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潤發颱風中清路：你果然是我們最愛的大哥啊！

文 | 劉娜·編輯 | 糊塗

你的一個眼神，可以看敵人，

也可以看情人。你的一個舉動，

可以見本能，也可以見本心。

大哥，好久不見。

今日看新聞，又看到了你的影子，忍不住盯著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

昨日，瘋狂的「天鴿」襲擊嶺南一帶，有網友在香港九龍窩打老道，看見一個身穿連帽雨衣外套的男子，頂著颱風徒手移走被連根拔起的樹木，艱難地清理路面以便讓人車通過。

網友走近一看，是剛從加拿大拍完新片《無雙》回港休息的你，就拉著你一起合影。你像往常一樣，欣欣然地同意了。

大哥，看著照片上你笑眯眯的樣子，我想手機屏前無數人會和我一樣，覺得親切又溫暖。

但一想到你也是62歲的人了，我竟然有些心疼。

大哥，你知道么？你颱風中清路的事兒在網上傳開後，很多網友用「德藝雙馨」形容你這個國家一級演員。

其實，這些年，在那片被譽為東方明珠的土地上，你素來以一位普通的香港市民自居。

雖然，早在1985年你就憑《等待黎明》斬獲第30屆亞太影展最佳男主角，並在此後的30多年間，連續榮獲國內國際影視界頂級獎項數十個，包括「美國亞裔艾美獎最佳男主角」「亞洲傑出演員獎最佳男主角」「香港特區政府頒發銀紫荊星章」，並被世界紀錄協會收錄為中國第一位入選中學教科書的男演員……

但，你向來把名利獎項看得極淡。

不然，1995年底，你進軍好萊塢時，也不會將過往斬獲的16樽獎座全部捐獻給香港電影資料館，一個都不留下。

捨得名利，捨得榮譽，捨得光環，捨得虛妄，關注公益，關注環保，關注疾苦，關注民生，這是電影之外另一個真實而安然的你。

清路的發哥和網友合影。

大哥，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一個攝影發燒友。

雖然你的攝影作品，沒有你那風衣墨鏡、齊發偏分、歪嘴耍酷的影視造型，更容易讓人記住，但它們依舊化身為場場公益和股股暖流，切實幫扶了一群又一群圍困之中的人。

2008年，你發行了首部個人攝影集《Moving Pictures》，並將部分收益捐獻給汶川大地震中的災民。

2009年，你和黃貴權合辦《香港印象》黑白攝影展，展出香港回歸後拍攝的41幅市民生活照，並將親友贈送影展的花籃折現，捐給內地災民賑災。

2011年，你將偷拍鞏俐在《滿城盡帶黃金甲》劇組的化妝照捐給嫣然基金會，為那些渴望張嘴大笑的兔唇患兒募得了318萬元的基金。

2013年，你再次把鏡頭對準香港繁華背後亟待解決的民生問題，像人口膨脹、環境污染、垃圾分類這些看似微末又卻真實存在的都市頑疾。

你說，沒有人是香港發展的旁觀者，香港美好了，香港人才會更健康，經濟才會越來越活躍。

難忘發哥那經典的表情。

其實，你對這片土地的感情，一直一往情深。

早在上世紀90年代，你就和杜琪峰發起了「藝進同學會」，定期排演話劇，將所演出收益資助給無線電視退休的老藝人。

別人問你這麼做的初衷，你誠懇地說：「眼見很多老演員年邁時生活潦倒，連安身之所也沒有，希望辦一所老人院，給這幫老人安度晚年」。

大哥，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歡說漂亮話，但你的一舉一動都讓人看見你與生俱來的俠義和智慧、大氣和坦蕩。

雖然，低調行善時的你，不是《上海灘》中風衣獵獵、眼神冷峻的許文強，不是《賭神》中背頭鋥亮、邪中有正的高進，不是《卧虎藏龍》中一襲白袍、俠氣干雲的李慕白，也不是《孔子》中顛沛流離、佈道一生的孔夫子，但那一刻的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感、有膽有義、有愛有魂的人。

他，足以成為很多紅得發紫、目中無人、丟掉良善的明星的鏡子，也足以成為籍籍無名、默默趕路、向好美好的我們的榜樣。

《上海灘》中，他是經久難忘的許文強。

我有時想，你的悲憫情懷和樸厚可愛，或許和你早年的境遇有關。

卑微的出身與粗糲的童年，讓你學會懷著慈悲的視角看待芸芸眾生和攘攘名利。

你出生在一個農家，10歲時才搬到九龍。讀中學的三年里，你每個暑假都要到電子廠打工，因過度勞累患上眼疾。

中學畢業後，父親病重，你輟學在家，靠做臨時工貼補家用。

直到1973年，無線電視開演員培訓班，你前去應徵，上帝才給你走出困苦生活的一扇窗。

你像每一個從困境中抓住希望的寒門子弟一樣，奮力從這扇窗里飛出去，翱翔在一個叫演藝的世界裡，不忘初心，砥礪前行，拋卻浮躁，不丟善行。

這樣的努力與德行，終於讓你成為亞洲電影史乃至國際電影史中都無法繞開的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不管時光過去多少年，酷酷的造型永不變。

有人用「演技之神」形容你，也有人說你把東方男性的魅力發揮到極致，還有人說你綜合了好萊塢老牌巨星加里·格蘭特與哈里森·福特的優點，其實，大哥，在我看來，你就是你啊，無人可替代，無人能複製。

你見證了香港過去殖民時代的浪漫暴力和黑幫時期，也目睹了香港回歸之後的掙扎蛻變和融合發展，悲憫的情懷和低調的秉性，讓你學會透過歲月的泥沙留住內心的樸厚和靈魂的光芒。

所以，唯有在你飾演的影視劇里，血腥才可以由暴力化成一門紳士的藝術，嘻哈才可以由痞氣化成一股有趣的深情，而俠義才會不由自主地在你偉岸的身軀、粗狂的外表和值得玩味的笑容中，流淌而下，傾瀉一地，打動我心。

難怪編劇王慧玲說，唯有你的同一個眼神，可以看敵人，也可以看情人。

其實，大哥，在我看來，你的每一個眼神，都讓我看見你自己，雖然它有時滑稽可笑，有時落魄難看，有時冷峻決絕，有時又溫暖深情。

它們刻畫的，都是文化層次不高、缺少家庭溫暖、在苦難中逆風飛揚俠氣滿懷的你自己。還有，那些像你一樣的小人物。

那時你意氣風發，我們也青春年少。

不輕狂不足以言青春，不衝動不足以談愛情。

大哥，青春年少時，英俊如你者，也曾有過苦而不得的愛戀，有過轉瞬即逝的婚姻。

那些被辜負被刺傷的漫漫長夜裡，想必你與我們並無不同：為愛輾轉反側，為情患得患失，為夢豪飲痛哭。

好在，只要你足夠坦誠足夠真摯足夠努力，適合你的那個人，終究會在前方等你，說一句：「嗨，原來你也在這裡。」

你和發嫂蓮姐結婚30年，膝下無子，鮮有緋聞，情如當初。就像愛沒有模式一樣，婚姻大概也沒有什麼模式可循吧。

適合的就是最好的，最好的就是舒服的，舒服的就是自由的，自由的就是信任的，信任的就是唯一的。

你曾公開承諾，百年之後，要把自己90%的財產全部捐獻給公益事業。

講真，大哥，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一點都沒有吃驚。

就像，今天，我看見你頂著颱風清路的新聞時一樣。

那一刻，我只是盯著鬢角布滿銀絲、嘴唇鬍子花白的你，看了又看後，和很多人一起默默地在心底說一句：「噯，你果然是我們最愛的大哥啊。」

攜手三十年，依然最愛你。

— THE END —

作者：劉娜，80後老女孩，混跡媒體圈十餘載，發表文字量百萬字，問鼎晚報界最高獎，書寫情感文500篇。被讀者稱為「能文藝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死磕也柔情的傻大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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