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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輪流做,電視劇都懶得拍,這個朝代有多爛?幸好還有一個女強人

本文是「燃燒的島群」頭條號第75篇原創文章。

中國歷史朝代表――兩晉南北朝

司馬懿架空了曹氏後裔,其子司馬昭更成為留名於成語的第一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公元266年,司馬昭之子司馬炎逼迫魏元帝曹奐禪讓,自己即位為帝,定國號晉,追封司馬懿為晉高祖。公元280年,晉滅吳,三國歸一,東漢末年的亂世至此已有足足一百年。歷史發展到這個時期,周的分封制、秦的郡縣制、漢的郡國並行制都已被檢驗過各有利弊,晉武帝司馬炎又面臨著如何讓江山永固的制度選擇。

晉武帝司馬炎像,注意皇帝與寵臣的大小差異

西晉極盛時期的疆域圖,可惜內部被分封得七零八落

晉武帝最終採納的還是大封宗室,把司馬氏宗室基本都分封為王,前後分封宗室二十七王。晉武帝封王承後漢舊制,君國而不君民,王國地不過一郡,王國的相由朝廷任命,與太守無異,國中長吏由諸王自選,財政不能自己擅作主張。但是宗室王是掌握兵權的,以彌補曹魏由於過度壓抑宗室,導致皇帝孤立最後被權臣所篡的前車之鑒。司馬炎認為這種分封既能夠保障司馬家兵權在握,又避免了封國強盛尾大不掉。

八王之亂與西晉分封的大量宗室王有關

然而他還是錯了,司馬炎死後,其子司馬衷即位,是為晉惠帝。外戚楊駿開始以太傅、太尉、大都督、侍中、錄尚書事諸職總攬朝政,但是不過一年,皇后賈南風發動政變,將楊駿殺死。此後,幾位掌握重兵的宗王紛紛捲入爭奪最高權力的動亂之中,終於演成了長達16年而破壞性極大的「八王之亂」。

進入公元3世紀後,羅馬軍團已經越來越不是蠻族的對手

八王之亂嚴重掏空了中原漢人的實力,給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提供了極佳的機會。而幾乎同時代的歐洲,達到極盛時期的古羅馬帝國同樣面臨著北方蠻子們一波強過一波的入侵。(關於羅馬的異族入侵故事,可以詳見神秘消失的羅馬兵團:十部狂贊的電影帶你看懂古羅馬千年歷史(三)及角鬥士和亞瑟王:十部狂贊的電影帶你看懂古羅馬千年歷史(四))

羅馬城千年以來第一次陷落於公元410年

五胡亂華時的中國

316年,來自北方的蠻族攻破長安,俘獲末代皇帝司馬鄴,西晉亡國,此時距司馬炎之死,只有二十五年。無獨有偶,公元410年,從未陷落過的羅馬城也被哥特和匈奴人的聯軍第一次攻破,東西方文明古國在這一時期的遭遇竟然驚人般的相似。長安陷落後,游牧民族繼續大舉南下,上演了「五胡亂華」的悲劇,中國北方徹底亂了套。由游牧民族建立的各路小國比東晉持續的時間還長,歷史上統稱為「十六國」。

公元3-5世紀的游牧民族肆虐在東西方都普遍存在

十六國時期的中國北方流行的是赤裸裸的叢林法則,拳頭大的說了算,而且夾雜著濃烈的種族屠殺,「殺漢令」「殺胡令」殺到屍橫遍野,大規模的混血也讓中國北方人的基因裡帶有更多的游牧民族的基因,中國人中高鼻白膚者在北方人的比例就顯著高於南方人。

以「殺胡令」聞名於世的冉魏皇帝

東晉王朝的最大疆域圖,注意花木蘭所在的北魏的地理位置

317年,晉朝宗室司馬睿於長江邊的東吳舊都建康稱帝,史稱「東晉」。東晉已無法通過司馬家的宗室王來拱衛京畿,而更多的依靠當地士族大家的力量,雖然部分東晉士族當權者有恢復之心,前後發動幾次北伐,但是朝廷擔心有人藉此擴張勢力,大多消極支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東晉王朝跟四十年前被西晉滅亡的東吳政權頗為類似,都是偏安一隅的小朝廷。

淝水之戰圖

383年,前秦出動舉國之師,與東晉在淝水決戰,東晉取得以少勝多的重大勝利,並乘勝追擊收復大批失土,致使前秦崩解,引發了北方軍事和政治格局的變化。然而,東晉後期又發生朋黨相爭及桓玄作亂,最後劉裕崛起,平定諸亂,又搞了一次禪讓的把戲奪得帝位,建立宋朝,史稱「劉宋」,中國正式進入南北朝時期。兩晉的持續時間僅有155年,年代太短也是晉朝在大一統王朝里缺乏存在感的重要原因。

從東漢末年到隋朝建立,中國歷史經歷了四百年大亂世

南朝從劉宋起始,又經歷了169年走馬燈式的朝代更替,南方各朝所採用的國名多半來自春秋時期的諸侯國,到陳朝亡於隋文帝楊堅之手。從公元184年黃巾起義算起,到589年隋滅陳,中國終於渡過了長達405年的大亂世,再一次鳳凰涅。

與東晉同時代的十六國示意圖

僅僅計算在這405年里留下史書記載的國家和朝代,就可以數出31個朝代和國家。尤其在北方,早期十六國的組成是「五涼、四燕、三秦、二趙,並成、夏為十六」,中後期又出現了三個自號為「魏」的朝代,曾經有好事者統計過最受歡迎的朝代或諸侯國名,那麼周、魏、燕、宋、秦、漢這些絕對名列前茅,朝代名的選擇通常兩個套路,一是與開國皇帝的封地或封號相對應,如魏王升級為大魏皇帝,晉王升級為晉皇帝;二是選擇歷史上的強盛的大一統王朝,沾點王氣,如周、漢就被反覆多次使用,武則天和吳三桂都看上過「周」這個自號。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中國重騎兵發展的巔峰,出土文物都是人馬俱甲的形象

四百年亂世給中國帶來的影響是深遠的,這是漢民族和游牧民族的一次大混血,尤其在北方,幾乎被改變了血統。衣冠南渡的漢族進一步遷徙到更南方的古百越之地,徹底改變了包括湘、贛、閩、粵等地人口結構,使其成為漢民族的核心區域。在同為文明古國的印度,這種大亂世比中國出現得更加頻繁,混血程度更加劇烈,以至於保留至今的印度種姓制度就是這種大混血的殘留。(關於古代印度的亂局,詳見白話四大文明古國之二:異族最肆虐的古印度)

桃花源象徵著中國人對安定美好生活的嚮往,這是南北朝亂世的普遍追求

電影電視劇之所以不願意涉及這段歷史,尤其是不願意涉及兩晉南北朝的歷史,是因為這段歷史實在太過血腥太過殘酷,充滿了燒殺搶掠和姦淫擄掠。這是一個沒有底線的時代,社會精英各求自保,雖有圖強統一之志,卻無法找到統一之路,統一全國已經不能苛求在一兩代人的手中完成(這一點在後世中國也多次經歷)。老百姓更是遠遠躲離戰火,以至於流傳下來著名的《桃花源記》,把沒有戰火和動亂的世外桃源寫入詩歌。

木蘭從軍被寫入中國的中小學教本,家喻戶曉,只是這身盔甲是唐宋之後才流行的款式

南北朝時期最著名的故事和影視作品,當屬木蘭從軍的故事。花木蘭的家鄉屬於是北魏,面臨柔然人的不斷入侵,好萊塢也曾經把這個故事製作成動畫片,可惜票房poor guy。魏晉南北朝同樣也是重騎兵戰術最流行的時期,從大量出土文物中可以發現,花木蘭若要建功立業,很可能也屬於北魏重騎兵中的一員,所以傳統戎妝像是不準確的。(詳見重騎兵對陣重騎兵,步人甲對陣十字軍,說說鱗甲和鏈甲的那些事)

南北朝時期的壁畫,注意人馬俱備重甲的騎兵形象,花木蘭也是這樣的一員重騎兵

不過好在經歷了秦漢時期四百年的大一統,經歷了中國文字和中華文化的沐浴洗禮,中國文明顯然佔據了面對游牧民族的文化制高點,即便血統可以混亂,但是文化的浸潤則可以滲透到更深的骨子裡。游牧民族一旦定居下來,就會發現在農耕文化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中原文化更有優越性,更適合在中原長久統治下去。此外佛教的引入也串聯起中國各地的宗教紐帶,不管怎麼亂,中國人始終保持著對共同文化的遵守和敬仰,這是中國在經歷如此長的亂世仍能趨於統一的重要因素。(關於中國天然趨向統一的因素形成於商周,可詳見周朝號稱八百年國祚,其實有六百年是殭屍)

位於洛陽市郊的龍門石窟,最早即開鑿於魏晉南北朝時期

下一個章節,將探討下最像秦始皇的皇帝隋煬帝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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