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鐵腕掃毒，背後「黑料」觸目驚心

菲律賓警方8月15日在首都馬尼拉北部的布拉干省進行了24小時大規模掃毒行動，行動中有32名嫌疑毒犯被擊斃，創下菲律賓掃毒戰以來一天內最高死亡人數紀錄。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對此大讚「殺得好」，表示將不惜殺掉數萬人來終結非法毒品交易。

事實上，從他去年7月就任總統以來，一系列鐵腕掃毒行動已經殺死近萬人。在他做總統之前，秘密掃毒的黑料更為觸目驚心。杜特爾特有多「心狠手辣」？但他又是如何贏得民心的？

公開的秘密：達沃暗殺隊

杜特爾特律師出身，在就任總統之前，曾在菲律賓南部棉蘭老島最大城市達沃（Davao）任市長22年。這個被稱作「謀殺之都」的城市，毒品犯罪極其猖獗。杜特爾特在那裡秘密操縱著一支法律管控之外的「達沃暗殺隊」（DDS），他們自稱負責城市治安。

人權觀察組織2015年調查發現，「達沃暗殺隊」通常以「雙人騎行」的方式進行射殺，兩人騎摩托車追殺目標後迅速離開，暗殺目標由達沃警方列出，每個目標可得五千到五萬比索不等（700至7000元人民幣）的報酬。據DDS退休成員介紹，射殺對象中至少有800多人是流落街頭的青少年，他們並不是犯罪團伙的成員，只是街頭小混混或是小偷。

DDS前隊長Lascanas今年3月在菲律賓參議院聽證會上公開認錯，並曝光杜特爾特操縱DDS作案的殘忍黑歷史。他說，暗殺隊實際受命於時任達沃市市長的杜特爾特，任務不僅要殺死目標，連屍體處理方式都有要求。杜特爾特一般會命令把死者拋入海中或者埋入採石場，保證不留任何證據。

Lascanas講述了一個發生在1996年的暗殺案，當時杜特爾特以個人名義發出命令，要求DDS追殺一名在逃刑事犯。在追殺過程中，Lascanas發現刑事犯及其已有身孕的妻子，還有4歲的兒子在同一輛車內，於是他上報領導，想放4歲孩子一條生路。但是，杜特爾特一點也沒有猶豫，要求殺死一整家人。

DDS組織此後逐漸習慣了越來越多的殘酷暗殺任務，其中包括擊斃杜特爾特兩個從事販毒的兄弟。有時，杜特爾特甚至會親自騎重型機車上街掃毒。DDS成了達沃市一個公開的秘密。

掃毒行動規模空前，血色籠罩菲律賓

杜特爾特就任總統後，在全國進行高壓掃毒行動，整個國家被血腥和暴力籠罩。據菲律賓警方8月初統計，在近一年內，菲律賓共進行了6.2萬餘次掃毒行動，擊斃3451名毒犯、2000多名涉毒嫌疑人，以及數千無辜人員。

掃毒行動中最轟動的案件就是，今年7月30日棉蘭老島奧扎米士市涉毒市長帕羅吉諾戈（Reynaldo Parojinog）的家遭到警方突襲，他與他的妻子、兄弟在內的13人在家中全部被警察擊斃。而且此次行動進行時，警方切斷了當地所有的電力供應和通信信號，聲勢浩大。2016年8月7日杜特爾特公布了一份涉毒「黑名單」，包括160多名政、法、軍、警界人士，帕羅吉諾戈是這份名單上第三名被打死的涉毒市長。

本月，杜特爾特又在警察隊伍宣布，要求警員捉拿參與販毒的戰友，並承諾他們每捉拿到一人，不論生死便可獲得200萬比索（約27萬人民幣）獎金。掃毒行動正在以空前的規模和深度進行。

杜特爾特的大肆殺戮遭到了國內外多方人士的譴責，不過他似乎一點也沒在怕的。他目前正在要求菲律賓國會，針對嚴重罪行特別是販毒恢復死刑（菲律賓2006年廢除了死刑），支持他所謂「以牙還牙」的治安措施。他表示，此舉不僅能起恫嚇作用，同時也是重刑犯應得的「報應」。

腥風血雨之中，民眾為何力挺總統

杜特爾特的掃毒行動備受爭議，在菲律賓掀起腥風血雨，但是他卻深得民心。據今年7月最新民調顯示，杜特爾特的民意支持率高達82%，相比去年12月77%的支持率還略有上升，可見杜特爾特的執政成績還是令大多數民眾滿意的。

《華盛頓郵報》本月10日發表文章分析稱，民眾之所以能夠安然接受屍橫遍街的掃毒行動，給予杜特爾特極大的支持，不僅僅因為掃毒成效突出，還在於杜特爾特將掃毒戰標榜為「正義之戰」。他向民眾表示，凡是能夠自首或者認罪伏法的涉毒人員，都可以得到總統的赦免。這樣的承諾贏得了菲律賓人民的贊同，但是也將自己凌駕於法律之上。

另外，杜特爾特在去年公布了一份涉毒「黑名單」，上面都是他認定涉毒的官員，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人員並沒有確鑿證據能夠給他們定罪。杜特爾特在今年的國情咨文演講中手拿檔案說，已經給過名單上毒犯改過的機會，現在只能動用嚴厲的手段將他們繩之以法。這樣的說辭給他自己以及其他官員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對「黑名單」上的人下手。

外界對杜特爾特的批評不絕於耳，但是杜特爾特曾理直氣壯回應，「請找出法律依據證明我的行為不合法。」他還將繼續採取鐵血手腕掃毒，結果會如何，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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