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刑警》在混亂中拍出最佳電影 陳慶嘉︰即時創作最坦誠

1998年的《野獸刑警》，由陳慶嘉、陳嘉上做編劇，陳嘉上及林超賢執導，當年上映後被影評人贊到極致，每一幕都似刻意營造精心打磨，才得以成就其「最佳電影」的殊榮。但今天陳慶嘉回憶去起創作這部最佳電影，每一步都是快節奏，每一下都是摸索，偏偏又拍出格調來。所以說創作，從來都不會有公式可循。

談到《野獸刑警》的創作，陳慶嘉會心微笑的一句︰「過程好離譜！」

黃秋生演這個爛鬼東角色時，正值身體有病吃藥吃到肥腫難分，偏偏在不用特技化妝下也能為角色添上幾分可怕。

作為「MM2新晉導演計劃」的評審嘉賓，當然想問問他一部最佳電影到底是怎樣煉成的，心目中的答案離不開是劇本要寫到第八、第十稿，拍攝時要有完整劇本等老生常談。驚訝地，陳慶嘉的答案是一句︰「好離譜！」

他所指的「好離譜」，是直頭開拍前一日，都未有完整劇本，不是第一日沒有，而是往後的日子都沒有，過程不單止即想即拍，甚至要在現場即興構思。「我們可以到開拍前一日，一個分場都未有，完全是一路寫一路拍。每晚就只知道明天會有什麼場景，有什麼演員，然後就同林超賢陳嘉上一齊想，一路拍一路組織起整個故事。」聽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但原來不是沒有試過，而且是經常試。

沒有擔心過，但不等於沒有發生，其中有場戲是講黃秋生的，拍攝時不知A和B會接合一起，到拍完便知慘了，所以眼前要解決的是如何令黃秋生可以合理地換衫。「於是我們立即加了場浴室沖涼戲，沖完涼換件衫是好合情合理吧。我們還在這場浴室戲就加入一些感情線，結果單是這場戲就被影評贊到不得了，神來之筆一樣。」

這電影，也為黃秋生贏得第二次影帝。

《野獸刑警》中，譚耀文飾演的撳釘華都算港產片中的十大歹角之一，難怪是當年的最佳男配角。

第一關過了，就要打最後的大boss︰整部電影的主題。「最想拍出幾位主角對正義與罪惡的看法，但去到最後剩餘兩、三日戲份，陳嘉上才問︰『我們好似未拍啊！』」左思右盼，都想不到怎樣可以流暢地將主旨放進劇情內。念到走到無路一刻，陳慶嘉突然拋出一句︰「都去到咁，不如叫3個主角兜口兜面對住鏡頭講啦！」戲言一句，陳嘉上聽進耳卻突然靈機一動道︰「你唔好大我呀！我真是會這樣拍！」結果不知是真的大不到他，還是已經無路可退，最後的確加了3位主角各自講述一段怎樣做警察？如何看待正義和罪惡等主旨。又是一個無心插柳，被影評稱讚拍出一種個人風格！

陳慶嘉認為這種創作方式雖然很趕，但卻是最真，最坦誠的。「你想出的對白要立即拍，根本沒有時間去修改，結果正正將當時我們三個對社會及前途的感受，完整地透過角色說出來，有時太多時間太多考慮，反而欠了這份率真。」雖然這是一次成功的經驗，但如果今天再有人人跟你說︰我沒有劇本的，我去到現場便拍給你看。作為成功的過來人又能接受嗎？「你要講我知你個故事是什麼，只要能說服我，能感動我，就算我看不到劇本都會讓你開拍。其實賣橋都是一種演出，只要你賣橋時說得肉緊動聽，很多時這份感覺都會成功呈現在電影上。我近年都學會了看人不看字，你寫幾多字給我都沒有用，如果你說出來時不能感動我，去到片場你都未必拍到出來。」最後陳慶嘉寄語大家，創作故事有個主要的框架就夠，去到片場隨時可以修改和找感覺，不要讓自己有太多束縛，放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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