方晴子的兩篇論文

論文剛發布，一夜之間小保方晴子在日本就火起來了。這個長相甜美，穿著家傳料理服做實驗的研究者得到了日本人的追捧，大家突然發現，哎呀怎麼別人實驗室的妹子這麼好看，我們實驗室的就……

晴子醬就這樣成為了日本的「學術女神」。

可惜好景不長，論文發表了還不到一個月，就遭到了外界的質疑。

美國科學家 Paul Knoepfler 指出了小保方晴子論文圖片太假了，懷疑PS過。美國各大生物實驗室也試圖重複晴子醬的實驗，整整一個月，竟然沒有人能重複她的實驗結果。

被懷疑圖片造假

隨後，日本理化學研究所表示對晴子醬的研究介入調查最終確認晴子醬存在學術不端的問題。

4 月 9 日，小保方晴子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為自己學術不端做辯解，她堅持 STAP 細胞是存在的，希望研究繼續下去。

一夜之間，晴子醬從「學術女神」變成了「學術女騙子」。

日本媒體也是絕……

7 月，小保方晴子的論文被《自然》雜誌撤下。8 月 5 日，小保方晴子的導師笹井芳樹，在研究樓里上吊自殺，時年 52 歲。笹井芳樹也是小保方晴子兩篇論文的共同作者，在再生醫學界很有威望，整個研究生涯除了 STAP 細胞外，幾乎無污點。

右為笹井芳樹

12 月 19 日，小保方晴子的STAP 驗證實驗失敗，隨後她向研究所提交了辭呈。這場悲劇也隨之降下帷幕。

從「重大突破」到「子虛烏有」，小保方晴子的學術造假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導師，自己也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7

從「最高科學家」到「學術造假教授」

黃禹錫（Hwang Woo-suk）曾經是韓國的「國民英雄」。

他是世界上首次培育成體細胞克隆牛、克隆豬、首次培育出「抗瘋牛病牛」、培育出世界首條克隆狗的科學家……可以說黃禹錫是韓國克隆研究界的權威。

黃禹錫

2004 年 2 月黃禹錫在美國《科學》雜誌上發表論文，稱在世界上率先用卵子成功培育出人類胚胎幹細胞。2005 年 5 月，他在《科學》雜誌上稱能利用患者體細胞克隆胚胎幹細胞。

2005年，黃禹錫被選為韓國首位「最高科學家」，每一位韓國人都盼著他能拿到諾貝爾獎。

就在黃禹錫處於事業巔峰時，出現了質疑的聲音。

11 月底，韓國文化廣播公司電視台稱黃禹錫培育出來的一些胚胎幹細胞與患者基因不吻合。12 月 4 日，韓國科學家匿名稱黃禹錫論文中的圖片有問題，懷疑圖片被後期處理過。

12 月 13 日，首爾國立大學宣介入調查此事。

12 月 16 日，黃禹錫要求撤消其 2005 年的幹細胞研究論文，《科學》雜誌亦發表正式聲明，同意撤消 2005 年的幹細胞研究論文。

同一天，黃禹錫召開新聞發布會，否認偽造。發布會後，首爾國立大學宣布與匹茲堡大學合作，一起介入調查。

12 月 23 日，韓國首爾大學調查小組發表初步調查結果，黃禹錫 2005 年《科學》雜誌發表的論文存在蓄意造假行為。2006 年 1 月 10 日，韓國首爾大學調查委員會公布最終調查結果，證實除了克隆狗外，黃禹錫其餘科研成果均系造假。

2009 年，韓國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對黃禹錫造假案作出一審判決，判處黃禹錫有期徒刑 2 年，緩期 3 年執行。

黃禹錫道歉

曾經的「最高科學家」，一下子身敗名裂，成為「韓國學術造假教授」。

好像到這裡，黃禹錫的研究生涯就該結束了。不好意思，並沒有。

黃禹錫學術造假後，京畿道政府還支持他繼續從事克隆研究。2011 年 10 月，黃禹錫研究團隊利用狗的卵子成功異種克隆了 8 只郊狼。如今，他的團隊和實驗室依舊在運行著。

黃禹錫和他的克隆狼

儘管黃禹錫不再是「最高科學家」，但他依舊在韓國低調的繼續著自己的研究。

不是每個國家都會像日本一樣追究到底。很多時候，很多研究者都是被發現了，消失一段時間，然後繼續在學校、研究室頂著教授、副教授的名義，繼續著所謂的研究，等待著機會捲土重來。

科學研究有一點很重要：追求真實，且只追求真實。

當下的社會心態浮躁，大多數研究者都希望自己的研究得到外界的關注，而科研這事並不是什麼好玩的遊戲，需要坐得住冷板凳的人潛心研究。

來源：極客視界、材料科學與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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