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為錢鍾書甘為灶下婢，晚年一人懷念「我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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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錢鍾書與楊絳

2016年5月25日，

著名女作家、翻譯家、

錢鍾書的夫人

楊絳

在北京協和醫院病逝，

楊絳先生再不用忍受

「一個人懷念我們仨」

的寂寞，

安詳地閉上眼睛

前往另一個世界

和最親愛的丈夫、女兒團聚。

先生常用作對學識淵博、

德高望重的人的敬稱。

楊絳先生之所以有此殊榮，

不僅因為她一百零幾的高壽，

更因她在文化界舉足輕重的地位和

高尚的人品節操。

楊絳先生的人生履歷表中，

作家、翻譯家等身份赫然在目，

但先生本人最喜歡的身份，

一定是

楊蔭杭的女兒、

錢鍾書的妻子、

錢媛的媽媽。

楊絳，

本名楊季康，

生於1911年7月17日，

家裡排行第四的楊絳尤受父親寵愛，

在父親的影響下

她也喜歡啃噬書本知識，

毫不過分地說，

讀書是楊絳的最大愛好。

父親曾經問她：

「阿季，三天不讓你看書，

你會怎麼樣？」

她答：

「一星期都白活了。」

楊蔭杭對楊絳的教育付諸言傳身教中，

北伐戰爭勝利後，

社會上的有識之士總會阻止各種演講，

其中學生是主力軍，

楊絳也在演講者的推薦名單中，

但由於當時蘇州的風氣閉塞，

街上常有輕薄的男子欺負女生，

學校考慮到這一點，

提出只要女學生的家裡

不贊成就可以豁免，

當楊絳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時，

父親嚴肅地說：

「你不肯，就別去，

別用爸爸來擋。」

楊絳第二天到學校

向老師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之意，

為此還收到老師的批評，

但是她也從父親那裡學到

「有理就要勇敢說不」

的道理。

1932年，

楊絳懷抱著夢想踏上清華園求學，

在那裡她見到同學孫令銜，

以及同學的表哥錢鍾書，

雖是一次倉促的見面，

但是二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些許漣漪，

楊絳形容初次對錢鍾書的印象是

「蔚然而深秀」。

但分開之後他們都無意間

從孫令銜口中獲悉了

對方名花有主的消息：

楊絳有「男朋友」，

錢鍾書定了親。

其實楊絳的「男朋友」

就是一位從高中到大學都暗戀她的同學，

但是楊絳一直把他當作普通朋友。

而錢鍾書也沒有親自點頭

那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定親。

錢鍾書幾番掙扎之後，

寫信給楊絳，

並邀請她出來，

二人見面的開場白也直截了當，

「我沒有定親」、「我也沒有男朋友」，

一番交談之後，

二人更是確定了

對方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那個人。

素有清華才子之名的錢鍾書

每日都給楊絳寫情書，

其中那首《壬申年秋雜詩》最為人熟知：

「良宵苦被睡相謾，獵獵風聲測測寒，

如此星辰如此月，與誰指點與誰看。」。

其中的壬申年就是他們相識的1932年。

（圖）

錢鍾書與楊絳

1935年，

二人在一場簡約的中式婚禮之後

同赴英國讀書，

錢鍾書在這一年結束了他的課業，

他向學校申請了中英庚子賠款考試，

當事在全國範圍

招收名額為25人的嚴格篩選下，

錢鍾書以第一名的成績

成功進駐英國文學專業，

這也是歷屆的最高成績。

而楊絳為了追隨丈夫，

只能自費開銷以借讀的身份

進入牛津大學，

先生在校期間習得多門外語廣閱名著，

為後來在中國文壇的大放異彩

奠定堅實基礎。

錢楊夫婦在英國租了一個房子，

楊絳每天起床

都能看到潔白餐桌上的英式早餐，

聽見廚房裡的煎蛋滋滋作響

和丈夫溫柔的問候。

這對幸福的夫妻赴英國留學的第二年

便有了愛情的結晶，

1937年，

錢媛出生了，

此時錢鍾書也完成了畢業答辯，

他們規劃的下一站是世界名都巴黎，

在巴黎他們見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們一起為著共同的愛好爭辯、探討，

但這種美好的生活

卻被日軍一次次打進中國領土的炮彈

而宣告結束。

出於對家人安危的擔憂，

他們不得不踏上一艘回祖國的輪船，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後

錢鍾書又不得不去外地教書，

楊絳肩負在照顧家人、

養家糊口的重任。

等到錢鍾書回到家時，

女兒已經和他有些生疏，

錢鍾書在看到根據妻子的劇本

編排的一眾舞台劇後，

激動地向妻子表達了

想寫一篇長篇小說的願望，

楊絳當即對丈夫表達了支持之意，

在錢鍾書潛心創作時期

她為錢鍾書料理一切瑣碎事，

為錢鍾書的這本曠世巨作

《圍城》

作序，

錢鍾書評價楊絳是

「最才的女，最賢的妻」。

抗戰勝利後，

二人雙雙接到母校清華大學的任職邀請，

一家人住在一所房子里各自工作也樂趣無窮，

但是這樣的生活被一張張的病危通知書瓦解，

錢媛錢鍾書都沒能抓住先生溫熱的手，

在兩年間相繼離世。

晚年的楊絳先生並沒有因為家人的離世，

年齡的增大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常常工作到一點多。

2001年，

90歲高齡的楊絳先生作為

「好讀書獎學金」

的捐獻者出現在清華園，

她陳述了一家三口在一起時的捐贈意願，

道明了獎學金的「扶貧」的宗旨。

先生一代學人的氣度、

與世無爭的心境、

幫扶社會的良知，

必將長存於史冊中。

*作者：洪丹淳，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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