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人物花花

【板浦故事】小鎮人物花花

小小說/潘友國

老家是一座很古老的小鎮。小鎮雖不大，可風水好啊！出美人。

不信，千年皂角樹，可以作證。

許多年前，老家隔壁鄰家的女孩花花，人如其名，名副其實的美人。花花長得很漂亮。像一朵鮮花，圓臉，大辮子。高高的身條兒，姣好的面容，手如柔茀，膚如凝脂，明眸皓齒。

小鎮上，仰慕花花的小夥子說，花花像極了，電影《花色年華》中的張曼玉；還有的小夥子說，不對，花花跟李春波歌里的小芳長得一個樣。

因為，我與花花是鄰居的緣故。所以就有了與花花常遇到的緣分。

我每天都能遇到花花，每天都與花花擦肩而過。

花花身上，一股撩人的香味，頻頻向我襲來，我的心裡，涌動如潮。

我痴痴地望著眼前的花花，花花抬眼見我望著她，便低眉一笑，臉刷的一下紅了。接著，便落荒而逃。花花的笑很好看，臉紅的似三月里的桃花，更是撩人。

花花的羞澀，讓我的思緒聯想到，唐朝那個浪漫的詩人崔護寫的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桃花依舊笑春風。

花花喜歡穿緊身褲，高跟鞋。花花腳上的高跟鞋，敲打著青石板，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惹得小鎮上的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花花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像走在沙漠。

說花花，是鎮花，也不為過。

花花屁後，不乏追隨者，差不多有一個排。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花花，一個都沒看好。

後來，花花去了縣城工作。

我也離開了老家，去了江南無錫。

好長時間，沒有回老家。老家小鎮上的那一些泥風土俗，人之處的陳年舊事，漸漸地淡忘了。

前段時間，一鄉人來我處，閑談時談起花花。才重新勾起我對花花的回憶。

鄉人說，花花慘了，紅顏命薄！

我一震，眼睛睜得大大的：「咋了？」

鄉人接著說，花花上縣城不久，就被一個老闆矇騙，那狗日的老闆有老婆，有女兒！花花，糊裡糊塗，成了「二奶」。

花花終於，知道了真相，一下子，呆住了。但生米已煮成熟飯，懷孕了。母親要花花打掉，花花死活不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花花說，孩子是無辜的。

結果，花花生下的男孩，也被老闆搶走。

花花日夜以淚洗面，不吃不喝，受到了刺激，時間不長瘋了，成了精神病。

花花的不幸，讓我和鄉人唏噓不已，都為花花感到無比惋惜。

現在，花花又重新回到了老家，只不過花花痴了，眼神獃滯，身後總是，跟著一群起鬨的孩子。

說來也巧，幾天前，我回老家探親的第一天，就碰見了花花。只不過，她再也認不得我了，只是一個勁的，沖我傻笑。

花花曾經的美麗，已經蕩然無存。

我能為她做點什麼呢？我只能做到把她身後的孩子趕走。

老家沉寂多年的絕版小鎮，又多了一段故事。故事的結局，讓人心酸。罷了，罷了，就此打住。

說多了，也是老家一段帶淚的故事。

現在，每當想起老家小鎮。我就想起，那個叫花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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