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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鼻頭嶺」究竟有多血腥?他們像剛從地獄裡走出來的行屍走肉

軍官團系國內軍事歷史名家、青年學者集群,以普及中國近代史知識為己任。

《浴血太平洋——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瓜島戰役親歷記》(作者:斯朗?麥克埃內里,譯者: 季我努 ),一部由最後的戰爭親歷者、海軍陸戰隊老隊員、九十多歲美國陸戰隊老兵吉姆?麥克埃內里口述,由曾獲普利策新聞提名獎的軍事歷史學家比爾?斯朗執筆的珍貴回憶錄。瓜達卡納爾島戰役是太平洋戰爭中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被軍史專家們稱為「太平洋上的斯大林格勒戰役」,其在二戰中的重要程度及慘烈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作者根據戰爭親歷者——海軍陸戰隊員吉姆的口述實錄,把我們帶回了當時的瓜島戰役的現場,用生動的敘述,為讀者呈現了一幅令人難忘的戰爭歷史畫面。

《浴血太平洋——一個海軍陸戰隊員瓜島戰役親歷記》作者:(美) 斯朗, 麥克埃內里,譯者: 季我努 ,重慶出版社,2016年6月。

本文接上一篇《這次戰鬥是海軍陸戰隊歷史上留下的最為血腥的一筆》。上一篇主要講述了陸戰1師第一團在受命執行機場北部山嶺地帶清剿任務時誤入日軍布好的口袋,遭受巨大損失的慘痛回憶。第一團1營C連的戰士們在沒有火力支援的情況下,在無遮蔽的高地上孤軍奮戰,陸戰隊員們九死一生。本篇主要講述了陸戰隊改變了進攻戰術,派遣作者所在的第五團運動到島北側,從後方對日軍防線實施包抄。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因傷將要返回美國本土的西摩爾卻意外歸隊,因為他要和兄弟們一同戰鬥。未來無法預料,但作者和他的戰友們依然樂觀的認為他們很快會結束戰鬥並平安的返回美國本土。

貝里琉島登陸後的第10天,第1團的倖存者們接到撤離的命令,被送回帕武武島休整。第7團雖然留在島上,但在攻打島南端的日軍加固工事時也承受了巨大的傷亡。(該團1營17歲的自動步槍手、一等兵阿瑟·J. 傑克森因摧毀十多座日軍掩體而獲得榮譽勳章。)

之後的形勢很明顯:該輪到我們第5團上了。雖然團里的人不情願,但也知道這不可避免。開戰至今,我所在的第5團3營K連僅傷亡37人,而另一個K連(第1團3營K連),已經損失了175人。

鑒於之前過高的戰損比例,陸戰隊大佬們決定改用新戰術,放棄令普勒的團血流成河的策略。我們的第5團當仁不讓地成為攻擊先鋒。

「我們將運動到島的北側,從後方對日軍防線實施包抄,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霍爾丹上尉對我們講解道,「汽車將把我們送到海邊的大路上,我們從那裡徒步穿過地形複雜的區域。那裡被稱作『狙擊手小徑』,我們的人已經在那兒吃過虧,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祝大家好運。」

日軍狙擊手

地圖上清晰地標示著「艾克-艾克」說的就是這片區域。那條被標識為「西向路」的窄小道路離日軍堡壘只有300碼左右,是在一片山嶺的半山腰中開鑿出來的。這片山嶺就是從前面提到過的「血腥鼻頭嶺」(烏默布洛戈爾山)延伸出來的。

「西向路」有一段(大約一英里半)非常險峻,左邊幾碼處就是大海,右邊則緊貼著陡峭的山崖,步兵走在上面與走進惡魔之口無異,對狙擊手來說是再理想不過的狙殺目標。

無疑,通過那一英里半的路程將比穿越機場危險得多。

我們到達「紫灘」後最驚訝的事莫過於西摩爾·列維突然歸隊。他受傷的臉頰上包裹著厚厚的白色繃帶,說話吃飯都不太得勁,臉色蒼白而疲憊,但看上去精神不錯。

巡邏回到營地的斯特林·梅斯乍一見到列維坐在那裡等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吃驚地問,「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回美國的路上了呢。」

「唔,我從醫療船上溜下來了,搭了一條小舢板才找到你們。」列維模糊不清的聲音從繃帶後面傳出來,「我只是想回來和連隊的弟兄們在一起。我想念你們。另外,這裡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

美軍正在檢查一個日軍狙擊手曾經待過的隱蔽狙擊位置

梅斯咧了咧嘴,繼而搖頭道:「上帝呀,你真是個瘋子。你知道自己是個瘋子嗎?」

我無法看到列維的表情,但估計他肯定也在繃帶後面笑了。然後像往常一樣,他開始背誦魯德亞德·吉卜林的《營房謠》。

「It was Din!Din!Din!you』eathen,where the mischief』ave you been……」

出發前一天的傍晚,我和老朋友約翰·塔斯特維奇並排躺在散兵坑外,神侃共同經歷過的歲月,暢想貝里琉島戰事停歇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倆都覺得雖然以前見過大風大浪,但更惡劣的局面隱隱就在前方。

「這次任務還算不上最糟的,」約翰說,「我們只要完成它就可以回家了。上帝呀,麥克,你說是不是就算陸戰隊也不能一再違背自己的諾言?冒過這一次險後,他們必須得把我們送回家。」

「太對了,」我附和道,「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回到賓夕法尼亞你想乾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哈哈哈哈,」他笑,「給所有的朋友打電話,喝酒把妹,也可能打一兩架。不過肯定不會下煤礦幹活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難以想像。不過一兩周後就會見分曉。那時候這裡該死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肯定會在回家的路上了。」

「是呀,我家的老頭老太太想拿我的兩萬撫恤金恐怕沒什麼戲了。我最近運氣奇佳,日本人想拿走我的小命可沒那麼容易。」

9月25日上午(登陸日後第10天),K連和5團3營的其他部隊準備起營拔寨。「紫灘」的半度假生活結束了,這是我們在貝里琉島上的最後一次短暫休息。

全體陸戰隊員徒步向匯合點行進,汽車在那裡等著。途中我們遇到一群第1團的士兵,步履蹣跚地向反方向行進。他們要回「紫灘」,在那裡登船回帕武武島。這群人軍裝襤褸,身上包裹著泥污和血漬,看上去可憐得要命。我停下腳步看了幾分鐘,發現他們眼神空洞,面無表情,行屍走肉般機械地挪動著腳步。

貝里琉島上的日軍碉堡

「夥計,看看那些傢伙,」鮑爾施密德中尉也在我身邊停下,搖著頭嘆息,「他們真的像剛從地獄裡走出來。」

「是呀。剛才我還有點嫉妒第1團這幫傢伙,起碼他們解脫了,而我們還沒有,」我回答,「不過現在看他們這副鬼樣子,我不再嫉妒了。」

「嗯,我們也好不到哪去,再過幾天就會跟他們差不多了。日本人還牢牢地控制著那些山嶺,第1團在那裡被打得夠嗆,現在輪到我們去對付他們了。雖然我們的攻擊方向有變化,但守在那裡的日本人卻沒變。」

幾分鐘後,我們爬進卡車朝「西向路」顛簸而去。路上我們從機場北端經過,那條我們曾經冒著槍林彈雨拚死衝鋒的跑道已經變得認不出來了。日本飛機殘骸和其他雜七雜八的障礙物都被挪走,所有彈坑也被填平。一群群工兵和陸戰隊員軍容整潔,正不慌不忙地干著自己的事情。幾台大型機械正在對跑道進行修復和加固。

日軍迫擊炮和野戰火炮的射程已經夠不到機場了,不久我們的飛機就可以從這裡起飛對隱藏在山嶺中的日本人實施打擊。這是登陸以來最令人鼓舞的事情。

我感覺我們這支即將投入攻擊的部隊需要得到一切可能的支援力量。

編輯: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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