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註銷外星人
有一個謎。我們從未謀面,甚至並不知道他們是否存在,但是我們對他們進行思考、辯論,甚至圍繞他們爭吵。他們是誰?
當然是外星人了。
不久前,我在《鸚鵡螺》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討論如果我們發現了外星生命,比如火星上的微生物或者其他恆星周圍的科技文明,將會怎麼樣,同時也探討獲取此類信息是否存在固有的危險。具有傳染性的異域模因(大腦傳染基因)是否有可能泛濫,擾亂社會?智能生命體會決定對此類信息置之不理嗎?這是一個異想天開、古怪的思想實驗,探索尋找宇宙中生命的科學,以及弄清楚對智能而又新奇的生命來說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即使這種可能性很小。
這太簡單了。但是文章的評論越來越多(許多評論在我的收件箱里),我發現自己成為密集炮火的目標。有人極為憤怒,因為覺得我可能在暗示有一些情況迫使我們(或任何智能物種)不再關注天文與科學,從而避免收集到危險的外星數據。另一方面,在關於外星人的問題上我們被政府蒙在鼓裡這種說法,也有人表示憤怒。此外,對我們這種看似可以無限地把事情(無論是大宇宙還是其他什麼)搞砸的能力,大家普遍存在一種厭世感。
哎呀,真是不可思議。
在宇宙其他地方存在生命的可能性並不只對科學界有吸引力,它為我們的希望、恐懼和幻想提供了一個獨特的精神家園。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就是一個墨跡測驗,反映了我們內心的想法、情感,當然還有擔憂。
科學中混雜著許多對我們自認為已經透徹觀察過的現象的錯誤認識
對我們中的一些人來說,期望進入一個令人為之著迷、有著《星球大戰》那樣的智能外星人居住的世界的誘惑是難以抗拒的。地球圈子日益縮小,對地球上7 0億飢餓且遭受污染折磨的人們來說,這是一條逃生的出路。讓我們展開星際飛行的翅膀吧。對其他人來說,地球上早已有可怕的地外生命存在(它們也成為解釋人類疾病的替罪羊),再去地球外尋找已經失去意義,因為它們已經來到你的身邊,只不過被阻攔在欺騙和隱瞞這堵防火牆外。
你可能會對這些觀點有一點同情。但是最讓我感到困擾的是另一些根本站不住腳的觀點:「擔心沒有意義,我們知道外面什麼也沒有。」這些觀點基於一個事實,即對「外星人都去哪兒了」這一問題我們還沒有答案。這一問題也被稱為費米悖論:如果生命有合理的存在可能,宇宙也是廣闊而年代久遠的,那為什麼外星人沒有出現在我們的門口呢?許多人以此來證實具有科技文明的智能生命體稀疏地散布在宇宙時空里,我們看不見,只有公式能推算出來。事實真是這樣嗎?我看未必。
儘管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但在目前的科學中,還是夾雜著諸多對我們自認為已經全面徹底觀察過的現象的錯誤認識。比如我們對水星的認識。從1 9世紀8 0年代開始, 科學家普遍認為水星有一面始終朝向太陽,其自轉周期和公轉周期均為8 8個地球日。天文學家的手繪地圖很好地佐證了這一點,這些地圖所展示的水星面向太陽的一面,地表特徵總是一致的。
可惜這是錯的。2 0世紀6 0年代中期的數據顯示,水星的自轉周期是5 9天,過去幾十年的記錄都是錯誤的。事實上,在當時甚至現在,相對南半球而言,北半球並不適合觀測水星,因為每當水星處於其遠日點時,對北半球觀測者而言,水星赤緯總是低於太陽赤緯,即使水星離太陽距角接近最大的2 8°,它倆還是幾乎同升同落。等水星到了近日點,水星赤緯比太陽赤緯高,但距角只有1 8°,水星還是很難被觀測到。這種情況要等再過幾千年、水星近日點進動9°後才能改觀。而這些,1 9世紀末2 0世紀初的歐洲天文觀測者當然不知道。有時候,我們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多麼盲目。
我們一次又一次嚴重地高估自己對周圍宇宙里所發生一切的感知能力。與許多好萊塢電影不同的是,我們沒有全球性的「指揮中心」來魔法般地監視並繪製星際地盤,以便提醒總統、首相以及勇敢的學童,該是歡迎外星統治者的時候了。
舉個例子,2 0世紀9 0年代以前,我們並未在遙遠的柯伊伯帶發現大量海王星外星體。如今,我們發現了1 5 0 0多個此類天體,其中直徑最大的超過1 0 0 0千米,而且應該還有1 0萬顆此類星體,由於太暗淡,我們至今未能發現它們。
大型天文勘測器的藝術構想圖
再想想大口徑綜合巡天望遠鏡——一架正在研製中的大型天文勘測器——將用1 0年的時間探測出9 0%對我們有潛在威脅、直徑大於1 4 0米的小行星和彗星。儘管到那時,沒有發現的那1 0%數量很可能仍然多達2 0 0 0個,但這次探測仍將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這些危險的天體,我們只是無法在太陽系內找到。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周圍有外星飛行器或神器,但如果有的話,我們也無法保證一定能發現它們。
在試圖探測人造射電信號或者穿越宇宙的調製閃光這類問題上,我們的研究還只是蜻蜓點水,非常膚淺。儘管在過去的幾十年里,搜尋地外文明計劃的一批科學家對外星智能探索做出了高尚、精緻的努力,但是用宇宙術語來說,機會的窗口還是極其微小的。
許多外星智能探索的成本並非高昂不堪
最近,美國航空航天局的「好奇」號在火星上嗅到了一股沼氣,這是一次突破,標誌著地外生命實實在在地存在,而且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但是,這只是覆蓋約1. 5億平方千米行星表面的極小部分的幾個數據點而已,只不過是一個試探性的分析。
正如我在《鸚鵡螺》里所說的,我們在「不了解」面前應該保持謹慎的態度。我們對傳染性外星模因的思考是推測性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保持謹慎的態度,最起碼要考慮可能的影響,這樣做代價小,因而沒有必要停止搜索。
但是當前,探索成本相當高昂。「好奇」號造價25億美元。美國航空航天局的詹姆斯·韋伯空間望遠鏡預計2018年投入使用,該望遠鏡能在一些恆星附近的類地行星上檢測到諸如二氧化碳、甲烷和水之類的大氣分子,這些分子可以參與地球生物化學循環。不過,研製該望遠鏡需要花費9 0億美元。直徑3 0米的地基巨型望遠鏡正在建造當中,這種光學望遠鏡有同樣的性能,可以檢測出百萬億千米以外大氣層中的氧分子,使用一次就得花費1 0億美元。
製造中的詹姆斯·韋伯空間望遠鏡
成功探測到這些生物信號將是了不起的成就,也會增加我們的信心——未來到處都有天文感應器,可以對生命進行遠程研究。只可惜這些都是極其困難的工作,成本高昂,而且初期探測充其量只是最基本的嘗試。
相比之下,許多形式的外星智能探索成本並不是很高。早先人們過於樂觀,期望捕捉到某些技術文明迷失的射電信號。最近掀起的系外行星探索狂潮已經提供了非常具體的目標。問題是,能夠實現這些目標的天文台,如加利福尼亞州北部的艾倫望遠鏡陣列,由於資金短缺正處於時斷時續的艱難掙扎中。對這個項目來說,一兩百萬美元只夠1年的開銷。
艾倫望遠鏡陣列
科學界也為探索地外信號做出新的努力,包括從外星結構釋放餘熱所放射的紅外光中搜尋奇異的星食,對瞬變事件進行光學探測或感測,等等。
人們可以懷疑,但事實確實是只有外星智能探索才可能一次性回答我們這些問題:還有其他生命嗎?他們是智能的嗎?我認為,這種潛在的可能值得我們把外星探索項目的得失比以及生命信號能否印證我們猜測的概率提高到1 0億美元項目的水平。
總而言之,現在該對外星智能探索重新做出大膽的努力,以便對付悲觀主義和我們一向的無知。就這樣,讓我們放開手腳,不管三七二十一,冒一下那些外來模因的風險。對紙上談兵我已經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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