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戰爭卷 第十章 雍熙北伐 5 曹彬當逃兵後，大宋的名將是怎麼表現的？

投稿/段海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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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耶律休哥率軍，追殺狼狽逃穿的宋軍時，有一支宋軍，在亂軍之中，依然整裝列陣與遼軍相抗。

當耶律休哥追亡逐北，宋軍主將曹彬倉皇逃竄之際，大將李繼隆並沒有跟著他逃竄，而是鎮定的指揮本部列陣禦敵。

李繼隆率步兵主力列成方陣直面遼騎，部將李繼宣率騎兵從側翼機動殲敵，遼軍被擊退，李繼宣追擊到狐山。

李繼隆所部的反擊，給大部隊的逃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是宋軍大潰敗時期的一道奇特的風景，大軍被包圍，全線潰退之際，居然還有人向包者著發起反衝鋒，而且還取勝了。

二位李將軍有點像電視劇《亮劍》里的李將軍，在危難之際，毅然亮劍，用衝鋒代替突圍。當然，電視劇里是假的，這二位是真的。

耶律休哥拒不正面接戰，依然契而不舍地，攻擊宋軍糧道。

此時已經入夏，遼軍對幽雲地區堅壁清野，幽燕一片酷熱，宋軍體力不支。而耶律休哥的劫糧部隊屢屢得手，宋軍糧草，再度難以為繼。

曹彬雖然攻佔涿州，但糧草不濟，天氣炎熱，士兵疲憊不堪，曹彬無奈，只得再度撤出涿州，準備退回邊境。

此時，遼聖宗和蕭太后的鑾駕，已經移至涿州以東50里，宋軍人心惶惶。

退兵之時，曹彬命令大將盧斌率軍1萬固守涿州，盧斌言辭懇切地請求曹彬收回成命。

盧斌說：涿州深入遼國腹地，外無援兵，內無糧草。如果硬守涿州，一定會失利。不如以這萬人列隊撤離，更為有利。

曹彬聽從，讓他帶兵保護百姓，沿狼山退入關內。

隨後，宋軍聽聞蕭太后大軍已經尾隨而來，起初紛紛請求攻城立功的各部，這時紛紛強烈要求撤退。

撤退之日，老天爺瞎眼了：居然下大雨了。

曹彬大軍冒雨撤退，各部爭先恐後，曹彬無法約束，大軍陣形已亂。

而遼軍最忌諱宋軍的，正是其科學的陣形：首尾呼應，無懈可擊，牢如鐵桶。

現在宋軍的大陣，沒有了，宋軍陷入混亂。

耶律休哥蟄伏兩月，終於等到戰機，他立即決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擊宋軍。

5月初3，遼軍在岐溝關追上宋軍，曹彬來不及排兵布陣，也無暇設置鹿角，只得臨時將糧車環繞防禦，以勉強抵禦遼軍的追擊。

亂了陣形的宋軍，不可能抵禦遼軍精騎，休哥下令四面圍攻，契丹騎兵四面砍殺，岐溝關戰場成了契丹騎兵的屠宰場，宋軍損失慘重。

當夜，曹彬、米信等主將輕騎遁走，宋軍全線潰散。耶律休哥乘勝追擊。

主帥、大宋名將曹彬居然就丟下大軍，當了逃兵。

曹彬等人在拒馬河上游的沙河，收羅敗軍，埋鍋造飯。耶律休哥像幽靈一樣乘著夜色，乘著宋軍用餐時機突襲，宋軍再度大亂。

各部紛紛爭渡拒馬河逃命。由於大軍混亂，人畜相互蹂躪，被擠壓踩踏淹死者甚多。這些死者中，其中就包括：被太宗任命為幽州知府的劉保勛。劉保勛陷入水中，其子劉利涉趕忙搭手援救，結果沒拉上來，父子一同被淹死。

正當耶律休哥率軍，追殺狼狽逃穿的宋軍時，有一支宋軍，在亂軍之中，依然整裝列陣與遼軍相抗。

當耶律休哥追亡逐北，宋軍主將曹彬倉皇逃竄之際，大將李繼隆並沒有跟著他逃竄，而是鎮定的指揮本部列陣禦敵。

李繼隆率步兵主力列成方陣直面遼騎，部將李繼宣率騎兵從側翼機動殲敵，遼軍被擊退，李繼宣追擊到狐山。

李繼隆所部的反擊，給大部隊的逃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是宋軍大潰敗時期的一道奇特的風景，大軍被包圍，全線潰退之際，居然還有人向包者著發起反衝鋒，而且還取勝了。

二位李將軍有點像電視劇《亮劍》里的李將軍，在危難之際，毅然亮劍，用衝鋒代替突圍。當然，電視劇里是假的，這二位是真的。

耶律休哥偵知：沙河附近還有數萬宋軍正在渡河，果斷放棄和李繼隆的廝殺，前去追殺。

這支宋軍見休哥追來，更加慌亂，相互擠踏溺死者過半。

宋軍殘部邊打邊撤，退守雄州。

就在這時，宋軍的十幾萬運糧民工失去軍隊的保護，被耶律休哥包圍。正常情況下，這批沒有經歷過戰陣考驗的運糧百姓死定了。

然而，死神並沒有向他們靠攏。

耶律休哥下令：讓出一路，讓這些運糧食的大宋百姓回去。耶律休哥給部下和十幾萬百姓的理由是：今天是我們太后的生日，不宜殺戮。

當然，這只是一個說辭。

耶律休哥雖是敵人，但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他是個軍人，喜歡戰爭，但不嗜殺。遼史對他的評價是：身更百戰，未嘗殺一無辜。

他是一個優秀的職業軍人，知道戰爭是軍人的事兒，與百姓無關。

與宋太宗用百姓打仗，違反戰爭法原則相比，耶律休哥比較嚴格地恪守了戰爭法的基本原則：人道原則。盡量減低戰爭的殘酷性，對敵人也不應施加與作戰目的不成比例的傷害。

而這一點，也是現代戰爭法的基本原則，耶律休哥做到了。

耶律休哥向蕭太后請命：乘勝追擊，攻打宋境，略至黃河邊。

蕭太后汲取了遼景宗多次乘勝攻擊葬送勝果的教訓，沒有批准。

至此，規模空前的雍熙北伐結束，遼國再次保住幽雲，舉國歡慶。

遼國朝廷論功行賞：為了噁心大宋，封兩度大敗宋軍的耶律休哥為宋國王，並破例行再生禮，他成為遼帝國歷史上，唯一一位行過再生禮的臣子。耶律斜軫進封守太保，蕭撻凜進封蘭陵郡王。

而大宋方面，則非常難堪，大臣們以前宰相趙普為首，紛紛上疏責難太宗。

反戰人士更是言辭激烈，尤其是樞密院部分官員，居然詰問太宗為何戰前私自召開總參謀會議，而不讓宰相參與。

宋太宗自知理虧，只好向知樞密院事王顯、簽署樞密院事張齊賢、王沔聲明：以後你們共同監督我，我再也不敢了。

但他依然堅持：戰略方案沒有錯，戰敗的主要責任在主帥曹彬不能節制部將。

曹彬等敗軍之將身著白衣，跪於尚書省請罪。

宋廷組成了以賈黃中為核心的特別軍事法庭，審理戰敗諸將的罪行。

專案組長賈黃中

賈黃中，字媧民，時任翰林學士。後來官至宰相，此人名和字都很怪誕，黃中，取自於皇帝之中夏；媧民，源於女媧之士民。從名字看，此人有濃重的華夷情懷，或者說中國情結。當然，也可以說此人有民族歧視傾向。

大宋地緣環境惡劣，逐漸培育起中原士子呵護和捍衛中原文明的自覺性。

他的四世祖賈耽，在唐德宗、順宗、憲宗三朝，做了十三年宰相。賈耽還是史上有名的地理學家，曾經繪製《海內華夷圖》，應該是一幅亞洲地圖。賈耽恭行溫厚，時人都稱讚他為淳德君子。

賈黃中的父親賈玭，是進士出身，宋初做官，歷任刑部郎中等職，最後做到水部員外郎、知浚儀縣。賈玭生性嚴毅，善於教子，有士大夫子弟來拜見他，賈玭一定會教誨他們修齊之道（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小黃中從小聰明，穎悟力強，五歲時，賈老先生就在每天清晨，要他立正站好，展開書卷閱讀。賈先生稱此舉為「等身書」。就是要賈黃中小朋友要讀完或寫完相當於身高一般厚度的書。在父親的提攜督促下，也留下了近千萬字的著述。後周時期，他曾編纂《顯德日曆》。

下期預告：

【青埂連載202】宋遼戰爭卷 第十章 雍熙北伐 6 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用大宋官話該怎麼說？

主要講述：宋軍戰敗後，誰人負責審理戰敗將軍，宋人怎麼說「找個地縫鑽進去」?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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