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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鼠同乳,群臣賀皇帝天下大同,這個臣子卻說不謀其政,必有枉法

唐代宗時期,隴右節度使朱泚軍中發生貓鼠同乳之事,作為鼠類天敵的貓,竟然哺育起了鼠。作為丞相的常袞,認為此乃祥瑞。象徵著天下一家,於是帶著群臣像皇帝慶賀。

在這似乎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氛里,卻有一個大臣出現,說:養貓是要它捕食老鼠,為人除害。今貓不捕鼠反而哺乳老鼠,是失其本性,不能守職,就如同官吏不懲處違法之人,邊將不抵抗入侵之敵。我認為應當派人巡察地方貪官污吏,告誡邊防守將嚴加防範,則可以消除這種怪異現象。唐代宗聽聞此言,大為贊同。

這被人正面打臉,常袞不由氣悶,發現又是他的老對頭:崔祐甫。

貓鼠同乳,群臣賀皇帝天下大同,這個臣子卻說不謀其政,必有枉法

崔祐甫

常袞和崔祐甫之間,日常互動可以組成一部冤家大劇了。崔祐甫在中書舍人的位置上同時兼著數個省的政務工作。因理念不同,他跟同樣性情剛直的宰相常袞不對眼,幾乎事事都要開撕一番。常袞還曾經怒極,奏請皇帝,改讓崔祐甫主持吏部銓選。崔祐甫擬定的官員人選,大都被常袞駁回,二人由此交惡。

二人平時總是見面就吵,大家都已經習慣。未料在皇帝的葬禮上,二人還是炒個不停。原來,唐代宗駕崩之前,留下遺照,天下吏人,三日釋服。大家服喪三日即可。但是,常袞憶及先帝的恩德,悲傷的不能自已。和禮官商議群臣喪期,覺得應遵循玄宗時的禮制,服喪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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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圖片

這話一出來,他的死對頭崔祐甫表示反對,認為先帝已經有遺詔,服喪三天即可。常袞本是要感謝先帝的恩德,這番又碰到死對頭,於是也不客氣的說:服喪的禮儀並非天成,都是人性而已。我們受皇帝的恩德,卻只服喪三日,你忍心嗎?而崔祐甫更不客氣的說:那你有將先帝的遺詔擺在哪裡呢?如果連遺詔都可以隨意改動,還有什麼是不可以改動的呢?二人就在唐代宗的靈前大吵了起來。

常袞哭的涕淚橫流,悲傷不已,還讓小吏專門攙扶他。崔祐甫指著他對百官說:臣下在皇帝面前哀悼,有攙扶的禮節嗎?」常袞怒不可遏,便彈劾崔祐甫,認為他隨意改變儀禮,輕議國家典制,請求將其貶為潮州刺史。唐德宗認為處分過重,改貶崔祐甫為河南少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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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袞

而這裡又牽扯到另一樁事。此前,政事繁多,宰相便輪流處理日常事務。如有宰相輪休,若非重要詔令,不需一一告知,值班宰相可代其署名,並從此逐漸形成慣例。常袞貶黜崔祐甫,因同列宰相的郭子儀、朱泚從不參預朝政,便未徵詢他們的意見,而是依照慣例,代替二人在詔書上署名。

於是,當郭子儀、朱泚跑去找唐德宗,認為崔祐甫不應該被罷免的時候,唐德宗奇了,這不是有你們二位的大名嗎?當意識到兩人確實不知情的時候,唐德宗怒了,認為常袞欺君犯上。於是,任免的詔書對調了,將常袞貶為河南少尹,並授崔祐甫為門下侍郞、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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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宗

崔祐甫為人剛正不阿,處起朝中大事來,也是另有一番自己的主意。用人不拘一格,只要他認定的,就推薦使用,身邊親近故舊,也敢於選拔。唐德宗曾對崔祐甫道:「很多人都說你選用的官員多是親朋故舊,這是為何?」崔祐甫答道:「選用官員必須熟知其才能和品行,若不與其相識,如何能知道他的真實情況。」唐德宗深以為然。

崔祐甫在建中元年病逝,時年六十歲。唐德宗認為崔祐甫忠貞正直,有重臣的節操,追贈他為太傅,賜謚文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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