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里的丫環瑞珠看見了什麼不得不撞柱而死？

文史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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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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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麗華

【作者簡介】張麗華，女，筆名：麗華心語。天津市人，曾從事政府研究室工作，曾任《溪流文化月刊》網路刊物的副主編。散文隨筆作品曾發表在在《天津日報》、《渤海早報》、《名鎮世界》等報刊雜誌。也喜好歷史人文，有100多篇文章被推薦新浪博客首頁和新浪首頁。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秦可卿，是《紅樓夢》中寧國府賈蓉的妻子，也就是賈珍的的兒媳婦，「金陵十二釵」之一。說她是「她鮮艷嫵媚，有如寶釵；風流裊娜，又似黛玉。」深得賈母等人的歡心。秦可卿雖在《紅樓夢》中是一位轉瞬即逝的少婦，也是一位最短命的「金釵」。但是她仍然擁有與其他金釵不同的明顯特色。然而，她與公公賈珍的「那點事」一直是後來紅學家研究的重點之一，和一直是爭論不休的話題。她是被逼無奈的屈從，還是不為人知的真情？秦可卿死後，作為公公的賈珍為何全無禮法的大哭？「哭得淚人兒一般」呢？

許多人不忍看「金陵十二釵」里第一美女有亂倫的嫌疑，又憎惡賈珍的齷齪嘴臉，替她開解，說是不得已屈服賈珍的淫威。可果真如此，最肯直面現實的曹公何必在她的判詞中言：情天情海幻情真。他最珍惜的就是這個情字，怎麼肯用來美化一個老淫賊呢?

在曹雪芹的筆下，賈珍是一個帶頭敗家毀業的賈氏不肖子孫，又是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當家人。還是一個爬兒媳床的人。曹公在原稿里曾專門寫了"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一回書，對此醜行進行了徹底的暴露。只是由於脂硯齋(是畸笏叟，脂硯的批中是暗自反對刪除這一節的)的干預，才改成了秦可卿病死的情節。即使這樣，原稿的痕迹猶在。如秦可卿突病死的消息傳開後，府上下「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特別是賈珍的奇特表現，兒媳之死他竟"哭得像個淚人"，如喪考妣，要柱杖而行(無異於哭喪一般)；他要盡他的所有為她治喪。從中看出，這是曹公對賈珍的最深刻的暴露和最辛辣的譏刺。

秦可卿死後，賈珍竟然熱淚滾滾地說：「誰不知道我這媳婦比兒子還強十倍，如今伸腿過去了，可見這長房滅絕無人了。」有人問他喪事如何料理？他把手一拍說：「如何料理？不過盡我所有罷了。」秦可卿按輩分僅是孫少奶奶，可是喪事在賈府空前絕後。所用的棺木竟是薛蟠贈送的某老親王壞事未用的檣木棺材。為了出殯要有個好名聲，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為賈蓉捐了個「五品龍禁衛」。「靈前供用執事等物，具按五品職例，靈牌疏上皆寫『天朝誥授賈門秦氏恭人之靈位』。會芳園臨街大門洞開，旋在兩邊起了鼓樂廳，兩班青衣按時奏樂。一對對執事擺得刀斬斧齊。有兩面朱紅鎖金大牌豎在門外，榜上大書:世襲寧國公冢孫婦，防護內廷御前侍衛龍禁衛賈門秦氏系之喪。」喪事辦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為了辦好這次喪事，還請了頗有管理能力的鳳姐來到寧府大展身手。在出殯那天，那陣勢「一時只見寧府大殯浩浩蕩蕩,壓地銀山一般從北而至。」,就連北靜王都前來送葬，場面十分隆重和壯觀。這一切遠比給他老爹賈敬歸天時辦得葬禮要隆重多了。從賈珍為秦可卿大辦喪事這一點上，人們不難看出，賈珍和秦可卿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也是賈珍彌補對秦可卿的虧欠。

秦可卿進入寧國府時，不過是十四、五歲的花季少女，當時賈蓉也就是大她一、二歲的紈絝少年，只知道自己一味地尋歡取樂，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愛護自己的妻子，珍惜自己的女人。而此時的賈珍已經過了「三十而立」的年紀，思想正趨於成熟，魅力也日臻完美。所以，此時的賈珍在秦可卿的心目中，無疑是一個有地位、有魄力、有吸引力的男人。賈珍是賈府的族長，又接了賈敬的班，成為了寧國府的大權在握的一把手，誰都知道他是一個有能力、會辦事的人物。

此時的賈珍對於秦可卿的吸引力是不容置疑的，而秦可卿是個美人也自不必說。兩個人都擁有非同一般的魅力，又都有著巨大的相互吸引力。

我們總是想像，愛情只和那些美好的人有關，這份對於生活的真實性和豐富性的拒絕損害了我們心靈的廣度。當他們二人的第一次越軌偷情時，應該是在賈珍多次追求的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秦可卿是在十分矛盾的心情之中，半推半就地與公公一度春風的。可誰能說這樣的情就不是愛情，誰能夠給愛情下一個精準的定義?

也許，從此秦可卿才發現公公比自己的男人更懂得憐香惜玉。在秦可卿的去世後，賈珍不僅悲痛欲絕，而且為她舉辦了賈府中最為隆重的葬禮；而她的男人賈蓉對於自己的女人之死好像無所謂一樣。從中不難看出，秦可卿之所以深陷不倫之戀的背後原因。

當秦可卿和賈珍最後一次在天香樓幽會時，恰巧被丫環瑞珠不小心碰見。結果從此以後，秦可卿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和賈珍亂倫的事情終於被人發現，因而一直患有心病的她便從此卧床不起。但此時的尤氏並不知道兒媳婦和自己老公亂倫之事。後來，尤氏無意中發現了秦可卿的簪子竟然在自己的老公賈珍的手中。當她問了寶珠並得到進一步印證後，她就什麼都明白了。而並不知內情的寶珠卻將此事如實的告訴了一直有心病的秦可卿，一直擔心自己婆婆知道此事的秦可卿更是難掩萬分羞愧之情。

當然，這種亂倫之事實在令人難以啟齒，她的婆婆尤氏不可能因此事而像王熙鳳一樣大鬧賈府，只好把打掉的牙齒默默地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婆婆越是這樣無聲的抗爭，深知人情冷暖的秦可卿越是承受不住這種無言的壓力。為了不致於讓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公公賈珍太過於尷尬，她選擇了死亡。當秦可卿死後，他們二人偷情的見證者瑞珠便也選擇了撞柱而死，和瑞珠關係十分要好的寶珠也從中揣摩出了一二，她選擇了另一條解脫之法，甘心愿為秦可卿義女，擔起了摔喪駕靈之任。

從此，一場公公與兒媳婦不倫之戀的醜聞從此消逝在歷史的塵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