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死亡，別總輕言，能發圖的時候盡量發圖 | 北洋照相館003

【北洋照相館】是魔宙的歷史讀圖欄目

由老金分享近代老照片，介紹有趣的攝影師

讓你更近一步理解歷史

去年九月份，我在魔宙發了第一個《北洋夜行記》的故事，到今天快滿一年了。

整理太爺爺筆記時，翻了無數歷史照片——想知道那時究竟什麼樣子。街上什麼樣？牌樓有多高？冬天怎麼燒煤？夏天怎麼做冰塊？

這些問題，都是照片給了最好的答案。

三個月前，我分享過兩回老照片，不少人都說有意思。因此，【北洋照相館】這個欄目今天就算定下來了。

前幾天，參加了一場葬禮。

和大多數北方農村的葬禮一樣，這場葬禮很熱鬧——吹響器，搭戲台，放禮炮，紙人紙馬，祭拜磕頭，結隊送葬。

喪禮上的紙活，如今的產品已經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雖然樣式趕潮流，但工藝太糟糕。

這是古人留下來的繁複禮節，雖說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但卻依然是宗族家庭中不可撼動的大事。

婚喪嫁娶，添丁進口。

在我翻看的民國老照片里，最忘不了的也是這幾件事。其中，最愛看的是喪禮上的紙人紙馬。

我總覺得，白事上的這些東西，是生者與死者最大的關聯。

燒人燒車燒錢，燒手機燒電腦燒兩居室，在以前，這是排場，用來炫富。

慈禧的葬禮上，曾有三千紙人，跟兵馬俑一個意思。

慈禧葬禮上的紙將紙兵，大小和真人相似。

如今的人干這個，則像是一份超現實的追思。父輩給家裡老人上墳，哭之前總先說一句：「孩子給您送錢來了。」

點著紙錢，再跪拜哭泣。

清代民國時，扎紙人紙馬的鋪子叫冥衣鋪，是個剛需的產業。誰家沒了人，人斷氣了先燒「倒頭車」，過三天要再燒一回，「一七」時念經還要燒，到了「五七」還要燒傘。

一個人去世，要六十多天後還離不開冥衣鋪。

國家博物館收藏的民國冥衣鋪廣告，上面寫著：蘭花春夢，冥工藝術。橫批是：一旦化灰塵。

去年，我和徐浪聊天，提到一個意思：人生最大的真相是死亡。如何面對死亡，決定了一個人如何活著。

這個意思再延伸一下：如何面對親人的死亡，反應的是一個人，一個家庭乃至一個民族的精神狀態。

葬禮上的紙紮僕人。

拍攝地點：北京或天津，

拍攝時間：1917-1919年。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用的紙僕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上的打扇的紙傭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紙紮的房子和院子。拍攝地：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上的紙人紙馬。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上紙紮的黃包車。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紙車紙馬。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隨葬的紙紮福特車。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上的紙船。拍攝地點：中國北京，拍攝時間： 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基座上的巨型紙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巨型紙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門口放的各種紙製品。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上的白幡（招魂幡）。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送葬隊伍里的兒童樂隊。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喪葬禮上的道士。拍攝地點：湖北武漢漢口，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徐世昌九弟徐世良葬禮，撒紙錢。拍攝地點：中國北京，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抬屍體過石門。拍攝地點：中國重慶，拍攝時間： 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葬禮抬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孫中山葬禮上的靈車。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墓地。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紅白喜事，事關生死。看完白事，還有一些民國時期婚禮的照片，也很有意思。

婚禮護送隊伍。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樂隊。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抬嫁妝。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24-1927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花轎 。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轎子。拍攝地點：河北定縣，拍攝時間：1931-1932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馬車。拍攝地點：天津，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上接收賀禮的人。拍攝地點：北京，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新娘。拍攝地點：廣東廣州，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婚禮。拍攝地點：天津，拍攝時間：1917-1919年。

拍攝人：西德尼·戴維·甘博。

中國的小孩，除了性教育匱乏，還缺少死亡教育。關於死亡，很多人都是自學的。

讀過一本叫《殯葬人手記》的書，作者是個美國人，畢業於專業的喪葬學校，做了一輩子殯葬人，是個職業的「死亡觀察者」。

他說，人生無非三件大事：出生，死亡和介於生死之間的愛情或婚姻。

很好的總結，就像一場三幕劇。其中，如何死亡，以及如何迎接劇終的到來，是件需要提前理解，做好準備的事。

死亡是見平常事，但有時會被賦予過於沉重的目的。

《殯葬人手記》中講了個極其殘酷的故事——

一個男人發現老婆與人私通，懦弱不敢反抗。他以死亡向老婆示威：躺在熟睡的老婆身邊，用電動切肉刀割斷喉嚨，讓滾燙的血驚醒老婆。

當然，他目的達到了。這是骯髒的死亡，把活著的焦慮帶進了死亡。

若有平常心，死亡則可以更好地理解。比如，死亡常常帶來記憶的重溫，通過理解死而珍惜生，更細微地感知到愛。

生活中必將有人死去，一個接一個。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此事，很要緊。

大學時，開始大量買書，越買越多，山倒一般。真正讀起來，卻如抽絲。有陣子焦慮得厲害，就跟老友說：等我死了，把我的書一塊撂爐子里燒——看一輩子也看不完，我難受。

對死亡的想像，可能是焦慮的體現吧。就像對婚禮的想像，是心裡美。你們肯定也都想過。

看完那麼多照片，不如說說你的想像吧。

下周六

22:30

（8月19日），北洋夜行記準點更新。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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