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第一影后胡蝶：我與戴笠同居的那三年

文史 08-26

身處亂世，自是身不由己。

瓊樓玉宇，只道金絲雀籠。

錦衣玉食，難抵鬱鬱寡歡。

說到胡蝶，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上海灘可謂紅極一時，她臉上那對招牌式的酒渦，成了美女的重要標誌，身上穿的旗袍，戴的首飾，亦是大眾模仿的對象。而她與戴笠的恩恩怨怨，幾度讓她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一代影后

胡蝶舊照

胡蝶是中國首位民選電影皇后，一生出演近百部電影，扮演過女教師、娼妓、舞女、勞動婦女等多種角色，氣質富麗華貴、雅緻脫俗，表演溫良敦厚、嬌美風雅。

她頗有語言天賦，能說流利的粵語、閩南話、上海話，甚至為了學普通話專程到北京拜梅蘭芳為師。1931年，有聲電影取代默片成為主流，她主演了中國第一部蠟盤發音的有聲電影《歌女紅牡丹》。演戲配音時，她在錄音棚一待就是七個小時。

胡蝶與丈夫潘有聲婚紗照

事業順遂的胡蝶雖然在婚姻中遇到一些坎坷，但幸運的是第一次婚姻結束之後，她很快嫁給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洋行工作的潘有聲。兩人育有一雙兒女，婚姻生活幸福美滿。

為了逃避與日本人合作，胡蝶將前半生的所有積蓄打理成30個箱子託人運往內地，誰知珠寶在半路丟失，得知消息的胡蝶大病一場。為尋得原物，又託了幾個朋友，其中有一個就把她介紹給特務頭子戴笠。

如果不是這30箱畢生積蓄的丟失，她這輩子可能就安穩地和丈夫潘有聲一起經營「胡蝶牌暖水瓶」，在美滿的婚姻中終老了。

命途百轉

胡蝶與戴笠

戴笠是她的骨灰級粉絲，他老是跟朋友說：「胡蝶可真是中國特有的藝術之花啊！」。

可想而知，當偶像胡蝶找上門來拜託尋找三十箱丟失的珠寶後，粉絲戴笠喜不自勝。一個普通的捉賊案，他殷勤地用上了軍統特權，砰砰地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能委屈了我們的大明星。

後來寶箱里的東西只追回了一小部分，但戴笠卻按照清單從國外買了同款回來補齊，帶著這些寶物，他再次來見胡蝶。

寶箱被打開的那一刻，胡蝶百看著這些全新甚至貼著商標的珍寶，她瞬間明白了戴笠的用心。

推辭嗎？亂世中自己一家老小寄人籬下，處境的艱辛容不得她撂出擲地有聲的拒絕。接受嗎？見慣風雲的她不會不清楚接下來的代價。一點兒都不動心嗎？恐怕沒有女子能夠在這樣感情與物質的雙重夾擊下紋絲不動。

所以接下來事情便順理成章了。

奉若珍寶

胡蝶簽名照

年代:1930年代尺寸:14.4×19.9cm

材質:銀鹽照片品相:完好

終於和偶像走到了一起，戴笠小心翼翼地把胡蝶捧在手心裡。

她想吃南方的水果，他立即派飛機從印度空運；

她說拖鞋不舒服，他一個電話讓人弄來各式各樣的鞋子給她挑；

她隨口說窗戶小光線暗，他急忙命令在公館前方，專門為她再建一幢花園洋房；

他還選了地名吉利、環境優美的神仙洞另修居所，為了汽車可以直達門口省卻她的爬坡之苦，他親手測地形、修車道，所經之處人畜撤離，房屋拆遷；

他還親自設計在斜坡上用石塊鑲成「喜」和「壽」兩個大字，栽種各種奇花異草。

甚至，他遣散了所有相好過的女子。

而當時的胡蝶已經三十六歲，最好的年華早已逝去，還拖著兩個孩子，離過一次婚。戴笠不在意這些，為博紅顏一笑，他願意把自己心中認為最好的一切帶到她面前。

戴笠追悼會現場

但命運弄人，一心想娶到胡蝶的戴笠最終都沒能得償所願。1946年3月17日，籌備著和蝴蝶結婚的戴笠死於空難。

隨著飛機的爆炸聲，一段是非莫辨的情感化為塵埃。

追憶往昔

胡蝶年輕、年老對比照

胡蝶在《在重慶的日子》里所說：

「關於這一段生活，也有很多傳言，而且以訛傳訛，說胡蝶也未吃虧，她的丈夫潘有聲因此在當時唯一對外通道的滇緬公路來回走單幫，有戴笠主管的貨運稽查處免檢放行，確也撈了一筆橫財，成了確鑿之據的事實。現在我已年近八十，心如止水，以我的年齡也算高壽了，但仍感到人的一生其實是很短暫的。對於個人生活瑣事，雖有訛傳，也不必過於計較，緊要的是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不要含糊就可以了。」

——胡蝶

她沒有急切地辯白，沒有錙銖必較地摳字眼，沒有擺事實講道理試圖把一切交代清楚，更沒有人言可畏的尋死覓活。

戴笠死後，胡蝶第一時間回到丈夫潘有聲身邊，兩人遷居香港。那段日子或許是胡蝶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然而沒過幾年，丈夫又因病離世。於是胡蝶便獨自移居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