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裙：愛情、獨立，書寫女性魅力的百年傳奇

原標題：小黑裙：愛情、獨立，書寫女性魅力的百年傳奇

小黑裙，不可或缺，不可抗拒，無與倫比，當女人穿上自己的小黑裙，她就在創造歷史，小黑裙就像是女人衣櫥中的聖杯。小黑裙在我們的文化中根深蒂固，它的縮寫LBD甚至被收錄到了牛津英語字典里，其它任何服裝種類都未曾如此。小黑裙隨處可見，時尚、精緻、性感，它是每個女人的必備款式，但簡單的黑裙如何成為家喻戶曉的小黑裙？我們將要揭開小黑裙神秘的面紗，去講述時尚界最強大的著裝背後的故事，這就是「愛情、獨立和小黑裙」。

誕生於八十年前女性獨立浪潮中

小黑裙起源於1895年，一個從法國孤兒院中走出的孤兒，偉大的法國時尚設計師可可香奈兒。那是一個極端保守、極不舒適的年代，維多利亞時代的時尚達人穿著連衫裙。她們打扮成吉卜森少女造型，盤著高高髮髻，高高領口，緊身上衣，裙撐，落地的裙擺和許多層襯裙，而其他設計師也沉浸在多褶邊的少女設計中。

香奈兒希望女性從中解放出來，她極力反對這種誇張到無法走出門的造型，認為這種設計走不了多遠。香奈兒十分叛逆，她穿男裝、男靴、男人的衣領和領帶，她這麼做簡直讓人震驚。30歲時，她將反傳統的個人風格注入到新興的時尚企業，扭轉了古板的巴黎時尚界。

香奈兒從孤兒院修女的黑白世界中找到靈感，1926年，發布了第一件小黑裙。一經推出，便帶來了轟動效應，因為那時穿黑衣服的只有服喪者、僕人和修女。當時，還有一大批被稱作摩登女的思想自由的新生代女性，她們離經叛道，什麼都敢做，和香奈兒一樣蔑視古板的傳統。領先於時代的優秀設計師和摩登女，兩者完美結合在一起，打破了最後的時尚禁忌。小黑裙在摩登女身上十分前衛，款式遵循女性身體線條的直線剪裁，只用幾條對角線加以簡單裝飾，流線型的袖子也十分合身。

香奈兒不僅在穿著上顛覆主流傳統，在感情上也是。她接納了大批的情人，經歷過無數次求婚，卻終身未嫁。她靠自己的力量成功，追求想要的一切。那時的女人們紛紛穿上小黑裙，想像它的發明人香奈兒那樣，美麗、摩登、自由。而小黑裙真正進入時尚界，是源於《偉大的蓋茨比》的作者斯考特的妻子澤爾達，她是購買小黑裙的第一位知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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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代的物美價廉

1929年，股票市場崩潰，爵士時代走到盡頭。大蕭條的第一周，股票市場損失了300億美元，大致相當於現在的4000億美元。大蕭條時代，時尚成為多餘的放縱。三十年代的女人們貧困潦倒，這對一般的高端時裝相當於毀滅。但小黑裙不同，它是大蕭條時期女人最好的夥伴，甚至成為這些囊中羞澀的女人們，可以負擔得起的時尚而名噪一時。

大蕭條到來後，由於高度的實用性，小黑裙成為所有階層女人的必備款式。店鋪們瘋狂訂購香奈兒小黑裙的仿製品，沒什麼錢的女人也一樣瘋狂搶購，因為它價格低廉。如果你富有，那時候最好不要顯露出來，穿小黑裙是隱藏財富的一種途徑。難怪香奈兒說：「多虧了我，所有女人都可以像百萬富翁一樣走出門去。」

美國加入二戰後，男人跨洋參戰，女人變成勞動力，開始在美國社會中塑造自己的新形象。小黑裙步入職場，成為新一代職業女性的制服，堅強、獨立、不失性感。小黑裙物美價廉，工藝簡單，在物資定量供給的戰爭時代，成為性價比最高的女裝。

1945年，美國在日本投放了兩枚原子彈，戰爭結束了。男人重返職場，女人退回廚房，但是她們不願脫下小黑裙。主婦們穿著小黑裙在廚房打雞蛋，用小黑裙搭配上珍珠項鏈去約會，小黑裙成為女人衣櫥中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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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的美艷絕倫

新一輪的恐怖冷戰卻正在孕育，二戰的同盟國，美國和蘇維埃反目成仇，美國本土遍布紅色恐怖。許多人認為共產主義將接管整個世界，一種近似妄想的癥狀開始在美國人心中蔓延，高漲的妄想最終變成了好萊塢電影。冷戰改變了美國電影的內容，從老少皆宜的家庭劇轉向具有虛無主義的題材，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黑色電影。在那之前，好萊塢一直推崇正面人物。但隨後，他們意識到，不按常理要有趣的多。在這場轉型中，就有好萊塢的鄰家女孩麗塔海華斯。

麗塔海華斯在二戰中憑藉《黃金夢》、《可愛至極》等影片名聲大噪，成為當之無愧的美國甜心。她總是出演一些善良甜美的角色，但1946年，麗塔海華斯和小黑裙將面臨一個來世洶洶、性感至極的大轉變。因為一部電影《吉爾達》，它主要講述一段三角戀，墮落的賭場老闆，玩弄感情的妓女，和一個運氣不佳的賭鬼的糾葛愛情。

為了完美呈現這個角色，麗塔擺脫她鄰家好女孩的形象，轉型成用自己的無窮魅力勾引男人的妓女。她從美好的傳統美國價值觀轉變成危險、風騷的壞女人，直接反映了國家將要過渡到冷戰間諜時期。

她在電影中的服裝，一定要出彩，能告訴觀眾：「我是個超級超級壞女孩。」傳奇戲服設計師吉恩路易斯對此服裝的靈感，不是來自畫報美女，也不是色情雜誌，而是來自一幅維多利亞時代的畫像，由約翰辛格薩金特1876年創作的肖像畫《夫人》。夫人是一位社交名流，在薩金特筆下穿著低胸露肩的低胸黑色晚裝。這幅畫在當時收到了非常多的爭議。60年後，小黑裙的這位臭名昭著的前輩，在《吉爾達》中重生。

設計師用黑色禮服，強調吉爾達的性徵，神秘感和罪惡的本質。在電影中，穿白色的是善良的天使，白色象徵著美德；穿黑色的是蕩婦。當《吉爾達》發行時，她和小黑裙紅遍美國。有人曾經說：「我認識的每個男人都愛吉爾達，但醒來後發現是和我在一起。」美國政府後來也用她來為冷戰升溫，甚至把吉爾達的名字塗在了原子彈的一邊。

之後，帶有危險性的小黑裙頻繁出現在大銀幕的美人女星身上，這類口齒伶俐的貴婦人和背後暗算的女人被看作是蛇蠍美人。他們具有掠奪性，會和男人纏綿後，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壞美人版的小黑裙與可可簡單的設計相距甚遠。它低胸、貼身、選用性感的緞子，看起來更加不安分。

這個性感的款式在大銀幕的人氣一路飆升，最後來到了美國人的衣櫥里。美國女人喜歡它看起來有些邪惡，小黑裙暢銷極了，女人們想要穿出他們的曲線，炫耀自己的資本，但那時只能在夜晚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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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的精緻優雅

50年代，世界和平，紅色恐怖漸漸褪去，人們充滿夢想，認為前途樂觀，希望構建全新的社會，邁向更複雜多級的世界，小黑裙也用來定義這個年代的精神。好萊塢影星奧黛麗赫本開闢了小黑裙的黃金時代。在她的電影《情歸巴黎》中，她找到了法國最著名的時尚大師紀梵希設計衣服，為她打造了高貴、時尚的經典形象。

在《蒂凡尼的早餐》中，紀梵希為她設計了兩款小黑裙，赫本和小黑裙結合在一起，達到了好萊塢極致優雅的巔峰。第一件是赫本站在蒂凡尼店的櫥窗前，那件裙擺隱約及地的長裙；另一件是剛好及膝雞尾酒服。拋開50年代突出強調的女性特徵，紀梵希設計的小黑裙時髦又別緻，是為了60年代的新女性，她們大方得體、思想自由、經濟獨立、盡情快樂，而且光彩照人。

20世紀60年代，小黑裙終於可以在白天完美亮相了，多虧白宮幫了忙。肯尼迪總統極具時尚感的第一夫人傑奎琳肯尼迪，也深深影響了全世界的流行風尚。和好萊塢明星不同的是，傑奎琳穿的款式是遮住膝蓋的直線剪裁，連衣裙做成無袖設計，搭配羊毛衫或者入時的短上衣。女人們爭相效仿，穿上它都可以有傑奎琳的精緻優雅。多虧赫本和傑奎琳，小黑裙才得以達到精緻優雅的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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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幹練性感

越南戰爭烽煙四起，迷幻的反主流文化的革命在美國領土蔓延。60、70年代是嬉皮士的黎明，他們反對戰爭，提倡自由性愛和致幻劑，這些女人甚至不穿內衣。新生的美國小黑裙沒有容身之地。到了80年代，婦女被解放運動開始在全美取得成果，越來越多的女性學者出現，她們開始接管大量男人從事的工作。

女人們開始像男人般著裝，證明自己可以在男人的世界立足。這對女人來說是個恐怖的時期，她們看起來就像成群的雄峰，男裝的醜陋變體。她們穿著滌綸套裝和皺巴巴的襪子，腳穿運動鞋，手提公文包。走出職場，她們身穿護腿、馬鐙褲和超長的毛衣，長到不得不在腰間繫上腰帶。

80年代的救世主唐娜凱倫，開闢了小黑裙的新時代。她想向人們證明女性的力量是自己的魅力，是女性氣質，是本人獨有的特徵。她說：「你可以穿的像個女人，但仍看起來事業有成，形象專業。」她推出了革命性的「簡潔7件」(Seveneasy pieces)理念，其中核心的一件是革命性的改良版小黑裙。唐娜凱倫的小黑裙通常是及膝的裹身裙，選用一種有彈性的黑紗織物。她的裙裝能完美地展現女人的小腿、身體的曲線，且不失職業感。

唐娜凱倫的概念是一個升級版，更加現代的小黑裙。白天上班時可以在裙裝外面穿上西裝外套，看起來果斷幹練。下班了把西裝仍在辦公室，瞬間變得性感迷人。80年代的小黑裙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性感、強勢，小黑裙為女性開闢了制服的新紀元。

在電影《打工女郎》中，哈里森福特對女主角說：「你是第一個來到這種場合，卻穿得充滿女人味的女人，而不是由男人變成的女人才會穿出的糟糕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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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永恆經典

20世紀90年代初，小黑裙進入全盛時期，它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變成紅毯女王，她就是伊麗莎白赫莉。1994年，她和男朋友休格蘭特一同前往新喜劇片《四個婚禮一個葬禮》的首映禮。而參加首映禮的服裝，赫莉選中了范思哲設計的一款小黑裙禮服，金色安全別針連接起來的兩塊傾斜的布料，別針連接處留有狹長的空隙。

她穿著范思哲的禮服款款走出，相機一照到她，每個人都在問，她是誰她是誰。赫莉憑藉那件禮服登上各大報刊雜誌。首映後不久，雅詩蘭黛邀請她去做代言人。伊麗莎白赫莉這個名字一夜間家喻戶曉，這件省布的安全別針黑色小禮服，讓她立即從新人女演員躋身賣座女影星。

在如今混亂、肉慾、視頻網站橫行的年代，小黑裙還能發揮如此的功效嗎？在我們現代的文化中，想要做出驚人之舉並不容易。網路和社交媒介加速了我們的文化進程，這是一個誰都可以成為名人的時代。所以，想要與眾不同，就必須做的比之前所有人能更加不同凡響。

主流服裝當中總會出現垃圾和過多肉慾的設計，但也總是不乏高品位的作品，那就是小黑裙呈現出的服裝的最高境界。每一代人都認為自己能將正統主流拋在腦後，然而，現在很多人仍藉助小黑裙的魔力幫助自己轉型。時代向前發展，過去已成為歷史，我們不會再回到五六十年代的樣子，也不知道小黑裙將來會怎麼樣，但有時在舞會中靜靜坐著，反而能脫穎而出。

我們的文化正處在超鏈接的狀態，我們被困在科技和社交媒體中，所有事都變得複雜又瘋狂。但小黑裙不同於快速消費文化，它不是曇花一現。我想我們就快看到人們丟掉負擔，輕鬆生活了。小黑裙將永遠陪在我們身邊，它是永恆的經典，是女裝的百變服裝的終極版本。女人們總會去尋找最完美的衣服，小黑裙就像是衣櫥中的聖杯。

圖：網路；文：整理自《現代時尚史：愛情與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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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布斯中國30歲以下精英、達沃斯論壇全球傑出青年，畢業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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