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倫，歸來仍是少年

娛樂 08-24

近年來鮮少露面，主攻幕後工作的馮德倫，拍攝時依舊完美呈現了何為藝人的「藝德」。無論何時看過去，他臉上都是那兩個明晃晃的大酒窩。

終於收工了，他依次向每一個人道謝。一個內心其實有些「任性」、不羈、愛挑戰冒險的人，依舊能做到對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實在沒辦法不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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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若有張不變的臉

馮德倫準時出現在攝影棚中。香港的藝人都準時—幾乎已經是默認的共識。在這麼一個娛樂業高度發達的彈丸之地從事演藝行業，能人輩出，任何小事都可能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藝人們只能拼藝德。都說在香港當藝人特別累，競爭太激烈，有幾個敢遲到「耍大牌」？

在現場也是高度配合。拍攝場景選在一座三層建築的屋頂，他說「沒問題」；盛夏季節，露天的陽光毒辣暴晒，他說「沒問題」；拍攝服裝又是襯衫又是風衣，穿一會就能捂出痱子，他說「沒問題」；有一組照片反覆試了幾個造型，翻來覆去換衣服，他還是「沒問題」。

坐下來聊開之後，才能逐漸發現，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溫潤如玉」、循規蹈矩、任由別人隨意擺布。從出道演戲，唱歌，到做導演，他走的是一條看似順理成章實則時刻冒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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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道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很單純的。當時我是做臨時演員的，做一年多之後去做了樂隊，就是多方面發展，覺得很累。後來沒有自己太喜歡的角色，就去了美國一年多，寫出了第一個劇本《大佬愛美麗》，找到了投資方，就這樣慢慢做了導演。」

他初入行的幾部作品，也都是不那麼「常規」的路數。讓許多人真正認識他的《美少年之戀》中，他的角色也並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美少年，而是可能會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的「邪氣美少年」，他卻毫不猶豫地接下，在青澀的年紀里把那個複雜的角色變成銀幕上活生生的人。

他的演技、悟性有著極高的天賦，但天生不安分和愛冒險的性格，讓他進入了一個更多可能性的世界。

29歲，出了幾張專輯，演了一圈賣座電影，隨即開始執導，第一部戲《大佬愛美麗》憑藉自己的努力與專業贏得業內一片喝彩聲；33歲，跨界拍攝音樂MV並拿到了金曲獎最佳MV導演獎；37歲籌備電影后期製作公司；38歲執導《太極》，口碑票房雙贏；41歲，執導第一部熱播美劇《荒原》……

出道到現在，他從沒想過只把自己局限成一個演員。「我比較不願意別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之前出唱片的時候，可能會覺得我是偶像派，可是我實在沒有偶像的感覺。我也不遺憾自己沒有成為當紅偶像。如果我沒有做導演，也許已經不在娛樂圈了。」

看著眼前這張青春不變的臉，也許你會忍不住惋惜：真是浪費了。但正是這一路的軌跡，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什麼是「出走半生，歸來時仍是少年」——年過四十，大多數男人都已經流露出生活的疲憊感，而他仍舊充滿好奇心，對什麼都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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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尚在的「老司機」

從第一次執導至今，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幾年，他也早已經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老司機」。

剛做電影導演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有忐忑不安和不確定性。「我2004年開始就一直當導演，這幾年在外和外國人合作，從他們身上吸收了不同的經驗和技術，拓寬了做導演的路。在能力上我是確定的，畢竟我拍過很多戲了，也做過mv導演，做過短片導演，那個時候有一幫很好的朋友支持我，所以我在控制現場的能力方面還是不需質疑的。可惜特效部分就不太會，但是我又很喜歡特效，每一部電影都會用到特效。」

經過多部作品的洗禮和考驗之後，他的「野心」越來越大。在最新執導的電影《The Adventurers》里，他甚至請到了劉德華和讓?雷諾同框飆戲。「這兩位都是我很喜歡的演員，他們有很多的代表作，劉先生就很多了，讓?雷諾的《這個殺手不太冷》我也是很喜歡的。能跟他們合作非常榮幸。」

就算是給自己的偶像導戲，他也絲毫沒有緊張。「跟劉德華之前沒合作過，但是都認識，拍攝的時候他非常專業。跟讓?雷諾合作，我不認識他，但他是前輩，多少會有點壓力，他也是很隨性很專業的一個人，合作非常愉快。私底下我們先開會，走一走他在戲裡有什麼對白，有什麼好的想法再改動，還是很順利的。」

從第一部戲開始，他就是一個腦洞大、喜歡出其不意的導演。之前執導的美劇，「是一種幻想出來的世界，是一個未來的戰爭世界，被破壞之後重建起來的未來世界。現在這個是現代的。我之前的電影里都會有動作，這部片也有動作，但不算是動作片，是一部奪寶的鬥智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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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最初覺得不可思議的畫面，他也都實現了。「一開始計劃是在法國戛納奪寶，我們去的時候剛好是戛納電影節之後，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就變成了拍藍布，有些是做出的特效效果。有些戲操作和實現起來難度比較大，比如戲裡的越野車衝到水裡會變成船，這個就比較難實現，所以在拍攝的過程中就要追求速度感和安全感。」

提到拍戲他就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像個孩子。

他不諱言自己「喜歡大片、娛樂片，但是因為大片的費用畢竟很大，只好先從特效沒那麼多的娛樂片開始拍」。他最喜歡的大片是《星球大戰》，「真的太經典了，我覺得對人生很有啟發。我小的時候《星球大戰》在香港有很大的影響力，寫出了小朋友的夢想，外太空、激光槍、很酷的服裝，小朋友都很喜歡。」

說著他兩隻手開始比划起來，彷彿自己手裡真的有一把激光劍，臉上是發自內心的童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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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有自己的目標，並且要一直堅定走下去。」

Q: 如果繼續做演員，你想嘗試哪種題材或角色？

A: 沒有想過，不是說我不想演戲或者是不會演戲，如果真的想演的話，我會在自己的戲裡設計一個自己想演的角色在裡面。作為演員，我有自己欣賞的導演，看導演多於看劇本。一方面我希望他們導我的戲，另一方面我可以學習。

Q: 你比較欣賞哪些導演？

A: 吳宇森導演，徐克導演，王家衛導演，剛才說的這幾個導演都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合作的同時向他們學習。

Q: 你這種任性和洒脫的性格，會有別人看不到的努力嗎？

A: 當然會有，但是必須堅持。不管做什麼都是這樣，要不然不會走得遠的。大家知道我做導演是從《太極》開始的，其實在那之前我已經做了6年的導演了。我29 歲做導演，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做導演，做演員又做導演的是爾冬陞，周星馳。當時很多人就說現在做導演還不是時候，年紀太輕了。國外很多年輕的導演，現在很多大片都是找年輕導演。亞洲人很多時候還是看表面，覺得樣子不像，外國人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影響，不會過多受外界的影響，自己覺得應該怎樣就堅持到底。

Q: 你覺得自己現在身上還有很多年輕的東西嗎？

A: 當然有，只不過現在脾氣不那麼火爆了，性格是可以慢慢改變的，尤其是做了導演之後，覺得自己越來越成熟了。

Q: 你心裡哪些男人才是勇敢的男人？

A: 敢於說出真心話，不計較別人的看法，敢說敢做。

Q: 你是一個樂天派嗎？

A: 我是樂觀的，不過我慢熱，不是很外露。

Q: 看過一些采訪，你說自己比較懶，表現在哪些方面？

A: 我沒有說過自己懶啊（笑），可能他們覺得吧。做幕後更辛苦，有很多問題。永遠是第一個來，差不多最後一個走，回房間還要處理很多問題。所以不會什麼東西都放到微博上，還是要有一點神秘感的。我不是反對公開展示，只不過我不會這樣做。

Q: 你覺得自己到目前為止，人生經歷了哪些階段？

A: 我已經42歲了，這十年是工作非常重要的十年，會有更多的創意，要自己去親身經歷，自己做了導演後開始成熟了，會體會別人的想法了。

Q: 你怎麼理解自由和約束呢？

A: 我覺得到現在都是還是很自由的，還在享受這自由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